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陈晨正在幻想着无限美好的未来,那厢在倪府的竹苑正堂中,倪家少爷倪青方正在会见一位客人。“光叔,有劳久等了。”在得知演武堂教习要面见自己之时,这位倪家大少爷倪青方匆匆从其父书房处赶回了竹苑,刚进门厅就见一独臂大汉站在自己最喜爱的那副“春山秀色”画前独自品味。
“深夜打扰倪公子,失礼了。”这独臂大汉听闻主人已回,转身远远向倪青方施礼。
“光叔,万万不可多礼”见那独臂大汉,向自己见礼。这倪少爷足尖一点那青石地面,蜻蜓点水般腾空跃向那独臂大汉,眨眼即至,双手一托:“光叔,你可折煞小侄了。”
见状那独臂大汉也不勉强,嘴角一撇,眼中露出柔光:“几月不见,贤侄武艺又是见涨呀。”
“这还是光叔当年教导的好。”倪青方拉着这独臂大汉至案几边,亲自奉上一杯香茗后道:“不知光叔今次找小侄有何要事?”
品了一口茶水这独臂大汉道:“好茶,真是好茶。”又是连饮几口才接口道“不知贤侄,对那几个你从七谷拢村带出的小子是否还有印象?”
“难道光叔此番前来与这些人等有关?”倪青方秀眉微蹙道。
“正是!这五人个个根骨上佳,是炼体的好苗子。但今日初试之时发现,有一子资质更佳,比之你当年更胜一筹。”
听闻此言倪青方甚感诧异:“竟有此事,不知是哪一位?”
“此子在这五人中年纪最小,才11、2岁左右,名叫陈晨。”独臂大汉点首道。
“是他!”倪青方此时更是感到诧异,这已是他回府短短两天内,第二次听到此人的名字了。第一次,是翠竹表妹向自己点名要这陈晨,自己因为事忙还未及探其原因。而这会,已经是第二次了。
“光叔,不知这陈晨可有何奇特之处?”倪青方放上心中的疑惑问道。
“此子,竟然在一日这内将那炼体诀一层炼至大成,隐隐有突破至二层的迹象。”独臂大汉在说到此事时显得神色有些凝重:“比之你当年用了四天时间,突破至炼体第二层还要快上很多。不知少爷在来路上,可曾将那炼体诀授于他们?”
“这倒是未有,竟然一日能将我府的炼体诀炼至大成,这可不一般!难道他天赋异于常人?”倪青方闻言,收起身子靠向椅背,手指在那案几上有节奏的叩着,厅中一时陷入沉寂,只有那清脆的“咚咚!”声传来。
良久,那教习才道,“如你所说,怕真是如此。”
“此事,等我明日将此人寻来问上一问就可明了,我们二人就不必为此费神了。”说着倪青方脸上露出了那有如女子般娇媚的笑容,“自从小侄,从演武堂艺成之后,就很少去那边了,不知演武堂近几年演武堂弟子进境如何。我那巽风表弟是否还是在那炼体十层徘徊?”
“哼!”那独臂大汉听倪青方提起巽风,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真是一点也无师弟当年风范,想师弟是何等英姿,年方二十出头就已经是高阶武士,要不是流年不利被小人所害,也不会到现在都杳无音信。这么多年来我府费尽周折,差不多寻遍了本郡也未有所收获,怕是凶多吉少。”说着说着,那独臂大汉眼角就湿润起来,声音有些梗咽。
原来这独臂大汉名叫李耀光,其口中的师弟乃是巽风的父亲赵斌。这位赵斌乃是巨州山野小乡村人氏,从小文采过人,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因家境贫寒未能步入仕途。在其十二岁那年,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被一路过此地的流浪武士发现,见根骨上佳乃是学武的好苗子,便与其家人商量后,将其带在身边学艺。而这独臂李耀光正是那流浪武士的另一个弟子,因为跟在师傅身边更早,且年龄也大上很多,因此这李耀光就成了这赵斌的师兄。
