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媛坐着发呆,我走了过去,轻坐在了她身旁,用胳膊轻碰了她一下,柔声问:“哎,小媛,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我们绕来绕去都绕不出去?我当过兵,是个共产主义者,更是个无神论者,这里有什么妖神鬼怪,我压根就不会相信。”
沈媛带着一种无助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寻求帮助,“萧大哥,这里是利用太阳为媒介,所布下的一个…很奇妙的丛林。外表看起来就像景区,什么都觉得很正常,因为白天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不过很快,等太阳一下山,那你心中所谓的无神论观念就会被打破,还会被粉碎得不复存在,那时候,才是真正危险的开始。但我始终想不明白,到底谁在这布下的迷幻丛林?目的又是什么?”
“什么太阳媒介?什么奇妙丛林?什么邪门歪理?明明是一个多建筑物的地方,连树都见不到多少棵,哪来的丛林?沈媛,你…没事吧?”我说完便用手摸摸沈媛的额头,故作开玩笑,也好让这静谧的环境保持一点活跃的气氛,从而不那么压迫,让人无法呼吸。
沈媛把我的手挡了回去,一本正经地说:“萧大哥,我真的没骗你!我跟你实话实说吧,其实我并不是苗族的,不是真正的苗族,是一种消失已久的种族。我们眼前的这种阵法其实是一种障眼法,布阵的方法也早已绝迹。很久以前,这迷幻丛林也只是用来打猎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种特殊的阵法丛林就慢慢演变成了一个杀人的机关。虽说现在看不出有什么危险,但到了晚上,危险无处不在,而且,也只有晚上才能离开这鬼地方。很早以前,甚至我爷爷都还没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这迷幻丛林的布阵之术就已销声匿迹,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会重新出现…”
我听得稀里糊涂,完全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这种荒谬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再听下去,只好挥手打断了她。
无法否认,现在所面临的问题,确实如她所说。或许,她说的都是对的,晚上才能离开这鬼地方,毕竟眼下没有办法,只能等到晚上看看了
鬼地方?
突然间,一说到‘鬼’,我想起一些民间传言:到了晚上,要是来来回回都绕着一个地方走,那可能就是遇到鬼打墙了。要离开鬼打墙,就得要等到天亮。
我抬头一看,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绝情而残忍。况且,这鬼打墙也只是到了晚上才出现的,白天何来鬼打墙?
两人背对背靠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暂且信着沈媛的话,等天黑的到来。一直这样坐着,气氛也变得尴尬无聊起来。
“沈媛,与其在这坐着,不如你给我讲讲你族人的故事呗。我想听听,长点历史知识也好。”我撩起她说话。
沈媛挪动了一下身体,不太赏脸,“我族里也没什么故事好讲的,况且你都说你是无神论者了,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还是先休息好,养足精神,等天黑再想办法出去吧。”
虽说我确实不太相信她所说的迷幻森林、丛林什么的,但心头还是掠过了阵阵的不安,还是言听听从她的话吧,等天黑再打算,便找了个阴凉的地方,闭目躺了下来稍作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所惊醒,只见沈媛拖着一袋东西缓缓走来,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过去一看,原来是各种各样奇怪的工具。
在这些工具中,看到了一把比较显眼的微型铁铲,锃亮锃亮的,冷光闪闪。这是一把伸缩铲,在铁铲家族中,这牌子的伸缩铲也是较有名气的,铁铲轻薄而硬度大,韧性好,刃口锋利且不易折断,还方便携带,是野营的必备也是常用工具。
我摸了摸这把铁铲的刃口,感觉异常地锋利,要是用这铁铲来砍东西,别说是人,连牛都能给劈死。
除了这把铁铲,还有锤子、铁棒、扳手等乱七八糟一大堆的工具,最搞笑的是居然还有一把全新的斗形洛阳铲。又不是去盗墓,有它也没啥用,况且我还不知道怎么用这家伙,砸僵尸?
“沈媛,哪里找来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又不是去盗墓,更不是去打劫破机关,要那么多这些东西做什么?况且,我们在这连活的生物都看不见,即使用来防身,也不用着那么多吧?”我很迷惘地盯着她,感觉到了阵阵的怪异。
沈媛叹了口气,碎声说:“唉,这些都是有用的。再过不久,太阳就要下山了。萧大哥,这丛林非常诡异,里面有什么,我也不清楚,我也只听我爷爷描述过,这丛林里有着数不清的危机。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我们准备准备吧。”沈媛说完便去收拾起那些零散的工具来。
我觉得甚是奇怪,看她的表情严肃认真,又不像在撒谎,可我却又不相信,内心也实在过于矛盾。但不管怎样,反正我也不怕会遇到什么,在军人眼里,丝毫容不下半点的恐惧,便一心等着天黑的来临。
不一会,沈媛把工具都收拾好了,留下了一把携带方便又好操作的伸缩铲给我。
她把这袋工具挪了过来,然后不说话又色眯眯地看着我,似乎心怀鬼胎。我当然知道她心在想什么,肯定是想我替她拿这些工具了,这些粗活,若给女人做的话,那我的脸面何存?
我掂量了一下这些工具,重倒不算重,但不知她留把伸缩铲给我做什么,“怎么把这个铲留在外面,不一同装进去?”
“哎呀,这个是给你防身用的啦!”沈媛眺望着西边,指着准备西落的太阳说,“萧大哥,你看!”
顺着她食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太阳散发出最后一丝暗红的光,宛如一张巨大而沾满鲜血的画布,弥漫着各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马上就要打算出发。回头一望,见沈媛手里拿着一木制盒子,巴掌大小,非常精致,表面还雕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昆虫生物,但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出于好奇心,我盯着她手中的盒子问:“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沈媛只是摇摇头,一笑而过,什么也没说。
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坐等天黑!
不久,血红的太阳总算沉了下去,转眼间,黑幕一下子把大地吞噬,不留一丝余地。
但,眼前的一幕,是从未见过的诡异,但又如此真实的出现在我眼前。
不但我,连都她愕然了,手中的伸缩铲一时没握紧,‘砰’一声掉在了地上产生一道脆响。
映入眼帘的景象正在扭曲变形,甚至在撕裂,虚假的皮囊下渐渐呈现出树木的真实轮廓!
我再三揉过眼睛,理清思绪,才敢确定眼前的是事实。
此时此景,正如沈媛所说,周围都是树木,自己站的地方是一条约两米宽的沙石小路,由于雾霾太大,能见度只有几米,远一点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了。
难道,之前的景象真的只是个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