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逐渐模糊,雪白的世界又再次爆炸,碎成一片片,重组时还是回到了我房间,可不再是手持门把,而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顶那幅用冰刺出来的**魂脸容。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温暖着我的肌肤,可我没在乎这些,而是静静等待着沈媛的呼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但她到现在还没来叫我,这让我感到有点意外。又过了好一会,沈媛始终还没来,不知不觉莫名担心了起来。起床穿衣,开门看了一会,屋外空无一人。
我要不要去找她们?如果我一出去了,她们就来了,岂不会错过了?算了,还是在屋内静静等待吧。
当我一关门的时候,立马从门外传来了沈媛的轻声呼喊。
刹那间,我定住了。我这个动作竟然如此熟悉!
原来这把门动作是召唤屋外‘她们’所必做的姿势!
“沈媛,出事了出事了…快点给我下蛊!”
听到沈媛的呼喊后,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欣喜若狂,想都没想立马开门冲出去。
一切都是预想的那样,头顶花圈,手中野花。
沈媛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我,“萧大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给你下蛊?”
“哎呀,我说沈大姐,你就别问那么多先了,好吗?你曾经不是给我下过一种蛊,能看到我所经历过事情的吗?”
紫嫣歪着头想了一会,问:“是不是显记蛊?还是移忆虫?”
“你萧阿哥说能看到,那就是显记蛊了。”沈媛抖了抖紫嫣天灵盖上的花圈,抿抿嘴说,“移忆虫我们又没用过,哪会是移忆虫呢,而且移忆虫又不能看到受蛊者所经历的事情。”
我僵了一下,接着急忙点头,“对对对,应该就是这种蛊虫了,反正上次你们给我下过的。你们快看看我的记忆,一时半会里我根本表达不清,也很难表述。”
沈媛考虑了一会,露出了个邪恶的笑容,说:“那好吧,既然你那么恳求,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瞧瞧你的隐私也不错,那我们先进屋。”
我听从她们的话,躺了下来,一动不动任她们摆布。只见沈媛邪恶地从掌心抽出一条像鼻涕一样的蛊虫,轻轻放在我的额头上。一阵凉意袭来,伴随而来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眼皮被紫嫣柔软的小手轻轻扳开,只见她顽皮地俯视着我,眼神中充满了阵阵暖意,对沈媛的存在也毫不在乎。
我抓开她的手,连忙坐起,问:“是不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
沈媛苦笑一番,“萧大哥,你这不是在愚弄我吗?你昨晚到现在睡得像头猪那样,这个…算不算不可思议?”
我听后,怔住了,脸色由红变白后转铁青,尴尬不堪,“额…不是,我是说,除了这些你们还看到了什么?”
紫嫣像姐妹般搂着了沈媛的脖子,说:“萧阿哥,我们就看到了你睡觉的画面而已,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睡得不好,屡屡做噩梦吧?”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她。这就奇怪了,我产生的幻象为什么她们会看不到呢?难道我所经历的全都是‘幻象’,一切一切,都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存在我思维里的一种‘假景’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只能说,她们也是假的!只是大脑构造出来的幻影!
“萧大哥,你发生什么事了?”沈媛看着愁眉的我,关切地问,不再拿我开玩笑,“跟我们说说呗,起码我们俩在你心里也是最亲切的了,也不用隐瞒什么。”
我看着她,张嘴想说,但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难道要她相信,现在的她们只是我脑海的一种假象而已吗?如果把事情跟她说,她们只会认为这是天方夜谭,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而已。因为在巫界里,连假象都是有自己的思维举动的。
“哦…没什么了,可能是噩梦让我慌了手脚而已。”我露了个笑脸,保持活力,“对了,你们不是准备去玩吗?”
“是啊。萧阿哥,你怎么知道的?”紫嫣俏皮地向我眨了个单眼,色眯眯的。天真活泼的她真是毫无顾忌,不管任何场合都肆无忌惮,公然是挑战沈媛的权威。
我害怕沈媛又因她打压我,惊了一下,说:“猜的…额…好了好了,我要去吃早餐了,你们快去玩吧。”
“好咯,小嫣,我们走吧。早餐在…”
“我知道在哪里,你们快去玩吧。”
沈媛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一个劲地被我赶了出去。
她们走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似乎发现了某些关键点。在王总组织旅游的前一段时间,我曾跟同事一起去电影院看过一部刚上映的电影,好像叫《明日边缘》。
这部电影主要讲述一种地外神秘生物袭击地球,主角首次出战就战死沙场,但却因某种不明原因而重获生命,莫名回到出战前的那天清晨。这种奇怪的现象不断重复,把他卷入诡异的时间轮回。而他每一天都在重复着战斗和死亡的过程,无休止境。
而我这次的遭遇跟这部电影有点类似,只不过,他在拍戏,而我是真切发生的。
电影起码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而我却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接下来又该怎么做,没有人能告诉我,甚至想自己摸索都不知从哪起步。
这次产生的幻象肯定是有目的的,但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没有达到这个目的,这个幻象就会一直持续,无限轮回。
如果我不去吃那份早餐,会怎样?这样是否会让幻象停止?
为了验证,这次,我放弃了那份早餐,往反方向走去,直接去找沈媛她们。如果能越过这个坎,那么说,幻象就会被打断终结,就不会延续。
希望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能成真吧。
我沿着洞穴深处疾步走去,越走越深,四周的环境亮度也越来越暗。可走了不久后,回头一想,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始终还是要去李族长那儿的,难道我要在外面当野人吗?不实际的想法,的确不实际,甚至有点可笑!
算了,放弃这方法吧。我折身往返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制定好对策。此时还早,阳光火辣地从头顶那个洞口照射进来,滋润着沧桑大地,唤起一片勃勃生机。
就在这时,房间突然间骤亮了一下,快如闪电,转眼即逝。但即便只是那么的一瞬间,也流光溢彩,原来是桌上的预言骰产生了变化。
我连忙把桌上预言骰拿了过来,仔细观察一番。预言骰还没显现完整,奇怪的图案正在慢慢构造出来。大致看了一眼,轮廓是黑色的,但因还没完全显示完,猜不透图案画的是什么。
须臾之间,预言骰的一个面上的预言画停止了轮廓的自动雕刻。正想仔细观察的时候,预言骰又再次闪了一下,侧边一个面又开始浮现出了图案。扫了一眼,轮廓不是黑色的,也不是金色的,而是白色的,让人心寒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