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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另一扇门

林找到了黑衣人所说的机关,离开了诡术林。从海面浮出来以后,林到了片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不远处有一座岛,林决定先上岛再说。

上了岸之后,林坐在一旁晾起衣服。晒着暖和的阳光,林渐渐回想起这一年来自己所经历的事。

试炼之门的里面有十二道关卡,想要进入下一个关卡,就得通过当前的机关,找到门。在十二道关卡之中,除了复杂的机关,林还要面对十二种形态各异的动物,它们有的攻击性强,有的速度快,有的智商高。在与不同动物的对抗过程中,林对诡术的运用愈加熟练,对其内涵的理解也愈加深刻,加上不断地设想和尝试,林收获了大量的书上没有记载的信息。

当时林就觉得进这扇试炼之门绝对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八个月后。

那时林正处在第十二道关卡,虽说眼前的机关让林摸不着头脑,不过林一路走来,已经解开问题的关键是在这关的动物上,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轻松地猎杀掉它,那么眼前的机关也就势必迎刃而解。带着这种想法的林迫不及待地想要狩猎,但有趣的是,在他的面前,第一次出现了两种动物。这可让林有些微微惊讶。

一个月之后,林已经能够轻易的制服其中一种,而带着对诡术新的理解,他成功地通过了机关,找到了第十二道门。但如果是这样,那第二种动物的意义又是什么,摆设?

强烈的疑问和好奇心使林停下了脚步,重新返回去,跟第二种动物做起了博弈。

这动物像游隼,一种飞得极快的鹰。一个月前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林就已经意识到这动物的非同寻常,它跟之前的十二种比起来,厉害的程度完全不在一个档次,速度,攻击,智商这三样一样不差,让林很是棘手。

一个月,两个月,林从未感觉过如此无力。“算了吧,那边的门不是已经打开了嘛,又何必着这种地方较真呢”这样的想法也时而在林的脑海中闪现。但林就是不想这么算了,就是不想这么算了。也不知道是该说他的好奇心太重,还是该说他不服输的劲头太倔。

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一次又一次地徒劳无功,一次又一次重新思考,继续尝试。

一天,又一天。

天道酬勤。

终于在半年之后,林将第二种动物也轻松制服。

带着新的思路重新过了一遍机关,在林的面前,出现了第二道门。

一种强烈的欣慰从心底涌了出来,林定了定神,缓缓地走了进去。

出现在林面前的,是一间狭窄的方形石室,而面前的石壁中,嵌着一本书。林伸手刚取出书,就只听“隆隆”的沉响,眼前的石壁缓缓地升了上去。一排排齿轮和绳索出现在宽阔的眼前。

“……”林怔住了,意思是说,自己开启了新的关卡吗?

虽说前路艰难,不过从这本书中一定能找到前进的方向!林这样想着,原地坐下,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书。但几乎在下一秒,林的表情就变得诧异无比!他的双手不停地翻动书页!但是越翻,表情就越凝重!到了最后,林的目光从书上移开,眼神显得茫然呆滞。

书从手中滑落,摊开在了地上,一页一页,全是白。

林像是被雷劈穿。他无法相信,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什么意思?这之前一关一关自己挖空心思到了这里,结果迎接我的就是这一本什么都没写的书?本以为这本书中记载了新的术和新的特性供他组合使用来突破眼前的困境,但是惨白的书页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天真。

看着眼前浩大的关卡,林第一次感觉到绝望。

什么都没有。什么提示都没有。

疲倦,恶心的感觉慢慢涌了上来,林控制不住地靠在一旁开始呕吐。

一年零四个月的时间林从十二道门中突出重围,一年零四个月没日没夜地思考,大脑在这一刻濒临极限,开始剧烈地疼痛,越来越疼!越来越疼!林倒在地上翻滚着身体,双手狠狠抓着头发,却怎么也无法缓解这可怕的疼痛!“啊——!!!”无法忍受的林最终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再看他的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过了足足三天,林才睁开了双眼,倍感虚弱的他拿出水果,嚼了起来,休息了半晌,才勉强坐了起来。渐渐恢复意识的林只感到自己很饿很饿,拿出之前烤熟的肉,就疯狂地吃了起来。随着力气慢慢地回复,林的意识也变得渐渐清醒。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几乎吃掉了一半的储备。看到仍旧摊开在地上的书,林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突然笑了出来,“呵呵,真是不像样子。”看了看眼前的机关,林闭上双眼,平心静气地深呼吸。

“既然说过要变得强大,又怎么能在这里倒下!”同样的话语再度回响在林的心中,睁开双眼,又是勇敢和坚定!。

“没有内容,我就自己成为作者!”

