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烈葵放回到桌面上,说:“你不用考虑那么多了,你绝对会去的,因为那是你命运里有的历程,只不过你还没经历到罢了。”
“你觉得我会成功吗?”我带着顾虑问。
神秘人微微一笑,“成不成功,也写在了你的命运数轴上。或许是成功,又或许,是失败,彻底的失败。”
我没有再问话,静静思忖了起来。
成功与失败并不是一半一半的,而是失败占据了绝大多数,成功只是零丁半点而已。我不能认为自己都会好运连连,起码最近的情况就已经告诉了我,我这段时间的运气太背,魂玉的丢失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灵戒已经靠魂玉度过了他的半沉睡期,若再加上血玉,灵戒就能完全被唤醒,能力也将会完全恢复,那时候,恐怕得再来一个像守玉人那样厉害的人才能将其制服了。
今天已是八月二十五日,还有四天就是塔克拉族复活的日子,我究竟去不去好?生命如此美好,或许,我会有可能在这次的行动中终结。
对我来说,将来,永远都只是个未知数。
我收回思绪,叹息着说:“好了,我不想谈这个问题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神秘人直言,“我可以答你的,都会答,不能回答你的,你也不用纠缠,某天你自然会知道。”
我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左手掌心,回忆起前世和上次神秘人所说的图案,问:“是不是还有一个跟你同类的使者,抚心者?还有,之前你说的那个‘十字架’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简单告诉你也无妨,但若深入了解,那就需要你自己去探讨了。确实有一个抚心者,是相对揭面者的。而十字架,是个特殊的符号,相对的那个使者称为驱空者。法界有三性,分别是善性、恶性与无记性。对于现世、来世和自他都是顺益的,如信等善心及善心所起的一切善根,是为善性。对于现世、来世和自他都是违损的,如贪等恶心所起的一切恶业,是为恶性。非善非恶为中庸之法,是益是损,不能预测,是为无记性。所有的事情都在围绕这三性而起,有始有终,定律永世不变。”
我一时也听不明白,什么驱空者,什么善恶无记,都是一些宗教里非常复杂的问题,何是我这等愚者所能渗透的。
“好了,你要说的事情说完没有?说完就快点离开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不耐烦地催促了两句。
神秘人挥手轻轻一抹,又恢复成了黑雾脸容,“嗯,下一次,我会在战场上找你,再见。”
神秘人说完,‘砰’的一声,整个人竟然碎裂了,然后迅速蒸发成一团浓郁的黑雾,渐渐淡化在空气中。
也在这时,李诗柳‘嗖’一声又醒了过来,第一眼看到我就散发出疑惑的目光。
“刚刚…”李诗柳咕噜咕噜地转动着眼睛,“刚刚我有醒来吗?”
我果断摇摇头,故作轻松,“醒来?没有啊,我刚刚才进来的而已,一进来就见你醒了。”
李诗柳踉跄地坐起,依靠在了床屏上,“灵戒呢?”
“被打跑了,不过…魂玉却被他夺走了。”
“噢,那可惜了。”她鼓着嘴摆出一副泄气的表情,“谁那么厉害,能把灵戒打跑?”
我摸了摸她的手,那股烫人的状态已经恢复温和,微微暖手,“是小嫣的父母,其实也是你的父母。紫灵神术灵少奇和赶尸匠紫巧宜,在他们的联手下,把自以为是的灵戒打得屁滚尿流,跑都跑不急,简直是不要不要滴。”
李诗柳听到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萧儿说话好搞笑,那小嫣和沈阿姐她们有没有受伤?”
“当然啦,灵戒那么厉害,她们也受了内伤,但她们是白蛊师,可以自己帮自己治疗,所以,她们比你的恢复稍稍快了一点,现在她们去买菜了。柳柳,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啦!我是阴魂,只要身体没有被粉碎或者撕裂,我就可以慢慢恢复,不打紧。”李诗柳低着头,傻乎乎看着自己熊猫T恤上的血迹,“我有吐那么多血吗?”
我伸出手指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大圆,开玩笑说:“不然呢!你的口那么大,一口喷那么多,染这么红很正常。”
她轻轻掀起衣角闻了一下干涸的血迹,吃惊地说:“怎么…有些是你的?”
“怎么会是我的呢?我还不是好好的吗!”我不想她纠结这个问题,连忙转移话题,“你要不要换件衣服?都红透了,看似吓人。”
李诗柳摇摇头,对我莞尔一笑,“不用啦,我能用占卜术把血迹弄出来。”
说话中,她抓着两边衣角轻轻波动了一下,神奇的一幕瞬即来临。血迹就像流沙般开始积累,缓缓地冲到了熊猫的肚皮上。当整件衣服的血迹都凝聚在熊猫肚皮上时,她用手指在空气中画出了一朵金花,轻轻推在了那团血迹上。
滋…
一道青烟冒起。
血迹被烫了一下,竟然形成了一朵色彩鲜艳且轮廓为金色的大红花!血色红花儿在熊猫白色肚皮尽情怒放,颜色虽浓,但却异常纯洁,仿佛没有一点杂色般,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好叻,现在不就没有了嘛…”她庆幸之余,又不小心看到了被单上沾有的少许血迹,轻吁一声,“竟然还有,我要消灭它!”
在她的占卜术下,被单上的血迹和枕头上的血迹被她洗刷成了一朵朵的鲜花,不但如此,连我今早洗刷不掉遗留在席梦思床垫上的干涸血迹也被她处理得干干净净,变成了一朵朵靓丽的绣花。
这时,楼下传来了噼噼啪啪嘻嘻哈哈的谈笑声,应该是沈媛她们回来了,只不过,这股嘻哈声中竟然还夹带着一把若隐若现的男性声音。
“你先休息一下,我下去看看。”我为她盖好被单后转身离去。
“我也去!”我刚走出门口,李诗柳就一手掀掉被单,穿好鞋匆匆追了上来。
果然是多了一个男人,不过这个男人只是在公司里朝见晚见的王总而已。
“听说你昨晚出了一些状况,身体怎样?”王总见到我下楼,面带微笑询问。
我连忙去泡起了茶来,笑道:“大难不死,却没后福!”
李诗柳跟下来后,却没理会我们,喜悦地走进厨房帮起了她们的忙来。
“听说你历经了静灵状态?我有些感兴趣。”王总轻轻抿了口茶。
既然他感兴趣,我也把昨晚所经历的那个世界详细跟他讲述了一遍,只不过,他似乎听得一头雾水,犹如在听天方夜谭般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