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天大陆.落日山脉外围】
银染和琥珀漫步在阴暗的丛林之中,偶尔清晰的鸟鸣让这片绿色凭添了一丝生机。
“银染,我刚来的时候就是在这片森林里吗?”琥珀好奇地张望,心里十分喜悦。
“嗯,是的。”银染微笑,他银色的头发被风吹起,“这里是你的【出生地】。”
“可是我们已经走了好几天了,怎么还不到啊。就算环境还不错,但是这么沉寂的气氛”琥珀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走着,“真是无聊透了。”
银染警觉地向上看去,他伸手拦住前行的琥珀,比出噤声的手势。蔚蓝的天空出现了一霎的银光,“是贰位帝爵。”他说。
“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也会来啊。”琥珀皱了皱眉,疑惑地说,“我记得天主那里只有我们去了。”
“……”银染沉默了半晌,缓缓地开口“算了,和我们也没关系。这样其实也很好解释,天主让他们也完成和我们一样的任务,各不相扰就好了。毕竟,柒位帝爵远远是不足以平息一整个山脉的魂兽暴乱的。”
“我真是不明白,这安静的森林,一点也没有暴动的惨烈。”
“可能有些特殊情况吧,这里是外围,可能并没有波及。我们也该加速了。”银染提醒琥珀。
“嗯。要去找那古板的僵尸脸么?”
银染被一脸嫌弃的琥珀逗笑了,“看运气吧。”
“帝爵,我刚才看见了柒位帝爵和他的使徒。”杰拉尔跟随着弗格,他们不紧不慢地前进着,但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
“嗯,看来这次不止一个帝爵踏入这里了。”
“那我们,要不要和他们一同执行任务?”杰拉尔问。
“到里面,自然就会看见了。”弗格直视着刺眼的阳光,鹅黄色的瞳孔里发散了几分神采,“我们走吧,去魔谴回廊。”
三天后。
魔谴回廊深灰色的土地上流着各种颜色的血液,有的已经渗入了土地之中,把单调的灰色染成了七彩,但却有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息。
银染银色的布袍上没有丝毫痕迹,他站在半空中,对旁边的弗格说,“这次的暴乱很小,为什么要派两名帝爵来平息呢。”
弗格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哼,你以为由两个禁兽引发的暴乱仅是如此了么?也太天真了。”
“那么,你以为会怎么样?我们已经杀了所有狂暴的魂兽,任务应该是完成了。”银染对于弗格的话不太相信,他认真地看着旁边的黑色身影。
“眼拙,如果你想离开,你倒是走啊,我们已经在这里徘徊几天了,原本的出口根本就是消失了。”
“我们好像坠入一个迷宫里了,这几天一直没有丝毫线索。”
琥珀眼睛低垂,杰拉尔也和她一样,在两位帝爵的面前,他们根本就没有插话的资格。
“那……”
弗格颇有无奈地打断了银染即将说出口的话,“我的天赋,在这里根本不能制作传送出去的法阵。”
银染沉默了。果然,不是这么简单吗。
“银染,你看。”琥珀忽然眼前一亮,她走向一棵棕榈树,那棵树是很普通的那种,浓密的枝叶形成一个巨大的树冠,它的后面靠着巨大的山峰,遮挡住了山峰的下半部分,一个漆黑的洞穴不起眼地藏在后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就像是树冠投射的阴影一般。
另外三人的目光被石洞吸引去了,他们逐渐靠近了洞穴,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噗”的一声,银染手中多了一个散发着微弱的光的珠子,照亮了周围三四米的距离。
“进去看看吧。”他率先迈了进去,随后弗格三人跟上。
洞中只是一片灰暗,但面积却大得惊人,大约有三四百平方米。
琥珀灵敏的眼睛不断注意着每一个细节,当她无意中目光扫向一根腐坏的断木时,发现这木头的颜色根本就不是落日山脉里出现过的颜色,深蓝色。她奇怪地蹲下身去,伸出手指与断木轻轻地碰了一下,身形顿时消失在原地。
两个帝爵在前面走着,在昏暗的环境里并没有发现琥珀的消失,只有杰拉尔目睹了这一切,他大吃一惊,想要呼唤,却并不能发出声音。仿佛处以一个完全真空的空间里。他心里极为焦躁,这种情绪的出现让他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女孩的死活关自己什么事,可是……心中的念头一旦发出就再也收不回去了,去找她,吗?
杰拉尔心情十分复杂,理智告诉他不要去。但是……他还是把手放到了木头上面。
一片黑暗,杰拉尔和琥珀的意识陷入了沉睡,未知的前途有着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们,两人在黑暗的甬道里不断穿梭着,似乎要来到另外一个世界。
“琥珀呢?”银染忽然发现一直跟在后面的两人不见了,他急切地问道。
弗格转过身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后方,“不知道。”他的脸色在阴暗的情况下看不清楚,从声音可以分辨出他也是非常吃惊的。
两位帝爵面面相觑,心中同时出现了一个想法:这是一场预谋?
银染飞速旋转的思维在分析着每一个细节,他失声道:“弗格,这里不是落日山脉!”
“为什么这么说?”弗格饶有兴趣地看着银染。
银染苍白地声音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他沉声仔细地分析着:“弗格,你是这次怎么进到落日山脉的,有没有和以前不一样?”
“天主给我了一个能量发散的目标,那是一个传送法阵,据他们的说法这是因为魂兽暴动极为危险,要让我们尽快抵达目的地。我和杰拉尔就是从那里传送过来的。”
“以你的天赋,天主完全没有必要设置法阵,你的天赋不就是掌控时间与空间么?”
弗格脸色微变,他说:“正如我刚才所说的一样,我的天赋,在这里无法发挥。”他的脑海里隐隐地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破茧而出一般,但又没有清晰的来龙去脉。他认真的听了下去。
沉默了一会,银染说:“我也是这样进来的。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天赋没有作用了么?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天赋只有在弥天大陆上才可以发挥,你的天赋消失了,那不就正好证明,我们所在的地方不是大陆了吗?说到传送阵,那么就更好解释了,传送的目的地可能并不是落日山脉,而是独立的一个空间,你有想到过这一点吗?”
“是么,照你所说,天主是在以魂兽暴动的名义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了?”弗格不屑地笑了笑,“天主的身份,难道是在诓我们?以他们的实力,自然可以直接杀了我们,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银染缓慢地说道:“天主并不是想杀了我们,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总觉得是在想隐瞒着什么……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泄露了吗?”
弗格不再说话,他垂下头,在思考着什么。
“银染,既然我们到了这种地步,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知道了Double的下落。”
“什么?!”银染大惊,他难以相信地看着弗格,就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般。
“没错,就是神祗天谴——灾难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