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步后退,脸色惨白地瞅着他。
“怎么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些事情,它明明就发生了,它就摆在我的面前,我不可能视而不见!更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
闻言,他的脸沉了下来。
“那么,你就做好一辈子没有自由的准备吧!”
她放在身侧的手悄然握成了拳头,掌心内,指甲已然深深地陷入其中。
“为什么?难道你之前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吗?而现在,是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吗?”
对于她的问题,他没有一丝的逃避。
“是,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之前,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自然得在你面前扮演好老公的角色,我要让你爱上我,就此离不开我。这样一来,就算秘密暴光了,你会因为爱我,而宁愿默默接受也不想离开我的身边。”
听到这些话,她总算彻底明白过来。
“难怪最初要求以订婚的形式进行秘婚,你是怕婚姻没法束缚我,才会企图用另一种方式来俘虏我吧?”
霍霄没有否认。
眉宇间紧拢起难以言明的悲怆,夏南瑾阖了阖眼,嘴角扯起了一抹自嘲。
“倘若你认为我是那种顺从的女人,那么你就错了。我什么事都能妥协,惟独这种荒谬至极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
她抬起头,望着他。
“霍霄,我要跟你离婚。”
然而,男人的面靥没有一丝的动容,显然对于她的话置若罔闻。
“离婚?”
他的声调与平时无异,就好像她说的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心头燃起一簌火焰,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这模样的他,着实让她恼怒。
“你想要离婚,我没意见,可是夏南瑾,你想过离婚后这一切会变成怎么样么?”
霍霄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眸底溢出了轻蔑。
“霍家与夏家联姻,在俞城是传开来了,你单方面提出离婚,就等于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打了我霍家的脸,爷爷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你有想过你爸爸和华都将来会遭遇什么吗?结婚一个月便被提出离婚,这种事情我还是头一回,我可不敢担保自己是否会做出什么连我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来。”
她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一时之间竟是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像是有根鱼刺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面,上不去,也下不来。
男人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他抬高手腕,瞟了眼上头手表的时间。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别怪我没提醒你,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比什么事都清清楚楚要好,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毕竟,你不是一个人。”
他说完这话,就转身大步地走出房间,徒留她一个人杵在那里,眼带绝望。
霍霄,甚至是整个霍家,都将她往绝路上逼。
整整一天,她都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谁都不见,更是连一口水都没有喝。
外面的天很快便被浓黑所替换,月光微弱的光芒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打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夏南瑾稍稍动了动身子,因为一直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她的双腿已经麻木得没有丝毫感觉。她艰难地扶着床站起来,脚步蹒跚地往门口走去。
霍霄说得没错,她不是一个人,她就算不顾念自己,也得顾念她的父母。
双亲是她唯一的软肋,也是她最后的底线,她不能把双亲也给拖下水。
她一步步地向着三楼走去,直径走到那扇房门前,一气呵成地打开。
屋内,昏黄的光线略显黯淡,她望了过去,那个男人就坐在角落里,依然是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她抬步靠近,脚步声在过分静谧的空间显得有些突兀。
“决定妥协了?”
男人的声音倏然响起,她顿住脚步,见到他扭过头来看她。
她垂眸,轻微颌首。
闻言,他笑,笑得猖狂。
“夏南瑾啊夏南瑾,你对我那样灵牙利齿的,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呢!没想到,你竟然选择了妥协!”
她抿着唇,眼里有不甘在溢出来。
“不然我能怎么办?霍家在俞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我若说一个不字,不光是我,就连我背后的夏家也得遭殃。我根本就无路可选!”
他斜睨了她一眼,缓慢地站起身来。
这是寻常不过的举动,然而,传进耳的那声响,以及那印入眼帘的物体,却让她不禁瞪大了眼。
上一次她到这房间来的时候,由于太过震撼,根本就没有发现。而此刻,她是将那物体毫无遗漏地看在眼里。
那是一根长长的铁链,一头钉在了墙壁角落,另一头,则是锁住了男人的左腿!
这种羞辱,让她惊得说不出半个字来,男人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嘴角扯起一抹讥讽。
“没想见这种铁链?还是说你想试一试?”
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是异常沙哑。
“他们把你当犯人一样对待?”
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霍霁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他被这样的铁锁铐着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刚开始他还会反抗,后来,也就麻木了。
若仔细看,便知道这铁链只能让他走到房门前。只有到了夜晚,霍霄需要他时,他才会被那些人解开铁链,让他到夏南瑾的房里与之行/房。
若说夏南瑾是霍家利用来生孩子的工具,那么,他的存在也是如此。
“既然你已经决定妥协,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的身子僵了僵。
“我来,是有事想求你。”
他挑眉,显然有些意外。
“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