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要说动你还要花费些功夫,没想到你这么听话了。”玄逸风背对着清宁院大门,看了一眼身旁的许长安道。
许长安满脸不屑:“你以为你躲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不用兑现你的承诺了?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玄逸风一笑,对于许长安顿时有些奇怪起来:“其实我想问问你,你为玄家做事,不就是求得生活和回报吗?怎么我看你对这些不是很在乎呢?”
玄逸风这话还真没说错,虽然外姓之人为玄家效命一样有忠心耿耿之辈,但许长安这种人显然并不是。而对于他这种应该趋吉避凶之人来说,来到这清宁院显然限制了他的追求和目标,一般人请都请不动,哪还有他这种主动凑上来的。
许长安戏谑地看了玄逸风一眼,轻松道:“你是玄家三代长子,傍上了你可以少奋斗很多年,谁傻了才会轻易放手啊?”
玄逸风淡淡一笑,许长安这话虽然没错,但是他知道这绝对不是许长安真正的理由,至少不是全部的理由。
玄逸风却不知道此时许长安心中所想:“哼,还想把小爷甩掉?你身上这么多秘密多有意思,小爷我哪会轻易放过你!”
“大少爷,请您稍等片刻,他们一会就出来迎接您了。”王洪海虽然在刚才那小伙子面前神气的不行,但在玄逸风这三代长子面前可还得规规矩矩收敛起来。
玄逸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一时间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等待起来。
看着眼前这位二十出头的大少爷,王洪海觉得他很是奇怪,准确说起来也不是奇怪,应该说是与其他族中少爷、小姐有很大不同。
比如这从本宗过来一百余里,这位大少爷也不要代步工具、随从,就这么孤家寡人步行着来到了这里,不对,还是跟了一个人。
不过亏得三人都是有修为在身之人,否则今天中午以前能不能来这里都还是问题。
再比如……再比如什么王洪海一时也没有个头绪,只感觉这位大少爷和其他少爷、小姐不同,具体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然而这种安静的氛围却让王洪海很是不适应,正在他想着要不要找些话题和这位大少爷交流一下的时候院内已经有了新动静。
既然知道了有新上司要来上任,清宁院这群守卫自然时刻都准备着。其实是由不得他们不准备,最开始他们的准备是要给这位新来的上司一点颜色瞧瞧的,毕竟来这里的都是一些在本家内不受人待见之辈。
可当他们知道来人是谁和其身份之后,一个个顿时噤若寒蝉,别说想办法给人家难看了,生怕对方看他们一个不顺眼就把他们给收拾了。
人家不光是本宗之人,而且还是三代长子,这身份再怎么掉价都远远不是他们能够比的!
清宁院一共有近五十余人的守卫,此时来到院中迎接的差不多在三十人左右,想来是有些地方的必备人手是无法抽调过来迎接玄逸风的。
“大少爷,请。”王洪海是个有眼力劲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坐上玄家大管事这一职位。当下见清宁院守卫已经列好队准备迎接玄逸风,他立马躬身引导玄逸风,同时也是给院子里的人看看谁才是正主。
玄逸风转过身看着这一行穿着绣有玄家族徽流云沧海图案的统一服饰的三十余人,迈步向他们走去。
这三十余人眼见玄逸风向他们走来,顿时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双目仔细打量着这位玄家三代长子,想要看看他是否和自己等人有不一样的地方。
当玄逸风来到这群人身前数丈之时,一名长相颇为威武的中年人主动迎了上来。
“大少爷,这位就是清宁院现任管事玄明。”王洪海不等玄逸风发问就主动介绍起来人。
玄明对着玄逸风一行礼,朗声道:“玄家旁支玄明,见过本宗三代大少爷。”
“属下清宁院护卫,见过本宗三代大少爷!”紧随玄明之后其他人等一同向着玄逸风行礼。
“不用多礼,大家都是一家人。”玄逸风点了点头,温和一笑。
他做为玄家本宗三代长子,身份摆在那里,此时若是仅仅为了客气而和对方同样行礼的话那么不仅让对方难堪,也丢了整个本宗的脸面,这就是大家族的规矩森然之处。
“王管事,这里没你的事了,先请回去吧,其它事宜我会和玄明交接的。”玄逸风转头对着一旁静候的王洪海道,显然下了逐客令。
王洪海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当下行礼告退。
“大家还有事要忙,先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吧。玄明,找个人带我熟悉一下这里吧。”玄逸风先遣散了正好奇盯着他的三十余号人,随后对着玄明道。
玄逸风以后毕竟是这里的管事了,首要之事自然就是先熟悉一下这里的地形和事务流程。
玄明点了点头,再次跟在场众人交代一番,却没有安排人带玄逸风两人参观,而是自己亲自带着玄逸风两人一处处参观、介绍起来。
时近黄昏,玄逸风三人这才将清宁院主要的建筑与各自的功能参观完毕。
经此参观玄逸风才知道所谓清宁院其实并非仅仅他现在所处的这处院落,这处院落准确的说应该只是守卫人员的居所所在,而整个清宁院所囊括的范围还包括这处院落在内的整个后山。
所有被分配到此地的战俘人员都生活于此,他们在这里种田、伐木、养殖,基本上是自给自足,整个后山都被高达近十丈的高墙和遍布的阵法所笼罩,等闲人等那是想都不要再想出去之事。
说得好听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说得难听就是被活生生从大世界中撕裂出来的小世界!
