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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厄运降临(3)

一病过后,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身体疲乏了,精神萎靡了,思维也变得混乱不清晰了,当然,这些都不是一下子就变了样的,也还有个逐渐加重的过程,首先出现的就是身体的疲乏,表现为身困力乏,行动无力,甚至头重脚轻,走起路来都拉怂着个头,没一点青春年少的样子;然后出现的是精神的萎靡,整天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哪还有半点之前的风采;最后更是逐渐的影响到了思维的清晰,混乱迷蒙,就好似明珠蒙尘般,不复了往日的光彩。就这样,不管我愿不愿意,情况都在朝着不利于我的方向逐渐的恶化,从身体到精神、从思维到状态,整个人都有种垮了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稀里糊涂的就变成了这样,而正所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都垮了,本钱自然也就没了,所以这对我来说影响自然大到没边,简直就是颠覆性的改变,前前后后换了一个人似的,从活泼开朗、积极上进,本来挺阳光挺乐观的一个人,逐渐变成了一个消极堕落、不思进取,玩世不恭、性格孤僻的人,而这些方面的改变,自然会在学习生活中得到充分的反映,而且各有各的不同、各有各的表现。首先,身体的疲乏导致的就是各种的疲惫,倦怠乏力、整天无精打采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走起路来连头都拉怂着,病怏怏的没点活力,本来我还算个比较勤快的人,上课读书从来都只有早到没有迟到,但现在乏的却连起床都困难,洗脸刷牙做什么事都磨磨蹭蹭的,迟到就更是家常便饭了,为此也没少受班主任的责罚,但自然也无济于事,最后就只能听之任之了;其次,精神的萎靡导致的就是各种的消沉,昏昏欲睡,整天心灰意懒的,没一点年轻人的朝气,更要紧的是意志消沉,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一样,就更别说是读书了,因此,在上初三后不久,其实我就已经不怎么再读书了,就更别说是之后的复习了,甚至有时候,我都已经开始在怀疑读书的意义了;最后,思维的不清晰导致的就是各种的混乱,神情恍惚、注意力都无法再集中,整天胡思乱想的,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更严重的是记忆力减退,头脑都开始变得混乱了,甚至有时候明显感觉的到大脑的收缩,像是有根筋在牵拉,不断的在往里回缩,发展到后来,头脑就更是蒙蔽不清了,甚至有时候不得不借助一些刺激性的手段,来使头脑获得短暂的清晰,比如说像小时候挖“蛾子”一样,自己伸手去按压那个喉咙两侧肿起来也就是生“蛾子”的地方,如此便能使自己的头脑获得短时间的清晰,只是这个方法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渐的失灵,最后竟至于无效,我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就这样,在命运冷酷无情而又亦步亦趋的摧残下,我完成了从身体到精神、由思维到状态的全面溃败,在一条不可逆、难回头的路上越陷越深,期间妈妈也不是没带我去看过病,只是往往满怀希望而去,却满是失望而回,也就不再抱有期望了,再说妈妈毕竟也只是个农村人,懂得自然也不多,从一开始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我家也刚从农村出来不久,那时生活自然也拮据,于是乎,可想而知,命运的转折竟至于无可逆转,恍惚之间,便已悄然生变。

