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一道诡异的男人惨叫从丛林深处传来,贯穿整个丛林,悲连豪壮,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道惨叫虽然不及刚刚那道女生尖叫惊悚,但却惨绝人寰,叫声里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仿佛融合了千万个被凌迟中的恶鬼冤魂的嘶喊,然后从十八层地狱中传出来,一并钻进了我们的耳膜里,刺激着脑神经。
这一次惨叫又把我吓了一跳,腿肚子直啰嗦。小张更是如此,吓得腿一蹬,黄土都被他脚跟铲了起来。
“姑奶奶的!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被打成了一盘散沙!”小张站了起来,破骂一声,“老子不想死了!萧队我们走!”
就在这时,又一道恐怖的惨叫从深林深处传了过来,延绵不绝。
这次的惨叫太恐怖了,甚至我的都无法再形容,似乎集中了无数正在被施展残忍极刑罪人的咆哮,撕心裂肺,直让人神经膨胀,头脑眩晕。
随着惨叫的燃起,恐惧之情再度盛起。这充满了痛苦与恐惧的长声惨呼,恐怕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恐怖的声音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维,努力不让自己的神经在这场冒险中垮掉,“我们走吧,‘坐以待毙’永远不能出现在军人的字典里。”
小张听后,也振奋一下精神,昂首挺胸地说:“没错!我就不信邪了,老子今天守护神护体,有种就来!”
就这样,相互激励下,我们又行动了起来,哪怕手机电量已经见红,也阻挠不住我们前进的脚步。
前行了好一会后,发现前方有一潭小湖,准确说应该是小池,因为这个湖并不大,也就是一百多平方左右,跟一个商品房的面积差不多。
看起来,这个小湖的湖水似乎不太正常,不知道是光线问题,还是湖水本身就有问题,反正手机灯光照下去就显得不正常了。湖水呈黑色,几乎墨一般黑,还似乎很脏,微微荡漾,在LED微弱光芒的映照下显得迷离恍惚,暗流涌动。不但如此,以这小湖为中心往外延绵十多米范围内,一棵树都没有!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小张拿着手机也在左瞄右顾,瞳孔放大,似乎想努力看清隐藏在湖底下的东西。
我在湖岸边蹲了下来,捡起一块石头,轻轻往湖中央抛了过去。
在石块的冲击下,涟漪一层一层地被掀开。诡异的是,这些波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给人的感觉,这湖水似乎粘稠得很。
“我们还是走吧。”我扯了扯小张的衣服,准备离开。
可他却用力把我拉了回来,指了指湖中央。湖中央,一团黑色的圆形东西时隐时现,随着水波微微晃动。虽然灯光照射得不太真切,可心里却陡然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个东西不会是传说中的水鬼吧?
我们换了个角度观察,但还是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小张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奋力的砸了过去。
激起一席浪花后,那团黑色的东西不见了。
等湖面平静下来后,又惊奇的发现,在小张投掷石头的湖水处,竟然冒起了水泡,益发汹涌,迅速蔓延整个湖。而且,在水泡的激发下,湖面开始出现不规则的水波,涌动越来越明显。
突然间,湖面开始翻腾,仿如刚煮开的沸水,散发出一股腐臭的蒸汽。湖水在巨大浪泡的怂恿下,竟然溅飞了出来,溅到了衬衫上,半晌后竟然被烧开了一个洞。
粘稠的湖水,腐蚀性强了的黑色液体,让我想到了曾经闯荡过的洞穴——守护玄龙石的那个小石潭,黑尸潭!
只是,黑尸潭里的黑水并不会冒蒸汽,而且也比这儿的水更粘稠,如开化的沥青,腐蚀性也更强。
很快,湖水沸腾没几秒又开始平静了下来,恢复成之前的状态。
那个奇怪的东西又从湖中央浮了出来,而且还越出了水面。借着柔弱的灯光,我们总算看清楚了它的面目,竟然是个头颅!
它的脖子下连着躯体,当然,并不是人的身体,而是一条无法描述的黑色长条,宛如一根木桩般大小的超级巨型黑色电缆。它没有容貌,可能被湖水腐蚀掉了,只显露出一副黑压压的头骸骨。
头颅慢慢移了过来,应该是说,它被那根巨型‘电缆’推了过来。见状,我和小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它停在了离我们五六米距离的上空,盯了我们一会后,接着,它开始笑了,笑声惊悚而压抑。湿漉漉乱糟糟的头发随着它的笑声而微微颤动,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啊…”俩人异口同声地惊吼一声,拔腿就跑。
疯狂逃命时,因为没看清路,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导致整个人向前翻滚了好几米,手机也掉了下来。正想回去捡手机的时候,黑暗中传来奇怪的蠕动声,如蛇般。声音越来越近,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放弃了自己的手机,顺着小张手机的惨弱灯光迅速奔去。
可就在这时,前方小张的灯光突然就黑了下来。我的世界又再次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我不敢慢下来,疯狂向前跑,可是,盲目的乱跑让我又撞到了一棵树上。而且,还是正面来个了个熊抱,高速的撞击导致整个人都反弹了回来。
巨大的冲击,我倒在了地上,感觉身体似乎是被什么压住了,僵硬如铁。胸口,又痛又闷,仿佛被千斤巨石碾压着,连呼吸都没难以坚持,脖子青筋暴起。
冷风陡然乍起,铺天盖地袭来,卷起千重寒意。强烈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我的疼痛,心莫名其妙地悬了起来,呼吸更是不敢随意,生怕会被那东西发现。
小张没了声音,是死是活,无从获知。甚至,经过这样的强劲撞击后,头脑金星四闪,我都分辨不出小张在哪个方向了。
诡异的蠕动声继续传来,随着声音的拉近,身体逐渐被千线万缕的金属钢丝绷紧了起来,变得僵化生硬。
声音近了,越来越近了,马上就移动到我背后了。
忽然,蠕动声戛然而止,世界又重新被批上了黑暗的蒙砂,带上了静谧的耳罩。
声音突然就这样没了,让我极度紧张的心得到了一丝缓解。
它哪去了?走了?
正想站起来的时候,却摸到了一个滑腻腻有些粘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