……

就这样,两年过去了,林回到了曾经的第十二道门之前。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就这样难以抑制地哭了出来。从门中走出,林再次累昏了过去,不过这一次他的心中,确实那般的充实和感动。

想起这些,林就觉得诡术林教会了自己太多的东西。也正是在试炼之门里,自己才有了真正的成长,和改变。林知道未来的考验还有很多,而且自己将要面对的,是真实的世界,实实在在的陷阱。不过林已经做好了准备,去应战。

衣服晾得也差不多了。林站起身来,穿好衣服。突然一根箭矢从林的背后射来。

林瞬间转过身去,右手五指分开,点在空间的五个位置上,五个能量点发散开来,流动连接成为一个回路——“朽盾”,将箭矢反弹回去。没错,林这次没有划线,而是用了一种新的方式去绘制回路,林将这种方法叫做五点绘制法。在试炼之间里,林发现如果单纯用划线的方式去绘制回路,实在太慢了,根本不适用于快节奏的战斗。通过反复感知和思考,林发现其实每一条线都是由无数个点组成,而每一个回路又是由线组成,那么能不能利用点和“能量的流动”来绘制回路?这样的话,绘制的速度会快很多。也就是说,先释放能量点,再控制点中的能量按照一定的轨迹去流动。这样就不用自己再用手去比划了。

说时迟那时快,在反弹了箭矢之后,林又双手并用,绘出两面“利箭”,和两面“”束缚”,将其中的两面束缚和一面利箭同时纵向旋切至对方的是三侧。随后启动余下的一面,抽出能量箭矢,直奔对方而去!这一连串的行动速度极快,不得不说无论是诡术还是体质,林都有了长足的成长。

眼看回路切割而来,对方跃起躬身躲避,林启动第一面利箭,一根能量箭矢从回路中垂直射出,直逼对方的胸膛!眼看就在对方无法躲避,林冲了上来,将箭矢的能量回收。一面“束缚”启动,对方一动不动地摔了下去,林拿着手中的第二支箭矢直指在对方的脖颈。

“你是什么人?”

“你还问我?你一个女孩子居然向别人背后射箭,我还没问你是什么人呢?”

仔细一看才发觉原来躺在岸上的是个女孩子,短发,眉清目秀,年龄跟林差不多大,穿着简单地白色无袖上衣,和一条棕黑色的短裤,戴一个黑色发箍。右手握着着牛皮弦的木弓,背上挎着的箭筒像是一只细扁的号角,里面装着十多根竹箭。

“我是岛上的居民,你快放开我!臭**!”

“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向我射箭。”

“最近战局紧张,听说南边的神眷岛已经惨遭侵害,村长下令严格看守岛的周围,发现可疑和陌生人员要带回村中来审问。以免给某些搜集岛上情报的人可乘之机。我就是想要用箭射你的腿,然后等你被毒晕了以后带你回去!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是好人!而且你刚才还用魔法了!你一定是北盟派来的!快点放了我!不然等会儿村民们过来一定会把你带回村子狠狠处置的。”

林放开了对方,起身回收能量。“我的家乡也被战争毁了。我不是北盟的人,来到这里是偶然。我是想打听信息,但是是关于北盟和斯盟的,而不是这座岛的。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如果是坏人,我想你已经死了。”

“......”女孩儿理了理头发。心中仿佛在犹豫。

“这样吧,你带我去村子里面,在大家的眼皮下,就算我是坏蛋,也不能为所欲为了吧。”

“那这样吧,我带你去见村长,如果村长觉得你没问题,你就可以呆在这里了。”

“那我们走吧。”

就这样林跟着女孩儿走进了村子,一路上村民们都对这个陌生的少年议论纷纷。终于走到了村长的房前,门口直直地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手握着手杖,一手盘在后背。些许花白的头发下面,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直挺的鼻梁,短齐的横眉,让其显得精神矍铄。这人正是村长,他仿佛提前听说了什么似的,早已在门前等候。周围的村民也都慢慢地聚了过来,想要看看这陌生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孩子你叫什么?”村长慈祥而严肃地问道。

“我叫林。”

“你的家乡在哪里,来这里做什么呢?”

“我的家乡被战争毁了,偶然看到这里有一个岛,我便想上来看看,顺便询问岛上的居民一些关于北盟和斯盟的事。”

“哦?”村长仿佛想到了什么,“那你可否悄悄地过来告诉我你父亲的名字?”

听到村长这么问,林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走向前去,低声地说了句:“佐克斯。”

“哦?果然是你么?孩子,你的父亲和我是故交,也曾经帮过我大忙,他告诉我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岛出了事,就让你王爷爷带着你过来找我,不过没想到现今神眷岛真的出了事,却是你独自一人而来。你先安心地住在这里吧,之后我会慢慢告诉你关于北盟和斯盟的事情。”村长同样低声地告诉林。

“大家伙儿放心吧,这孩子是我一位故交之子,大家可以放心地把他当做我们的一员。林,欢迎你来到弓箭岛。大家欢迎他吧!”

“喔!”听到村长这样说,大家都放下心来,一起欢呼,热情地欢迎新伙伴的加入!和神眷岛的村民一样,弓箭岛的村民彼此之间也是特别团结,人也十分淳朴热情。不过就在大家都高兴地迎接着一位新伙伴的时候,有一个人却显得不是那么开心,独自摆过头去。

“什么嘛,明明就是个坏人,看他的样子就透着一副狡猾。村长爷爷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相信他的鬼话,而且他还会魔法,这肯定有问题。不行,我一定要偷偷观察这个家伙,绝对不能让他做出伤害村民的事情。”

这个唯一反感林的人正是方才在岸边偷袭林的女孩儿。

“艾琳,既然是你带着林过来,那就先把他安排在你家的旅馆里面吧。”

“什么?不是吧?要我留一个坏蛋在自家的旅馆里?”艾琳表示非常得不情愿。

“不许胡说。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爷爷的话你也不听了?”

