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组装完一大段话后,休息片刻,又继续补充了一句:“随着命蛊的颜…颜色加深,危险就加大,如果…如果这命蛊突…突然然失去了颜色…”
紫嫣突然止住了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暧昧非暧昧,既陌生又熟悉,让人捉摸不透。其实人的眼神可用来表达所有的肢体语言甚至思想语言,可我却看不出她的眼神到底想说什么,就像一张白纸,企图想让我给她说些什么。
小张听到一半,有点不耐烦地吵嚷了起来,“失去颜色后会怎样呀,你快说呀,别说一半不说一半的,卖关子可不好。”
紫嫣没理会他的烦躁和抱怨,玩弄起了她手上的蛊虫来。我看了看她,示意她继续说。
“若…若命蛊突然…变…变得暗…暗淡无光的时候,那持有…持有该蛊虫的主人就意味可能将会死去…”紫嫣低着头说,声音很小,但还是让全部人都陷入了沉寂。
好一段时间里,我们死人都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噔…
诡异钟声再次传来,打破了这股久违的缄默。
忽然间,我发现手上的蛊虫颜色突然变深了一下,然后又变回了原来的浅蓝色。虽然就只有那么的一瞬间,但还是被我敏锐的视觉捕捉到了。
“你们有没发现?”我晃了晃手中的命蛊,不知道是不知道自己眼花所致。
“发现什么了?”小张看着我摇晃的蛊虫,满脸茫然。
我没作声,停下了摇晃,愣愣地盯着自己手上的蛊虫。
不到一会,厚重有力的钟声再次传来,而蛊虫随着钟声的响起而突然变色,这时我大为震惊,“我这蛊虫好像随着钟声的响起而发生变化,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小张疑惑看着我,“没有啊,什么都没发现,我看着你盯着你手上的蛊虫发呆,我也盯着你手上的蛊虫,可一直都是淡蓝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萧队,你是不是眼花了?”
紫嫣听到后立即补充了一句,“哦哦,我忘…忘记告诉你们,这命蛊的变化只有该虫的持…持有人才能看到,你们看…看其他人的命蛊时是…是没没…变化的,都只是…是同一颜色。”
小张和沈媛听后也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蛊虫,最后才确定这蛊虫确实会随着钟声的响起而变化。
一切就绪后,我最后嘱咐道:“既然是这样,那大家进去后要时候注意好,有危险就立刻退回来。”
大家点了点头,同意了,毕竟这是最保守也是最安全的挽救措施。
黑夜,仿佛是一种磁力生命体,它在召唤着我、驱使着我,同时也在吸引着我,让我走向迷失,走向深渊尽头。
而客栈内则黑上加黑,如一无底深渊,若一失足,则永世不得翻身。
突然,一股诡异的阴风再次拂过我身体。这次的阴风太猛烈太仓促,吹来时我一时没站稳,直接在他们面前摔倒了。
紫嫣连忙蹲下来扶着我,呢喃细语地问:“萧…萧阿哥,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脑袋这时候一阵刺痛,钻心剜骨,又莫名地闪动起了奇怪的画面:古代的马车、古代的建筑、古代的人物等统统过去的东西,它们来回穿梭于我的脑海,似乎想我跟我说些什么。
“呃…没…没什么…”我站起来,用力揉了揉脑袋,整理一下自己那奇怪的思维。
沈媛看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怎么会没什么?萧大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刚才我就觉得你就有点异常了。”
我轻声一笑,微微摇头说:“真没有,我们进去吧。”
虽然我这么说,但她眼里还是闪过阵阵的担忧。从旅游开始,就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我仿佛看到了古代的东西。上次在水晶宫的时候是这样,这次又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到最后去,她们俩在中间。”我最后吩咐小张。
完备一切后,便缓缓地往客栈闯去。
我慢慢走到木门上,心跳也随之加速,‘扑通扑通’打鼓似的。额头上的汗水沿着脸颊流落,最后滴在地上,如一只完成使命的飞蛾,飞翔划过最后一丝生命的轨迹,最后陨落大地。
几乎每走一步,我就会看看手中的蛊虫,生怕它会突然发生重大变化,让我措手不及。
