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旁,汩汩的溪流和清脆婉转的鸟鸣声迎合着,犹如一场森林的唯美音乐会,杰拉尔坐在一个干净的石台上面,在用双手摆弄着一把银色的小刀,而琥珀……这个中二女青年自告奋勇地要摆篝火,用她自己的话说这叫“唯美而浪漫的热情的篝火晚会”。可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她连个火堆也生不起来,杰拉尔多次要求自己来,但都被琥珀一一退回,理由是“让我这么伟大的女神欺负你一个弱男子吗”。回复她的是一个冷冷的白眼。杰拉尔心里想的是:就你还女神,不对,我怎么是弱男子?
此时的女神已经变成了媒婆下凡了,黑不拉几的炭灰摸满了女神的脸,变得像丑小鸭一样的奇葩,只是能不能成天鹅就另当别论了。她脏兮兮的双腿已经由蹲完全摊成一摊泥了,她执着地一次次点燃杰拉尔用冰做的一个简易凸透镜,在不断的找焦点,“咿咿咿——到底哪个是焦点啊,我看哪个都很亮啊啊。物理老师我好恨你。”“嚓。”一点点火苗终于在脑洞大开的执着犯病下窜然而起,“成功啦!耶。我果然很厉害呢。”琥珀喜不自胜,自我感觉良好地又蹦又跳,真是有点女神(经)的样子。
“这就是,唯美而浪漫的热情的篝火晚会,吗?”杰拉尔已经无力辩驳,他盯着那点点可怜的小火苗,“琥珀,不要让它灭了。”
“知道了,就你磨磨唧唧地浪费时间哦。”琥珀嗔怪地责问道,“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好,真是的。”
“……”
琥珀随便折了几根树杈扔到草堆上,湿漉漉的树枝把火熄灭了。小火苗终于光荣牺牲,焦黑的几棵干草芥被风吹到了别的地方去,留下两个一个不正常、一个已经几乎濒临崩溃的正常的人在风中凌乱。
良久,杰拉尔安静地砍下几根粗细一样的木条,以一种非常完美的姿态搭成篝火的样子,只是里面较高,外面较平,分布十分均匀。他伸手一摊,一个比较厚的冰球在篝火上凝结,阳光高温的小点恰好在篝火正中心的干草上,很快,火堆燃起来了,微热的空气在周围蔓延。
杰拉尔干净利落地把兔子收拾干净,把兔子的肚膛剥开,把内脏取出来烧掉。琥珀正沉浸在自己的负能量领域里无法自拔,自然自动过滤了这血腥的场面。各种不同的草药和材料不断地在杰拉尔修长的手指间穿梭着,再一转眼,原本带着灰土的各种材料已经整齐地摆在了兔子的已经干净的肚膛空处,带着点点露水。
不到一刻钟,烤兔味的飘香已经十分浓郁了,琥珀终于被口水浇醒,她闪烁的双眼里全是一个个烤兔子肉闪过,她的负能量圈全部消失,被一种原始的食欲所控制着。
“好香啊,好了么好了么杰拉尔?”琥珀期待满满地直视着正在滴油的兔子肉,透出贪婪的神色,但是却显得很可爱。像一只饥饿的小奶狼眼巴巴地看着食物。
“着什么急,”杰拉尔没好气的道,“也不是谁刚才生个火就差点把自己累死,还浪费了一个多小时。”
琥珀不好意思地只笑不语。
终于,插着半只金黄色的烤兔子的冰叉递到了琥珀手中,她似乎饿了几个世纪似的疯狂张开了血盆大口,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小心烫。”杰拉尔提醒道,他正在周围凝结一些冰墙散热,精致的冰叉并不会融化,反而给了烤兔子内里增添了一似清凉的气息,更有消暑的效果。
“嗷——好烫,好烫。水,水。”琥珀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她红肿的舌头像犬类一样伸了出去,不断吸收着稍微凉点的空气,但效果……
杰拉尔再次无语,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有点小阴险的主意。
琥珀正在痛苦的时候,杰拉尔说:“我帮你吧,要多凉?”
“越、越凉越好,呼、呼。”
“你确定?”
琥珀像小狗一样点点头。
“那好吧。”不祥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琥珀烫热的舌头忽然如同冻住了一般冰冷,她感到喉咙里有一种扎扎的感觉,全身就像被封在冰块里了一般,“咳咳。呸呸呸。”她嘴里不断吐出冰碴子,一边吐还怨念很强地说:“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呸呸,暗算,我。”
杰拉尔一副大爽的样子,嘴里嚼着温度整合好的兔子肉,故意说:“你那么着急啊,现在凉了吧,可以吃了。”
“唔唔,我也想吃啊,呸呸,好冷好冷。”
“想不想热一点?”
“不,不想!你别动我啊,喂喂,额,好冷好冷。”
在一系列的纠结之后,琥珀还是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兔子肉,只是都已经凉的不像话,但调料和草药的清新味道还是清晰存在的,杰拉尔躺在树干上午睡休息,只剩下琥珀在啃剩下的一大只兔子,吃到最后,她还意犹未尽地盯着兔子可怜的残骸,嘴角的油渍也从不顾及。
杰拉尔有些看不起地道:“你到底有几年没吃饭了?”
“那说明你做的太好吃了,还是你的问题啊。”
“真是强词夺理,赶紧要继续走了。”
“才不要,你午睡完了,我还要休息呢!”
“可是都快到晚上了。”
“那也要午睡。”
“你……唉。”杰拉尔还是败下阵来,不管怎么样,他就是说不过这个在他心里极度愚蠢又自负的丫头。
三天过去了,这对冤家在争争吵吵中在森林里游荡了三日,但还总是为一丁点小事争得面红耳赤,完全不知疲惫。宁静的森林在这两日出奇的热闹。
现在,琥珀正不知所谓地在前面漫无目的的瞎逛,她好像早就忘了要出去的事情,玩得不亦乐乎。
杰拉尔也早就习惯了,劝她完全是对牛弹琴。于是也便在离她三四米的地方走着,不发一言。虽然还是寡言居多,但拘谨的样子倒是好像没有了。他放松的垂着两只手,眯着眼睛
向前走去。
这片并不孤寂的森林,清水的叮咚声和独有的自然气息让居于里面的二人有着独特的享受。琥珀猫一样的眼睛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好像有哪里不对……她自问,刚才那瞬间的一缕橙色光芒是怎么回事?不应该是错觉,一定有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