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的梁兵退去了一部分,这时,在城门口抵挡梁兵的十几个武林人士和仅剩的八百余晋兵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但是面对几倍于自己的梁兵,晋兵一时间还是陷入了苦战。
城外,梁军中军。
突然又一个斥候从后营冲来,来到朱有裕面前单膝跪地道:“启禀元帅,大营前营、右营失守,后营燃起熊熊大火,将士们快抵挡不住了,马统领请求元帅即可发兵回援!”
“什么!后营乃是大军粮草囤积之所,万不可有失!”朱有裕看着久久不能打开的汾州城们,以及城楼上杨师厚露出的败象,想到自己花费将近三个时辰,损失了几万将士的性命,竟然没有攻破一个小小的汾州城,不禁仰天大吼道:“难道真的是天不助我!”
“传令!鸣金收兵!”朱有裕说完便一拉缰绳,调转马头率领后军径直朝着大营方向而去。
城楼上,杨师厚苦苦支撑着台风林和冯立杨的双重攻击,数十个甚至上百个梁兵从城内回援城楼,可是仍然挡不住两人的攻势,突然远处一阵急促的鸣锣声传到杨师厚和几千梁兵耳中,然后城门口跑来一个斥候,对着城楼上的杨师厚喊道:“大将军,元帅有令,立刻撤军救营!”
杨师厚一愣,没想到眼看汾州城就要攻破了,元帅竟然下令撤军,难道数万牺牲的将士就这么白死了?一时间杨师厚心中惊愕无比,可是突然杨师厚意识到,救营?难道大营被袭了?不可能啊,汾州守军全部都在城里,怎么可能有其余兵力突袭大营呢?
看着远处朱有裕率领的五万大军徐徐后撤,杨师厚立刻朝着城里的梁兵下令后撤,瞬间源源不断的梁兵开始回到城楼上,又沿着云梯撤到城外,杨师厚作为先锋大将,自然不能率先下城,只能率领数十名士兵抵挡冯立杨和台风林以及增援的晋兵。
一刻钟后,几千梁兵平安的撤出汾州城,冯立杨和台风林等人也没有下令追赶,眼看着杨师厚率领的梁兵慌张的向后退去。
听到梁军撤了,刚被抬下城楼养伤的李嗣源也顾不得腿上的伤口,在士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城楼上,双手扶着城墙,看着源源不断的大军后撤,兴奋的手舞足蹈,哈哈笑道:“梁军撤了!我们打赢了!汾州城守住了!哈哈!”
城楼上、城里的士兵听到自己元帅的声音后顿时放下心来,一个个也是兴奋地高举着手中的战刀,不停地挥舞,同时嘴里也喊道:“打赢了!太好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兴奋过后,李嗣源立刻恢复了大将之风,想到梁军定然还会卷土重来,立刻正色道:“传令!立刻将城楼打扫干净,赶紧补充巨石、檑木、弓箭,原地休息,随时准备再战!”
“是,将军!”一名校尉跑下城楼。
不一会,负责东门和西门守卫的陈统领和马统领回来复命,抵挡住了东门和西门的梁军,兵力上基本上没什么损失,李嗣源听后心里稍稍欣慰了一些,毕竟城里只有六万大军,经过这一战光西门这里就死伤近两万余士兵,两万大军五千余士兵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万余士兵,能够作战的只剩不到三千人其余都是身受重伤,就连李嗣源自己也差点被杨师厚杀掉,所以说纵然是挡住了梁军,但是只能算得上是残胜罢了,没什么值得骄傲的,现在听到东门和西门只战死百余人,还有近三万将士在,总算是可以稍微放心了,否则梁军再来攻城,自己连守城的士兵都没有了,拿什么守卫汾州城啊!
听完两人的复命后,李嗣源随即命令道:“陈统领,你率领三千士兵将城内以及城楼上两军的尸体抬下去,在城外找个地方好生安葬。马统领,你率领五千士兵去将城外梁军的士兵好生收敛,与陈统领一样,将尸体好生安葬。去吧!”
两人接到命令后,齐声抱拳道:“是,将军!”
“李将军果然宅心仁厚,连敌军的尸体也命人好生安葬,真是佩服,佩服。”看到李嗣源连梁军的尸体都下令好生安葬,台风林不禁拍手称赞。
“那里,那里,台少侠过奖了。这些人虽说是敌军,但是说到底他们也都是汉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国家流血牺牲,每个人都是英勇无敌的战士,而且大多数人都是穷苦出身,当兵打仗只是为了能有口饭吃,纵然他们生前是我们的敌人也好、兄弟也罢,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于情于理本将都应该有责任、有义务让他们入土为安。两位觉得呢?”李嗣源摆了摆手笑道。
“将军大义,在下佩服!”台风林和冯立杨纷纷抱拳道。
台风林一直认为自己七弟梁杰对这个李嗣源恭敬有加,大加赞赏,感到不解,因为从这几日的观察来看,台风林认为李嗣源除了待人谦逊有礼、略懂些兵法之外,武功、智谋都不怎么出众,但是听完先前的一番话后,台风林对李嗣源的看法有些改观了,一个连对自己敌人都能够宽厚、包容,甚至赞赏的人,此生会是一个碌碌无为之人吗?
李嗣源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继而问道:“梁军已经占据了优势,纵然杨师厚的情况不妙,但还不至于到退兵的地步。两位可知梁军为何退兵呢?”
方才李嗣源被抬下去治伤,并没有听到城外梁军斥候的话,但是城楼上一直和杨师厚打的难解难分的冯立杨和台风林可是听到斥候的话,两人在心里略作思考一番后,猜想一定是梁杰的援兵来了,再加上城内晋军死伤惨重,所以两人并没有下令士兵追击撤退的梁兵。
“将军,是城外梁统领的援兵到了。”台风林禀报道。
“援兵?在哪里?”李嗣源疑惑的看向城外。于是台风林又将方才梁军斥候的话,还有自己的分析、猜测告诉了李嗣源,这才解开了李嗣源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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