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青方见对方里外一身裘皮,这去通传一声,应是无大碍。“如此,就麻烦管事通传一声了。”说完,往边上的空椅上一坐,就等这管事的去通传了。
那管事,一见来人如此做派,当即火起,想让我去通传,又不表示一番。刚自己已经提示的够明显了就是傻子也明白,难不成是个初出茅庐的犊子不成?见那倪青方,久久未有动静,这管事的坐不住了,看来这些人还真是个犊子,算老子晦气,就点醒他们吧。
“这位公子,你看通传一下,倒是无妨,但我每月所领的俸银只够我买米造饭的。这一家上下七八口全靠我这一人来养活,靠这俸银怕是没有什么指望。你看是不是看在我为你跑腿的份上,给赞助一二?”
陈晨被这话乐的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得,这卡要的水平够高,跑个腿还拉赞助,佩服呀,想不发财都难。
这倪青方本是天资聪慧之人,只是一直以来并未碰过这等事情,一时未能明白此中的关节。这会才听明白,合着半天是在要赏银!怎么不早说!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为了这事。当下,示意倪副统领,取出一锭银子交给那管事。
那管事,拿到银子后,用手摩挲了一会,放到袖口,笑道:“谢这位贵客的赏了,不过这银子只怕是够呀!”
倪青方闻言,蹙眉不语,又示意倪副统领取出一锭银子交给那管事,这两锭银子的打赏已然是笔很大的金额。
那管事,接过银子又用手摩挲了一会放入袖口,盈盈道:“这位贵客,这通传费,可是人人雨露均沾。一路通传到家主那里,可是很麻烦很多同仁,这此银子怕是…….”说着一脸笑意的对着倪青方。
倪青方见自己两锭银子的打赏都未能请动此人去通传一声,心中暗暗火起,笑道:“哦,只是不知还要麻烦哪些人,我要见得你们家主还得出多少银两呢。”这会也不将这银子做为打赏了,直接当是买路费。
这管事,见来人还肯出银子,当下心中窃喜未能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二锭,不三锭。再拿三锭就够了,我马上去通传。今日听闻家主在府上和夫人商议要事,家主这会应在府上。”
倪青方听闻,呵呵一笑。从倪副统领手中接过三锭银子,亲手交到那管事手上,“如此,就有劳管事大人,不辞辛苦的跑一趟了。”
那管事拿过银子,双眼中露出了贪婪之色。哎,早知道这位爷如此爽快,就多要他几锭了。当下暗暗后悔,收拾好银两,吩咐那婢女给众人上茶后,去通报了。
陈晨看到那李管事远去,心中暗自腹谤。这会倒是想到俸茶了,没拿到银子时,那副模样可真是像极了饕餮。回头看了看一脸不愠之色的倪青方,就知道自家大哥这会怕是无名之为烧的正旺。不过这事放谁身上,也会不爽。你说来自己姑丈家,还得花银子才能进得了门,这是哪门子道理。
不多时,那管事又匆匆返回。“这位客人,刚有些匆忙,忘记请教客人从哪而来,姓甚名谁?”