前腿刚踏进去,一股呛人的腐味和霉味就扑面而来,直冲我的脑门,让我呼吸都变得异常仓促困难。
我戴上夜视仪,透过夜视仪的绿光,看到屋内的摆设相当简单朴素,也很陈旧。
就几张桌子和几张长条形木凳,头顶还有几盏铺满蜘蛛网的油灯,剩余的四周就是木板塔建而成的墙面,与传统客栈常有的那种掌柜台这客栈却没有,显得有点另类,毕竟看习惯了影视剧里那些客栈的基本结构,所以对这个新鲜结构的客栈有些新奇。除了朴素的结构外,客栈的最里面还有一个通往二楼的木梯入口。
这儿显得很宽敞,也很空旷,与在外头时想象的不太一样。
为了不让自己不时低头看着手中蛊虫,我找来了一根绳子,将蛊虫绑在了枪头上,这样既能看清眼前的事物,又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
但由于夜视仪绿荧一片,不能辨别这蛊虫颜色的变化,我便把夜视仪摘了下来。可这样,面对眼前的黑暗,恐惧又再次涌上心头。在这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里,若再受到什么大刺激,精神极容易走向边缘,导致整个人濒临崩溃。
这时,小张忽然紧张了起来,“萧…萧队,我…我怎么老…老觉得我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一回头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小张话完,我马上戴上夜视仪,四处观察一番,但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我有点恼怒,低声咆哮道:“你想把人吓死呀?这四周除了我们四个,哪有什么东西!”
由于我们都进屋了,即便有那么一丁点动静,都能把人吓个半死的,这是事实。
突然,大脑灵光一闪,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那就是把这夜视仪给拆了,拆成两半,一半给小张,一半自己用。戴着只有半边的夜视仪,既可以清楚地看清四周的情况,又可清晰看见蛊虫的变化。
我不禁为自己想到的这个办法而偷偷作乐,难道我就这么聪明机智?
“你拿着,戴上,这样你就不怕身后有鬼了。”须臾时间里,我就把夜视仪拆成了两半,递了一边给他,“紫嫣,沈媛,你们要跟紧点,别走丢了,走丢就很麻烦了。”
沈媛努嘴,说:“知道啦,萧大哥,你有没发现,这里的地板和桌椅都很干净,似乎经常有人使用。”
“嗯,好像前不久才打扫过一样。”我用手摸摸这桌子,确实是一尘不染,“既然这里什么都没发现,那先别管那么多了,我们上二楼看看吧。”
由于楼梯是木板架成的,踩上去不由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吊人心弦,寒毛卓竖。
刚上到二楼,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二楼的摆设跟一楼的没什么差别,还是那样的几张桌子,甚至连位置都没多大差别,而且对面还有一个同样的木梯子…
梯子?
霎时间迷惘了,不对呀,在外面看这屋子时,凭感觉猜测,这房子并不多,顶多也就两层,怎么…在二楼还有往上的楼梯?
我继续巡视着四周,越看越不对劲,一股不详的预感蜂拥而至。
“萧…萧队,那…那往下的楼梯不…不…不见了!”小张惊慌失措,惶恐万分。
我回头一看,脑袋‘噔’的一声炸开了锅。
刚上来的那个楼梯口果真不见了,甚至连痕迹都找不到了!
整个客栈被密封了起来!
当我再次定眼看看这二楼的环境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层楼的地板上竟然有我前不久才拆下来的夜视仪零件!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们竟然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萧…萧…萧阿哥,我们好…好像被困住了。”紫嫣低声絮语。
沈媛抓着的紫嫣的手,说:“估计是吧,我们确实是被困住了。现在想出去已经是不可能了。冥冥中觉得,这古怪的客栈似乎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眼下,唯有继续往上走了。”
一切并没有那么如意。
我们刚没走几步,固定在枪头上的命蛊倏然间由浅蓝色变成了深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