这赵斌虽然十二岁才开始习武但进境极速,不出几年就超过师兄突破到武士中阶和其师傅比肩。未过几年其师傅因为年迈加且由于多年来遗留的暗伤发作,身体日渐虚弱遂产生了落叶归根的想法。因其祖地在中州,离巨州有十多万里远,还没等其师徒三人赶到那中州,就已经撒手人寰归西而去。这师兄弟二人倒也是尊师重情之人,二人商量后将师傅火化,背着骨灰就继续踏上了去中州的路程。在经过漫长的长途跋涉后,等他二人赶到师傅临终前所交待的祖地。两位师兄弟顿时傻眼,那目所能及之处残垣断壁、苔藓尘封、荒草遍野一副破败影像,师傅给他们描绘的豪门大院、亭台楼阁确是不知所踪。
师兄弟二人无法,只能在这残垣断壁之处找了一处风水宝地就近将师傅的骨骸安葬,随了师傅的愿让其落叶归根、魂归故土。由于中州离巨州实在太远,师兄弟二人决定给师傅守孝三年,再返巨州。如此过了三年,在最后一次去给师傅祭祀准备返回巨州之际。又在那原遗址之地碰到那一双长居此地的女乞丐,二人一番商议觉得自己走人无人料理这墓地,也是不妥,隧上前想出些银两请这二位帮忙照看一二。不想一问之下大吃一惊,这二人竟然是自家师傅的一双孙女。两方人相聚又是啼哭又是高兴,一番细聊之下才知道,原来师傅的家道败落是因为兵祸。因为这一场兵祸导至一大家子人死的死散的散,最后就只有这年幼两姐妹相依为命。
因为这赵斌在巨州还有老父母,因此不能在这中州长久呆下去。这对姐妹一商议决定和两位师伯一起去巨州讨生活,反正在这中州已经没有亲人在了。
几人在路上走走停停花了五年时间,终于到了巨州地界。这几年下来四人倒也相处融洽,这双姐妹在两位师伯的照料下,出落的亭亭玉立、国色天香。这让两位师兄弟也是欣慰,终是没有辜负了师傅的一番教导之恩。
一日四人在至青山镇游玩时,偶遇当时青石镇青年才俊、风声一时无两的倪东山。那对姐妹花中的姐姐对这倪家大少倪东山是一见倾心、芳心暗许,而那倪东山见如此可人儿,也是一见钟情。这两位一个是郎有情、妾有意一来二去,就走到了一块,不出一年就有了倪青方这位倪家嫡子。
之后这李耀光、赵斌还有那妹妹等人顺理成章的入了倪府,安顿下来。赵斌乃是学武奇才,本身武艺高强很是受到当时倪家的撑权人,倪柯城的重视。委以统领一职,负责倪家所有武装力量的外对行动。
这赵斌和那妹妹两人由于长期相处、情根暗生,但由于世俗的旧规,有情人迟迟不能成为眷属。那姐姐也是看在眼里,暗中和自家夫君商量后,决定两姐妹与那赵斌及李耀光以后以师兄们相称,不再有辈分之差。这一决定得到了李耀光、赵斌等人的一致同意,因此二人在倪东山夫妇、李耀光的主持下就定了婚约,之后也就有了赵巽风。
不想新婚不久,这赵斌在外出缉拿倪家叛徒之时,被小人暗算从此杳无音讯,留下那妻儿在倪家独自伤神。没出几年那小师妹,由于伤心过度丢下赵巽风这一幼儿撒手人寰了。
“哎,光叔不必伤心。此事我倪府定会一直查下去,将来定有水落石出之时。”这倪青方闻言安慰到:“母亲听闻这次羽仙派开山门收徒,希望巽风表弟也能去试试。以他这年龄,练体九重勉强算是可以了。”
“哎,就怕就这小子不知上进。本来以他的根骨早应该突破进入武士初期了,不想多年来还在那炼体十层徘徊。看来以后得严格督促他,不然让我如何对得起师弟和小师妹的托付。”
“此事,光叔且放心。以前只因专注修炼,未曾观注巽风表弟的状况,乃是我失当之处。改日我寻个时间,与巽风表弟好生谈谈。这陈晨,我们暂时不要惊动他,只需暗中关注即可。”
“也罢!这么多年来巽风在我的教导下,也未甚长进。不如就让你这做师兄的来教导教导。”李耀光说着站起身来:“天色已深,我就先行告退了。”
“如此,就不送光叔了。明日我让翠竹表妹将这茶叶包一些送给你,说来这还是从那七谷拢带出来的山货。不想光叔竟然和我一样喜品此茶。”倪青方见李耀光告辞也就顺势说道。
“那丫头怕是短时不敢再去演武堂喽!”说道这里那李耀光哈哈一笑,大步的跨出了竹苑正堂,几步之间有如鬼鬼般消失在倪青方眼前。
“看来光叔这几年武功精进很快,都快赶上爹爹了。只是不知光叔这最后一句是何意?”倪青方带着疑问回到了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