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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胆小的父亲

“爸,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胆小鬼”张猛对着屋内大喊。

“你给我回来,”张平说着便拉着儿子张猛向自己的家中走去。

因为赵家盖新房,侵占了张家的宅地,这才引起了一场争议来。儿子张猛劲气十足,英勇十分。可是自己的父亲却是一个胆小鬼,怕招惹是非。有时连张猛都怀疑自己,还是不是张平的儿子,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今天已经摆明了是赵家先欺负到自己的头上,儿子张猛在外边跟赵家人大吵大闹,可是这张平却像是一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屋内好久都不出来,因此村里的人们经常都是这样称呼的:“鼠父亲,虎儿子。”

张猛从很小的时候,就看不起自己的父亲,因为父亲在过年时,不敢杀鸡宰鸭,不敢见一点鲜血,也不敢闻一点血腥味。就连自己的爷爷去逝时,父亲也不敢上前看上一眼,因为父亲说他害怕见到死人。因此,他恨透了父亲,恨自己父亲的胆小,恨自己父亲的不争气,恨自己父亲的不孝顺。也因此,他经常在心中暗骂:“胆小鬼,龟父亲。”

一个黄昏的下午,父子二人从集市上回来,一路上放声高歌。因为他们家的那头牛卖了一个好价钱,整整四千元,因为父亲胆小,这四千元自然是由儿子张猛带着了。

在他们回家的路上必需要经过一个山沟,那里地势险要,并且时常还有盗贼出没,再加上现在又是黄昏,身上又带着那么多钱,父子二人的心,难免有些紧张了。

二人到达那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亮也偷偷地爬上了枝头,幽静的山谷里还时不时地传来了猫头鹰的几声怪叫,给这空荡的山谷又增加了几分恐惧。父亲张平的心早已吓得大跳了起来,还不停地喘着粗气。走在前面的张猛,在上学期间,时常一个人敢在夜间穿过坟地,这种气氛他早已习惯了,可是今天的日子不同,他身上还带着四千块钱呢?

正在二人赶路时,张猛的面前忽然闪出了两个人来,张猛心里猛的一颤,忙回过身想要带父亲溜走。想走,走得掉吗?他刚一回头就傻眼了,在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出了两个人来。“看来今天是跑不掉了”,张猛在心中念道。四个人高瘦低胖清一色的黑衣黑裤,身上透着浓浓的痞子味,脸上挂着邪邪的笑,让人不寒而颤。面前那个瘦子阴着脸用低沉的声音说到:“把钱拿出来,要不然......嘿嘿......”瘦子说完便从背后掏出了一个东西来,接着一道寒光便射进了张猛的眼中。

“刀”张猛在心中惊叫着,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虽说自己劲气十足,勇气可佳,可是自己今天面对的可是没有人性的歹徒,并且他们身上还带着刀呢?把钱交了呢?自己一年多的血汗算是白流了,不交呢?自己跟父亲今晚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去。虽然自己身边还多了一个人,自己的父亲,可是父亲的胆量,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下的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另一人恶狠狠的说着,便将刀在张猛的面前晃了晃,平日英勇的张猛,在这时不禁感到有一丝凉气正在惯穿着自己的全身,腿已经开始发软了。

就在这时,躲在张猛身后的张平猛地向前跨了一步,伸开了双臂,挡在了张猛的面前,对着那几人大喊到:“不要碰我儿子,要不然我跟你拼命。”那声音十分响亮,足以传遍整个山谷,那英勇的驾势足以与一个侠客相媲美。

面对着父亲异常的举动,儿子张猛愕然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平时杀鸡都不敢看的父亲,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变得这般英勇,这真的有点让他不知所措。

“就凭你?一个糟老头子?还想跟我们斗。”拿刀在张猛面前挥动的那人轻视地笑着说到。

“那就试试看吧!”张平喊着,便青筋绷起,向前跨出了一个弓步,左手摁住了那人的左臂,右手又猛地抓住了那人的左手腕,向前一压,只听那人“啊”的一声大叫,接着手中所拿之刀已掉在了地上,张平又趁此形势,猛地转身,用双手抓住了那人的左臂,用尽全力向前甩去,接着,那人的身子便像是石头一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其余三人,一看形势不妙,赶快上前帮忙,其中一人还未到张平的面前,便被张平捡起的石块给砸在了胸口上,捂着胸口“嗷嗷”直叫。其余的二人毫无惧意,挥刀向张平砍去,张平边弯下腰,边向一人的腹部撞去,撞的那人捂着肚子连声叫“妈”。另外一人却趁此形势,用刀向张平的后背划去,幸亏自己躲的及时,要不然,一定不会是只受皮肉之伤,这么简单的事了。血已经顺着张平的后背流了下来。那人再次挥刀砍来,张平侧身躲过,转眼间便来到了那人的身后,接着便用右臂锁住了那人的脖子,再来一个猛的转身,向前一甩,那人的便被自己给狠狠地甩在了地上,叫苦不迭。

站在一旁的张猛看得是目瞪口呆,没想到平时胆小的父亲,在此时竟有武松打虎之勇,就在那一刻,那个称呼在他的心全变了,变成了“虎父亲,鼠儿子”,看到父亲背部的伤口,张猛赶快走上前去为父亲包扎伤口。

张平一看那四人逃走,这才静下心来,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边在口中自言自语地说到:“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想当年,我在连队,一人能对八九个人呢?而且还得过一等功呢?可是现在......唉!......老了......”

就在自己为父亲包扎伤口的时候,借着月光,他看到了父亲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了。伴随着父亲那一声声地长叹,就在那一刻,他读懂了父亲,父亲并不是胆小,怕招惹是非。父亲之所以不同赵家人争吵,那是一个军人应有的气度;父亲不忍心亲自动手杀鸡宰鸭,那是父亲内心深处的仁慈;父亲不敢看死去的爷爷一眼,只是父亲不愿看到爷爷痛苦样子的一个托辞而已,父亲也深爱着自己的父亲,就像自己现在不愿看到张平流血时的心境一样,他,也深爱着自己“胆小”的父亲。

没等父亲说完,张猛便轻叫了一声:“爸,我......”

接着,张猛的喉咙便哽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鼻子一酸,几大滴眼泪落下,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地晶莹,透亮,泪水已经为他冲刷了了一切。

就在那一个夜晚,天空的月亮特别地亮,也特别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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