陈晨,以杯掩面。你妹的,我还以为你明知我倪大哥身份,还有如此肥胆呢,合着还不知道是谁要求见自己家主。刚进来时,好像已经知会过那司阍呀。看来这管事,怕是被人坑了。想到这里,陈晨就想起领着众人来此的大汉,不想一脸的忠厚,心思竟然如此深沉。
倪青方听闻管事如此询问,一脸不愠。“倪青方!”当下,也不将自己的来历告诉这管事,只报了个名,让他通传去了。
那管事一听没未说自己的来历只说了个名,难免有些疑虑。但一想有个名字,也是可以通传的。于是也不在细问,转身向家主宅院行去。
那管事左转右弯,越过一进又一进的厅堂、苑门,终来到家主所在的宅院“桂香阁”。进得“桂香阁”知会阁前侍卫,有事通禀家主。那侍卫领着李管事,来到正堂门外,入内通报一声,即让李管事进入。李管事入得正堂,就见家主夫妇二人正端坐于堂前,当即躬身施礼道:“知客堂管事李不仁,拜见家主、家主母。”
“你这孩子,自家人还这么客套做什么。来来来,这边坐下说话。”那衣着华贵妇人,婉言说道,这声音轻灵通透,直入人心。
“嘿嘿,叔母。我这不刚到那知客堂,学的礼仪吗。这会正好用上,嘿嘿。”那管事笑言道。
“好了,就你那样,还礼仪。说吧,你不好好在知客堂,来这里做甚。”那家主,脸正口方、眼若璨星,一脸的肃穆。
见叔父一脸正经,赶紧回复道。“侄儿正是为了知客堂之事而来,府外有一名叫倪青方的外来人氏,求见家主。”
倪青方这名字,一入得那夫妇二人耳中,二人相视一笑。只听那贵妇说道:“早已收到大哥传信,说是青方已经带人赶来郡中。本想着这几日天空不作美,怕是会耽搁了行程。不想他倒是不辞辛劳,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赶来了。夫君,在此稍坐,我去迎他前来。”说着那贵妇,就要起身前往。
那家主见自家夫人,如此急切,当是笑道:“哈哈,夫人莫急,待为夫与你一同前去,见见我那多年未见的外甥!”
见家主夫妇听闻来人姓名,竟然要亲自前往,李管事顿时觉得大事不妙。这来人似是来历不小呀,竟然劳得叔父叔母亲自迎接。这倪青方是何方神圣?倪青方、倪青方。这李不仁在脑中默念了几次倪青方的名字,忽然一个激灵!姓倪,竟然姓倪!这下事情大条了。当下李管事恨不得,拍自己几巴掌。看自己这记性,叔母不正是姓倪吗,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呀!来人报上名来,自己未能想到这一茬。李不仁看着已经远去的叔父叔母,急的是满头大汗,不行,不能让叔父叔母先到了,不然这事还真是麻烦大了,平日里吃进去的银两怕是不保。当下,急行几步赶上叔父叔母,告一声罪说是尿急后,就甩开膀子向着知客堂的值房奔去。
见自家侄儿,还是如此不稳重。李府家主当下摇了摇头,“这不仁,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安排他去当府里知客堂管事已有一段时日,刚见他有礼有节的,还当他已然学好了,心下还高兴了一会,不想一转眼就是这副德性。哼!”
“伟民,你也别说不仁。咱自家那位还不是一样的德性,舞枪弄棒争强好胜,处处找人比拼。我看这府中还未被他挑战过的人怕是已经没有了,连对门谢府的几位公子小姐,看到她都是绕道走。一点女儿像也没有,真是不知如何是好。”说完白了自己夫君一眼,似是怨其管教不严。
见自家夫人,似有怨言。这李伟民说道:“夫人,这你可不能错怪了竹儿。她可是从小以你为榜样,想当个大女侠。”
“哎,这也是怨我,平时里只顾练功提升修为,没能好好管教她。导致现在,只知刀剑,不知女红。还有你们这些当父兄的,整日只知道惯着她,由着她胡来。上次将其送到我大哥府上就是想让她换个环境,改变改变,不想竟然还是一无所获。”
“夫人,此事急不得,应慢慢来才是。”
“哎,她都已经到-碧玉之年了,想当年我们在这年纪都已经订了亲了。”说到这里,那贵妇脸上显了了丝丝红晕,显是忆起了当年的甜蜜往事。
“是呀,不想一转眼竹儿都这么大了。”李伟民感叹一声,“这时光如箭当真不假呀。”
“对了,夫人。上次竹儿急匆匆的从青石镇赶回,大哥都是怎么说?”这李伟民,当下想起了女儿上次独自从舅舅府上赶回阮庆郡之事。
“哎,此事说来也是竹儿自己惹来的事端。”倪玉山沉吟一会,将大哥信中所言之事,一一向自己家夫君道来。后又接着道:“听大哥信中所言,那陈晨在此行之列,这会应当和青方在一起。”
李伟民闻言后,一笑之,“这竹儿,还真是脾性不改呀。走,去看看那陈晨是何方神圣,竟然占了我家宝贝女儿这么大一便宜。”
见夫君,听闻自家女儿被人占了便宜,还笑得出来,当下白了一眼李伟民当先向那客堂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