“好吧。”艾琳跟村长一向很亲密,像是自家人一样,所以也没有办法不听爷爷的话,只能带林前往自家的旅馆。

“你听着,要不是村长爷爷的要求,我才不会让你这个坏蛋住在我家的旅馆里呢,虽然大家很欢迎你,但那是因为大家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这个女孩儿还真是......”林有些无奈地想道。

“我是坏蛋?貌似是你先不分青红皂白地暗箭伤人吧......腹黑女?”

“腹......腹黑女?!”艾琳恼羞成怒,转过身来就拉起了箭,可手却突然被林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你,你干什么?”少女有些着急和失措。

“喂,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把箭指向别人,你一定要杀了我不可么。”

“你,你先放开我。”

林松开手,转身向前面走去。“快点赶路吧,天色也不早了,我想稍微休息一下。”

“哼。”

两个人的斗嘴暂时停止了,艾琳继续带着林走向自家的旅馆。

看着一路上来来往往的村民,林想起了自己的家乡。

“这整个旅馆都是你家么?好大啊,感觉也很漂亮。住起来应该会很舒服。”

旅馆有两层,高八米,长近三十米,宽十三四米,第一层的中间有一个大的餐厅,柜台靠在后墙的中间,餐厅的右边是厨房,左边是客房和盥洗室。柜台的右手边是一个楼梯,通往二楼。柜台的左手边有一个舞台,上面有几把独特的琴提供给大家用来弹唱助兴。餐厅除了用来吃饭,还是大家互相聊天的好地方。辛苦劳动一天的村民有时会三两进来点上几个小菜,一瓶小酒,来释放一天的压力。

“妈妈。”

“是艾琳啊,林的房间在二楼,你房间的左边就是啦,你带他去吧。”母亲一边开心地招待跟村民聊着天,一边对艾琳说道。

“什么呀。”艾琳不太高兴地抱怨道,“为什么要让他住在我的旁边,谁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企图。”

带着林上楼,走到左边的尽头,艾琳停了下来。用手指着倒数第二间房子的门。

“哪,你看好,这就是你的房间,这是钥匙。”

林接过钥匙,“那也就是说,最里面的这间房子是你的?”

“是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有什么企图,我一定会叫所有的村民一起把你绑到树上射成筛子!砰!”艾琳说完用力地甩上了门,像是在警告。

“筛子吗......”林摇了摇头,不去想那幅画面。

房间很干净,也很简单,一张床靠近窗户,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西侧的墙上挂着几幅画,画着村民们一起劳作的场景。打开窗户,黄昏的余暇淌在了林的脸上,一天的疲惫席卷而来,林转过身脱下鞋子,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到了饭点,艾琳从房间里出来,瞥了一眼林的门,便径直地走下楼去。

“艾琳,怎么不叫林一起下来吃饭呢?”

“谁要叫他。”艾琳兀自走向了厨房。

“哎,这孩子,真是。”艾琳的母亲叫做丝娜,人很漂亮,也很温柔,平易近人,大家伙儿跟她们夫妻的关系都很不错。丝娜的丈夫在之前出海时遇到了意外,之后大家伙便合力给丝娜开了一间旅馆,帮助丝娜生活。丝娜一个人经营着旅馆照顾着女儿,虽然会有些忙,但日子却过得很开心,对她来说,这间旅馆,就像是村民们共同的一个家。话没说完这边就又来了客人,丝娜赶忙招呼了起来。

夜色渐沉,村民们也都住店的住店,回家的回家。做菜的师傅和店里的伙计也开始收拾桌椅,打扫卫生。一旁的艾琳正准备上楼,却被丝娜叫住了。

“艾琳,我刚看林好像没下来吃饭,估计是累了一天睡着了,这是妈妈做好的饭菜你给他送去吧。”

“额,恩,好吧。”艾琳本来不太情愿,但是一看到母亲温柔的眼神就被打败了,母亲实在是太过温柔善良了,自己根本就没法拒绝她的要求。”

走到了林的门前,丝琳停了下来,百般犹豫之后,还是难以下定决心。

“不行,我做不来。”说完就端着菜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天色越来越暗,艾琳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就算他是个坏人,我这么做,不也成了坏人了吗?”

“都怪我心地这么好,而且母亲也说了。算了。”

艾琳端着饭菜,走到了林的门前,可到了要敲门的时候,却不知怎么地突然紧张了起来,犹犹豫豫没有动作。

“啊——!烦死了!有什么好怕的呀!”连自己都不知道在紧张什么的艾琳蓦地伸出手去,可是刚敲了两下,却发现门居然是开着的,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这可不怪我啊,谁叫你自己不锁门的。”这样想着,艾琳小心翼翼地挪了进去。而当她环视周围才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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