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某只凶残又霸权的怪物又来欺凌它,折腾完它后甚至还把它扔进了沉寂之界的深渊里。这深渊易进难出,是沉寂之界的绝望谷底。
但弄拙成巧,历史转变点从那一刻开始了。
虽然镇魔被扔进所有怪物都敬而远之的绝望深渊,但这深渊却并没有给它带来多大的绝望,没有痛苦,也没有欺凌,一切都显得安静祥和。
一开始它还不适应深渊的孤独,想爬回上面去,但想到一上去又要饱受折磨,它就放弃了。因为它不想再要那种被人欺辱的痛楚,它要尊严!后来,它慢慢感受到了孤独的乐趣,因为孑然一身,没有痛苦、没有绝望、没有凌辱,平静替代了一切,安详成了伙伴。
可惜,即便快乐过后,曾经的痛苦却深深烙在了它脑海深处和心灵深沟。这种痛楚很奇妙,它就像人的梦魇,会在它沉思的时候冒出来,进而吞噬它的灵魂,磨灭它的心智。它希望驱除它们,好让自己活得快活一点。
后来,镇魔开始总结曾经的痛楚。
它慢慢回忆其他怪物给它带来的每一种苦楚,有狱火焚烧、寒冰藏冻、诅咒缠身、剧毒折磨等各种噩梦。镇魔把所有的折磨都在墙上一一记录了下来,希望用某种形式施放它们。
后来,它想到了一种方法,把这些噩梦赋予在了七把无刃的匕首上,希望有朝一日能利用这些匕首来惩罚曾经给它产生过梦魇的怪物,让它们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一段时间后,它利用自己眼泪打造出了第一把匕首——冰之子。一把能让人堕入寒冻深渊的匕首。而且,冰之子它集聚了怨气,即便无刃,一刀刺下去,也会让人痛不欲生。
慢慢地,镇魔又利用自身的血液、肉体和精神陆续打造出了五把无刃匕首:赤之子、炎之子、瑟之子、噬之子、幻之子。每把匕首都有对应的苦楚,这都是镇魔曾经饱受过的噩梦,现在它把心中压抑多年的梦魇做成了实体,就是希望能加以奉还给那些曾经欺凌过它的恶魔。
六把匕首都做好后,它就带着这些匕首信心满满地向上面爬去。虽然爬上去很艰难,但它依然没放弃,摔了一次又一次,无数次失败后,它成功了,终于逃离了深渊。
爬上去后,镇魔就开始施展它的计划,一个一个找到它们,好好报‘恩’。
镇魔把渗有恶咒搅浑的赤之子刺向了给它诅咒噩梦的红林、把渗有灵魂残杀的瑟之子刺向梦贡、毒心之刃噬之子‘送’给了生浑、狱火禅心炎之子插在了怨勇心脏、心魔蚕灵幻之子割破了子上的喉咙、寒冻沉渊冰之子砍掉了折磨它最深最残忍的忽平的手臂。
因为镇魔的善心,它并没有让这些折磨过它的怪物持续饱受匕首带来的苦楚,只是希望它们能感受一下自己曾经饱受的苦难,让它们知道,自己施压给别人的苦楚是一种残酷的行为。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恶魔再敢对它施压凌辱,镇魔也换来了相应的尊严。复仇完后,镇魔就开始归隐深渊,一直过着孤独的生活。
因为,孤独早已成为了它最好最挚诚的朋友。
随着岁月的迁移,镇魔渐渐开始淡忘曾经的苦楚。它知道,若自己会淡忘苦楚,那别人也会淡忘对自己的尊重,它也不想历史重蹈覆辙,挖出自己的心脏又打造了一把特殊的匕首——晶之子。
晶之子也是最后一子,镇魔并没有拿这把匕首刺向别人。反而,这把最后一子的刃口是送给它自己的。
从那刻开始,镇魔带着晶之子消失在了沉寂之界。但它留下了遗言,托付曾经经常折磨镇魔的那六个恶魔,把剩余的那六把匕首推送送到了阳间,用来警示世人。
再到后来,镇魔七子的传说就流传了下来。
半天,石镇南才把故事讲完,见我们听得一愣一愣的,轻笑说:“这是镇魔七子广为流传的一个传说,真实性可不可靠我也不清楚。”
小张思索一会后,问:“沉寂之界里的每个恶魔都有自己的名字?”
石镇南点点头,答道:“是的,虽然沉寂之界是永不翻身的地狱,但里面的每一只恶魔都有着自己的名字,这就是沉寂之界与地狱所不同的特殊之处。”
虽然他把故事讲完了,但还有一点却没交代清楚,就是最后一把匕首,晶之子。它是用镇魔的心脏打造的,那作用是什么?是这个传说没交代完,还是真的只是传说,根本不存在晶之子这把匕首?
我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问了:“石大哥,既然沉寂之界的前提是不能‘死’,那镇魔带着晶之子去哪里了?”
石镇南一笑而过,“萧森,不要太认真,这只是个传说而已,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镇魔七子,有待考察。不过,我还就真的见过传说中的赤之子,还摸过,不过后悔了。”
“后悔了?为什么?”小张突然之间来了兴致,络绎不绝地问,“难道…就是因为曾经你触摸过,才警惕我们不要轻易触摸炎之子的?”
石镇南轻轻一挥手,又把炎之子悬在了半空,“对!我就是以身作则,知道了后果,才让你们不要触摸它。赤之子是一把红色的无刃匕首,刀柄上有两条不一样的毒蛇,代表着诅咒。那时候,我年少无知,有个黑巫咒师高手带着赤之子跟另一厌胜高手对决,赤之子被滑落,我竟然贪心过去捡了起来。后来一个月内恶咒缠身,虽然不取性命,但却异常难受,仿佛每天都被凌迟折磨,痛不欲生。”
小张听后全身颤抖了一下,打了个激灵,“不…不会吧?这么严重?那为什么周峰会没事?”
我想了想,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这点确实很奇怪,难道是周峰自身就是冥火神术,才导致他不会受到狱火禅心的困扰?但这也没道理啊!一种是能力,一种是折磨,根本就不是一码事。还是石大哥当时并不是因触摸赤之子而落下诅咒,而是被那个黑巫咒师落下诅咒?”
石镇南盯着悬在空中的炎之子,思索片刻后说:“周峰留下炎之子,如果炎之子有触摸特殊性,根据周峰的人品性格,他肯定也会如实告诉我,并不会故意隐藏,难道…难道那时候我的诅咒确实不是赤之子带来的?”
他说完,便撑着身子准备去拿悬在空中的那把炎之子。
我一看,吓了一跳,立马阻止了他,“石大哥,我也只是随便臆测的啊!不要当真的,万一我猜错了,你又要受难了。”
他摆摆手,反而制止了我,“没事的,狱火禅心虽然让人饱受炼狱煎熬,不过对我来说,这种小痛远远没有后悔那种痛严重。”
我知道,他在影射画中的那个女孩,因为他的眼神一直没离开挂在门上的她。或许真是如此吧,后悔才是人生中最惨烈的煎熬。它并不会让你肉体受苦,但它会让你灵魂受苦,而且,这种苦还会伴随你一辈子。
既然他执意要这样做,我也不再阻挠,希望如我猜测的那样吧,一切都只是那个黑巫咒师所为。
随着他的手与炎之子距离的拉近,我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仿佛面临着一个即将爆炸的炸弹,而石镇南则拿着剪钳正犹豫剪蓝线还是红线。
呼…
在我心脏惊颤之际,石镇南一手就将炎之子取了下来。
然而,石镇南僵住了,眼珠一动不动凝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