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那个关于霍霄的传闻。
她无法想象白天里那样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此刻竟像完全换了一个模样,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阴寒,仿佛能将空气冻结起来一般,即便是如此沉默着,但让人不禁心生惧意。
她的身躯微抖,就算没去看,她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灼热地落在她的身上,每一寸,就像被狠狠地剜开了那样。
这种僵持并没有维持太久。
男人的上半身压上前,两人之间变得密不可分,夏南瑾不适地往旁边挪了挪,想要避开,猝不及防地,他的大掌卡住了她的面颊。
她眼里一闪,还未看清楚男人的五官轮廓,唇已然被死死封住。
胸腔内的空气仿佛都被挤压殆尽,她瞪大眼睛努力的想要去看这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却只能勉强看到他微颤的长睫毛。
健硕的臂弯越收越紧,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他那火热而带有撩拨的手指隔着单薄的布料在她身上不急不缓地探索。
这男人,根本就不跟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身下的被褥已经被碾成了一团,犹如破布的衣服被丢在墙角。她擒住她细腰的手像铁钳一样用力,她仰起头,泪眸依稀中,身上的男人熏染似的神色,沉浸于欲念里的五官尤为出类拔萃。
他鬓角处渗出细汗,幽暗的眸子微睁开道缝,唇瓣邪佞勾勒了起来。
痛,痛到麻木的境地。
她甚至除去这种痛的感觉外,再无其他感觉。
夏南瑾不知道这一晚自己到底是怎样过去的,她几度晕厥,当她再次睁开眼时,落地窗外沉闷的黑已经被光亮所取代,而床的另一边,再无踪迹。
KINGSIZE大床只剩下他一个人,若不是身上明显的酸痛以及枕边那隐约可见的皱痕,她当真会以为,昨晚的不过是一场可怕的噩梦罢了。
床头的时钟显示的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她用手肘撑起身子,下身的地方痛的像是不再是属于自己,她挣扎了良久,跄跄踉踉地扶着墙走进浴室洗漱。
当身体泡进温水里,才稍微感觉舒适了些。
夏南瑾用手舀起一捧水洗了把脸,昨夜的情景一幕幕地在脑子里回放,她陷入沉思,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她没有泡太久,起身将水迹抹干,走近镜子后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经过昨晚后竟多了很多淤青。
可见,那男人有多粗鲁。
她蹙起眉头,挑了一件不算薄的衣裳换上,确定遮住身上的淤青,这才拉开房门出去。
这好歹是她嫁进霍家的第二天,却是到了中午才起来,夏南瑾难免有些忐忑不安。可当他走下楼,众人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不悦时,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霍霄走了过来,他的身上简单的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大掌落在了她的细腰处。
“怎么不多睡会?昨晚累坏了吧?”他举止亲昵地在她脸颊烙下一个吻,夏南瑾仰起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那神色是一派云淡风清。
饭厅内,霍老爷子坐在主位,她依偎着霍霄坐下,餐桌上尽是丰富的菜肴。然而,她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双腿间仍隐隐作痛,她微蹙着柳眉,拿起筷子随便夹了点裹腹。
霍家的家规严厉,饭间是不允许出声的,因此只有筷子碗碟碰撞的声音。
沉闷的气氛过于严肃,她难免有些不太习惯,草草吃了几口,就找借口离席。
上了楼,还未走近自己的房间,她便远远看到佣人在里头进进出出,甚至隐约还能瞧见霍母林言贴身侍候的那位李婶。
她脚步微顿,不自觉的放轻。
她越靠近门,那头的情景便越是毫无遮掩的印入眼帘。
夏南瑾站在不远处,房间内,李婶仔细地检查着床铺上显眼的落红痕迹,嘴角勾勒起满意地一笑
她攥着拳头,眸光微垂。
早在夏家与霍家定下联姻一事,夏母姚月茹便曾亲自带着她去医院进行详细的身体检查。那时候她就觉得奇怪,现在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恐怕,这也是霍家的规矩之一吧?要求嫁进霍家的新娘,都必须身子清白。
她不由得庆幸,当年,她于那个人没有做过任何事情。
实在不想逗留,夏南瑾转身过去,重新下楼去。
她特地绕了一圈走到院子,院子中,随处可见葱绿的参天大树,那树叶飘落在清澈见底的湖面上,泛起了涟漪。不光是主屋,就连着院落竟也大的吓人。
她踩在鹅卵石上,一步一步的毫无目的的行走,绿树遮住了猖狂的阳光,树荫下竟凉快的不可思议。她仰起头看着那透过树芽细缝而出的碎光,不自觉的往深处走去。
愈是往里走,周遭的树便愈是茂盛。她抬起手,抹掉前额的细汗,微微眯起眼,总觉得有一栋类似四合院的地方在树枝间若隐若现。
她刚想要更加深入的探究,一个中年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挡在了他的前面,她吓了一跳,瞪圆眼瞅着面前人。
中年男人杵在那,声音竟是过分的沙哑,“少夫人,您还是往回走吧,这边的路较为崎岖,未经开发,实在不适合参观。
夏南瑾一怔,这人脸上面无表情,若不是这番话确实出自他的口,她差点便以为站在面前的是她的幻觉。他出现的实在诡异,这四周全是茂密的树林,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一股寒意从脚底蹿升。她打量了好一会儿,在见到那被拉长的影子后才稍稍放下心来。夏南瑾昂起头,不明所以得蹙起了眉头。
“你是谁,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少夫人,您还是往回走吧,这边的路较为崎岖,未经开发,实在不适合参观。”中年男人重复着话语,身子没有半分地偏移。
她想要越过他继续上前,不料,他却固执的挡在了她的面前,说什么都不让她过去。
夏南瑾不禁有些恼怒,僵持了许久,她干脆就向后退了几步。“算了,不让过去就不让过去!我又不是非去不可!”
她心里计划着,今天去不成,那她改天再去,她就不信这男人天天守在这。
她敢肯定,这里头有着什么。人的弊病就是这样,好奇心杀死猫,越是不让看,那好奇心就只会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