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我真是打心里不想去做,就是个不爽。
可碍于大杨的面子又不能不去。
化妆的时候我就有些撑不住了,疲乏得很,便不禁对自己的状蹋心起来。
《体坛风景》也是一档直播节目,如果也像昨天的那种状态,脑子里混沌一片,又是在人家的地盘里,那可把人丢大发了。
以后还想混这口饭吗?
化好妆候场的时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行!得调整一下。
于是,我立刻想到了那盒被扔掉的香烟。
那是我惟一的“调整”。
没再多迟疑,晚了就来不及了,我立刻往自己的办公室奔去,扒开纸篓里的废纸,那盒烟幸好还在……
节目顺利结束后,我没有再把烟扔掉。
那盒烟抽了十天。
以前我是不吸烟的,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些烟民为什么会那么上瘾。
当然我清楚,那个“瘾”和我的这个“瘾”是完全不湍两个概念,前者是嗜好,想戒的话还是可以戒掉的。
而后者自然没那么简单,它会在瘾君子的体内横行,它会渐渐摧毁一个肉身所附载的精神,直至最后让那肉身也殒灭烟消。
我自然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却不是一无所知。
我曾经采访过吸毒者,即使是采访,那也似乎就是一种凄惨的经历了,至少心理的震慑使我会把采访的过程当做是一场噩梦。
现在我自己在噩梦里了。
我自己清楚得很,这时的我已经上了瘾。
没有东西吸,我已经没有办法正常地工作。
那还是我把第一包香烟吸完后,强忍了一天。
正好晚上要录象。
虽然不带观众+我跟本不在状态。
几句串联词说得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
一向很给面子,显得十分包容的歆绮都奇怪,说:“脑子里跑马呢吧?照着台本来……”
不说还好,这话像是提醒了我一样,我没头没脑地将台子上的几页纸用手一扫,那稿子就四散飘去。
我恶狠狠地道:“我什么时候照本宣科过?你要得意那样的,就另请高明!”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小罗忙跑过去拉住我。
小罗是歆绮介绍来的1然要处处维护着她。
现在见我甩剂子走人,那是撂歆绮的挑子,在场的其他人可以看热闹,而他小罗不能。
被小罗拉住
知道这样对歆绮是不应该的,没道理的,可我在内心里很需要发泄一把,不发泄难受得要死!
但我没立刻回来,对小罗,实际上是对歆绮和缓地说:“马上。
”就出去了。
歆绮当然不清楚我是哪里出了问题,以往为了节目当然吵过+从来对事不对人。
而且我和歆绮都以为很多好的创意都是吵出来的,两个人也在争吵中更加的默契、合手。
当然,也许从歆绮的角度来说也吵出了火花吧。
可今天显然状况不同,我全然没有了以往的器量,甚至很赖皮,这决然不是我呈现在大家面前的应有面目。
歆绮没办法知道,我去了卫生间,不顾脸上的妆,把头探到水龙头底下,用冷水冲脸。
冲了很长时间,直到鼻腔都有了酸辣的刺痛感才作罢。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意识到已经没有办法干活儿了。
至少在上节目前,我必须把自己的状眺整好。
怎么调整?用什么调整?而我自己也知道,所谓“调整”不过是为自己找借口,不“调整”的话,不只是没办法干活儿那么轻松了。
我的吸毒史就这样开始了。
因为上了量,所以一段时间里我基本恢复了常态。
我开始借钱。
其实我在卖掉车和笔记本电脑后,已经跟歆绮借过了一笔钱。
当然,歆绮并不知道我用钱干什么。
问我借多少,我说:“三万吧。
”
歆绮说:“干什么,要买房吗?”
我奔儿都没打,说:“对,要揭房。
”
歆绮也没打奔儿,拿了张卡递过去,说:“密码是我的生日。
”
我不好意思,笑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来的?”
歆绮显然十分失望,只好给我写在了纸上。
拿到那张卡,就仿佛蚊子见到了血,我再没说什么,出了电视台就奔了银行。
拿到了三万块现金后,我并没有把卡立刻还给歆绮,我知道那卡里还有二万。
对于我来说那就是血库,哪里会轻易就把它放过了。
好在歆绮似乎忘了这回事情,或许是忙,或许太相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