身体的疲乏也只是疲乏而已,精神的萎靡也就是萎靡罢了,只是这思维的不清晰甚至是混乱,却足以把人折磨的疯狂,特别是对于一个,曾经思维活跃到足可以如书一般翻动的人来说,就更是致命的威胁,这就好比如在高速上急速行驶的汽车,突然间就被堵住了道路,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当思维的活跃变成了混乱的源头,一心一意读书的心思成为了三心二意的胡思乱想,再加上身体的疲乏与精神的萎靡,一个自甘堕落、不思进取,整日无所事事、消沉度日的形象也就呼之欲出,而我也自此变了一个人似的,从此不复了往昔的活泼乐观,更没有了之前的神采奕奕,有的只是萎靡不振的暮气沉沉,及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也无怪于老师的痛心疾首,几次三番的批评指责,于他而言,理所应当,于我而言,却有苦难言。由于病情改变的远非身体那么简单,而是从身体到精神,由思维到状态的全面溃败,所以受影响的也绝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不适,而是身体、精神、思维、性情以及对生活态度的全面沦陷,从一个阳光乐观、积极上进的好学生,彻底堕落成了一个消极悲观、不思进取的问题学生。甚至有时候我都在开始怀疑人生了,不知道人这一生忙忙碌碌的究竟是为了追逐什么,而读书的意义又何在,甚至有时我还会说一些读书没用的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老师的耳里,被物理老师怒诉为害群之马,自己不读书却还要影响其他想读书的人,说的我也是哑口无言,但我特立独行的性格,又塑造了我我行我素的行事风格,凡事都依照本心而行,但求问心无愧,面对流言蜚语、批评指责也只是当作耳边风,往往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了。所以,当我乖乖听话不找事的时候,绝对就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但当我一旦变相不再听话了,也绝对会让老师头痛不已,甚至徒呼奈何,以至于到最后的不得不听之任之。

说到怀疑人生,说到意志消沉,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说不清、道不明,就是做什么都会觉得索然无味,人生好像也失去了动力,都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有时候我甚至都开始羡慕起外公的生活,退休在家,农桑不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有种逍遥世外、闲云野鹤的感觉,这或许也与我变的消极避世、疲惫不堪的心态有关吧!且随着我病情的不断加重,这种心态就显得越发的强烈,甚至逐渐的厌倦了眼前的这种在城市里的生活,无处不在的是一种压抑内心的沉闷,发展到后来,在经历了几个月的茶饭不思、食不知味后,我终于是忍无可忍,直接和妈妈提出了要回老家休养一个礼拜,但由于当时已近中考,妈妈终究还是没有答应,而我也就只能再苦苦煎熬,继续忍受着别人无法获知的烦躁!

精神的萎靡,特别是思维的混乱,所导致的绝不仅仅只是意志的消沉那么简单,而是全方位、多广度整体性的影响,正所谓茶不思、饭不想,食不知味、夜不安眠,说的就正是我眼前的这种情形吧!由于思维的混乱,再加上精力的涣散,使得头脑在该活跃的时候沉寂,在该沉寂的时候活跃,有时情不自禁的,就会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而且有时候纠结于一个问题没有想通思维根本就停不下来,于是白天上课走神,晚上睡觉失眠就成了我不得不面对的常态,有时甚至整宿整宿都无法入眠,更严重的时候甚至连续好几天都这样,于是乎被折磨的焦头烂额、筋疲力尽也就可想而知。然而这一切,除了身为当事人的我,其他人却还无知无觉,甚至就连我父母,都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有的只是深深的不理解,及他们不说我也知道的失望与责怪,而我自然也懒得多说、不想辩解,身体的疲乏、精神的萎靡折磨的我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不想多言,于是乎沉默就成了我自然而然的状态,寡言也变成了我挥之不去的特征,面对别人的不理解甚至是批评与指责,我总是不屑一顾,我行我素的性格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我的孤僻,性情的怪异也让我变得越来越难以与人沟通,加之我又要负责管理班上的纪律,所以不得不经常板着个脸一副铁面无私,以至于到最后竟然慢慢变成了习惯,一有不开心或者心情郁结就会板着个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所以很多时候有些同学都会怕我,甚至讨厌我的也不在少数,而我向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依旧是我行我素、任性而为。如果说年少轻狂是青春活力的必然表现,那于我而言,这份轻狂、这份活力,或许就是青春年少的我,在末日到来前最后的狂欢,因为轻狂过后,接踵而至的,就是人生无处不在的悲凉,而厄运也如影随形,时刻纠缠着早已深陷囫囵的我,逃不掉、摆不脱,不可避无可免也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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