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平旦之时,宝王爷就已经下楼,他要早早告诉他那位小兄弟,他要和他们同行。大约到了食时幺妹才下楼来。
幺妹见那宝王爷一大早便自己一个人坐在楼下好生奇怪,宝王爷见幺妹来了很是高兴,傻乎乎的笑着,挥手示意幺妹来自己身边坐下,幺妹本想视而不见的,但是宝王爷一看幺妹对自己没有什么要理会的意思,便装起了可怜,护住自己受伤的右手,哎呦哎呦的嚷着。幺妹心软,自觉不好意思,便就同王爷一桌坐下。
“小兄弟,我的哥哥他同意我和你一同送那湘莲去寻她母亲了”
“为什么同我们一起,你应该出门也自己有要事要办吧”
“没事没事,我出门没啥事,和我哥哥出来玩耍而已”
幺妹心下不悦,心想:那日树林里明明听见绍杰说去寻我的,哼,这个婚虽然是我自己要逃的,但是你这宝王爷一点都不人放心上,也是实在气人,随随便便一个路遇的女子都可以把未过门的妻子扔一边,太不道义。
宝王爷见幺妹一直不说话。
“你可不能赶我走,我是跟定你了”
“你是跟定我还是跟定湘莲啊”
幺妹轻视的看着宝王爷。被幺妹这么一看不起,宝王爷急了,他实在不愿被幺妹误会,也担心幺妹误会,担心自己在幺妹心中形象不好,担心幺妹厌恶他。在她面前他已经万般小心了。
“我这伤还没好,你可得负责,你可知为何我这般早起”
“不知”
“因为。。。。。因为疼,疼的睡不着”言毕即抚着自己的伤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感觉,还时不时偷瞄幺妹,想看看她的反应。
幺妹不知道自己从家里带来的是神武金创药,否则定不会拿出,更是不知其神奇疗效,听了宝王爷的话,心下不安,只得应了道,“这,那好吧,我会照顾到你伤好”
宝王爷见那幺妹答应自己,便要上楼去催绍杰一等人起床出发。幺妹拦住他道:“那湘莲姑娘身体才刚好,我湘想再让她休息几日再出发。”王爷连连回答“小兄弟真是善解人意,真是善解人意。”幺妹见王爷这等傻样不再理会,自顾自的吃起早饭来。
绍杰一等人醒来,见那王爷和幺妹独自坐着,觉得甚是般配。
王爷见绍杰起来了,便急忙跟他说了情况。绍杰现在是打定主意不要多管二人,觉得自己只要在关键时刻敲个边鼓便行。“这也是好,奔波这几日,我也没有个清闲,真好可以四处逛逛”“也对也对,这些日子辛苦哥哥了”宝王爷正是欢喜可以和幺妹独处。
“小兄弟,我哥哥自己清闲去了,那湘莲姑娘在房里休息,今日就你我二人同行,可好?”
“我习惯了一个人”幺妹说完就兀自提剑出去。这宝王爷赶紧尾随其后。
幺妹见那宝王爷死缠着,又是可气又是可笑“你在跟,我定把你令一直手也刺伤”
“那可更好,这样我就更有理由跟着你”宝王爷得意的看着幺妹,对自己腮帮子瞪眼睛的。
“那好,你要跟是吧,那好,离我十尺,敢再靠近一步,定给你吃不了兜着走”
幺妹玩性一起,加快速度,宝王爷也跟着加快速度,幺妹又突然急急放下脚步,走的极慢极慢,再回过头看看那王爷是不是离自己十尺之远。
这一切都被在茶楼的绍杰看在眼里,觉得这夫妻二人真是绝配,也觉得这二人真是好事多磨了。
幺妹一机灵转身闪进小巷里,心想这下可把宝王爷这个缠人精给躲掉了。偷偷往墙脚边看看那王爷做何反应,看见街上没有王爷的身影,觉得是自己把他甩掉了,心下很是高兴。正捂嘴偷偷乐着,背后被人一拍。
“你个小样的,甩不掉我”
“啊”
被人这么突然这么一弄,幺妹被吓的不清。
王爷见状觉得甚是好笑,幺妹也自觉的很囧,于是也便跟着笑个不停。两人就在墙角边上,笑了好一会儿。
“你这小兄弟还真是调皮,让我跟着你吧”
“反正是甩你不掉了,我们就街上逛逛看看吧”
于是两人就并排向着大街走着,宝王爷忽然看见一间书画店。宝王爷一向对书画有研究,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显摆显摆,好让幺妹不再看轻自己。要是换成以前,宝王爷绝对不会这么刻意,他觉得喜欢的东西最不应该卖弄,否则就白白玷污了它们,如今他也是不明自己为何放弃先前原则,要在他的小兄弟面前,卖弄一番。
两人一进去就看见一副仿南宋李迪的《猎犬图》
宝王爷偷偷瞥了身边的幺妹,前那副《猎犬图》拿来与幺妹看。
“这仿的也太不像话,李迪活跃于宫廷画院,画多艺精,构思向来于巧妙著称,这副图仿的也太失掉水平,刻画也太不细致,真画可是形态生动,造型准确,连犬上细毛都可见,脚爪更是清晰可见。”
“嗯,言之有理”
宝王爷见幺妹这般赞同自己,很是高兴自己和她有了共同点。
“小兄弟也是懂画之人”宝王爷傻得愣是傻乎乎。
掌柜见个这么楞头楞脑的人这番点评自己的店里的画作,便是不服气,觉得这呆头人肯定是看自己这么家小店没什么真品,于是叫上伙计拿出来镇店之宝。
掌柜言道“二位公子,这幅画你们可说出名堂?”
这可把王爷可难倒了“此页以平远之法绘春山平湖,湖堤一边是掩映在绿树丛中的深院琮楼,湖阔天高,远山一带”宝王爷,看着画作陷入沉思,忘乎所有。
幺妹见状,自感这王爷也是真真爱画之人,知他先前之是为了卖弄,但如今这情景来看,也只有真的爱画之人才能这般痴醉和忘情,便在一边静静等候,让那王爷好生看个仔细,看个通透,赏个明白。
宝王爷就在书画坊里找一静处席地而坐,拿着那画仔仔细细赏了好几遍。而幺妹只是随手拿了一本书,在坊间外就坐,不多做打扰。
过了良久坊间里传来王爷的声音。
“这真乃王清波真作,楼阁虽以粗笔化成,但飞檐户牗洗练而不失准确。简括明了的线条,清新淡雅的色调,此乃是《湖山春晓图》也”
“公子真真好眼力,佩服佩服”
“这真迹难寻,不知掌柜肯否割爱让于在下”
“这世上爱画之人又不止公子一人,懂画之人更不止公子一人,要是每个如公子这般,我这画公子今日还能瞧见”
是啊,君子不夺人所爱。宝王爷于是没再强求,即使保有遗憾。也只得报着不舍离开坊里间,一出来,便看见了坐在靠门椅子上的幺妹。
一切都是那么刚好,夕阳夕下,一缕暖光照在半依在椅子上看书的幺妹,宝王爷立在拱门间,此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幺妹察觉有人,抬起头来,见是那宝王爷“可看好了?”
“嗯,好了”
幺妹轻轻放下手中卷道到“那走吧”
两人自是并排走出书画坊,心中自是各有各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