当巡视完整个清宁院前院也就是守卫居所这处之后玄逸风婉拒了玄明等人想要给自己接风洗尘的晚宴,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书房。
至于许长安,那家伙早就顶着玄逸风身边红人的名头前去参加洗尘宴了!
玄逸风坐在太师椅上翻看着玄明递交上来的名册,上面详细标注了整个清宁院现在所有人员的姓名、背景、来此原因以及现在状况。
这一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一跳,整个清宁院现在被看守人员居然已经达到了五百六十七人,守卫人数五十三人。
两百多人的数字看似并不庞大,但是这两百多人几乎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在这里,只要成年的男性或部分女性都会被送到玄家各处机构做事,很难有能够留下来的,除非带有重度残疾者。
看到这些数据玄逸风心中一叹,没想到一个家族在崛起的过程之中会有这许多人成为其脚下的踏脚石。
随后又看了看此处这些年专门记录事件的年鉴等东西,玄逸风起身来到阁楼外,看着仍旧灯火通明的前院聚宴处,就这么静静的站在略显寒冷的风中,一动不动,思绪似乎已经飘飞到无尽远处。
随后几日玄逸风所坐之事便是熟悉这些常年守卫在此的护卫们,同时抽出点时间恶补这里的一些规章制度等东西。
玄逸风本身在本宗地位就非一般,这些人就算有些心中不服却也不敢当面表现,对于玄逸风这几日来吩咐的事情那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去完成。
一个个心中都明白玄逸风任书上虽然写着来此五年,但都知道他绝不会在这里呆上五年,只要在这期间巴结好了他,那么说不定还有翻身之日!
这几日玄逸风为了尽快熟悉这里可谓是竭心尽力的在学习,而许长安这几日则天天和那些守卫吃喝玩乐,玩的那是一个尽兴、快活。
“你叫我干嘛?速度说,哥几个还等着我喝酒呢!”对于玄逸风在关键时刻将自己叫来,许长安明显不是很爽。
玄逸风似笑非笑的看着许长安,问道:“这些日子可快活?”
许长安还未察觉到玄逸风表情有异,一个劲点头,同时还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来。
玄逸风并未再问,而是笑意吟吟地继续看着许长安,笑容愈发明朗。
许长安这几日被酒精腐蚀的大脑终于在玄逸风愈见明朗的笑容中清醒过来,他浑身一个激灵,马上换了一副诚挚的面孔问道:“其实我觉得这种日子也挺没意思的,时刻都在等着你给我下达任务呢!”
玄逸风笑了笑,也不去和他辩驳,伸手将一枚专门用来记录信息的息竹和自己的身份令牌扔给了许长安:“拿着我的令牌会本宗帮我办些事情,具体事宜在息竹里面。”
“什么东西?”许长安一边接过两样物品一边将识感探入息竹中查看起来。
查看完毕的许长安一脸惊讶,有些古怪的看着玄逸风:“你小子没事吧?这件事还没完?”
“你做好这件事就行了。不要拖延,马上就启程去办吧!”玄逸风也不管许长安那惊讶的表情,淡淡道。
“现在?”许长安虽然质疑了一声,但仍旧收好两样物品,转身“噔噔噔”下楼而去。
许长安这人虽然大多数时候表现的很贱的样子,但是一旦这家伙答应你要办的事情倒是不会拖沓太久,至于办不办得好这就不再他许大爷的考虑范围了!
看着窗外缓缓升起的银月,玄逸风似乎再次看见了那一道渐渐远去的背影以及耳畔传来的渐渐微弱的铃音。
“我能帮你的,仅只如此了!”轻声的呢喃从玄逸风嘴中缓缓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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