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没回过神来时,眼前的那只萤虫就悬停在了我脖子上。一股暖意袭来,被束缚的身体立马焕然一新,仿佛脱胎换骨,浑身充满了力量。
它尾部的那盏光亮触摸着我的皮肤,热浪灼灼,瞬即暖透整个身子。渐渐地,朦胧的双眼被某种东西扯开。
梦境消失了。
奇怪的是,我竟不知何时入睡,也不知叶枫如何控制了我的潜意识,让我在梦境里被迫让他操纵,真是奇怪。
每一次在床上辗转的时候,都会面临梦境的干扰,真是太诡异了。
清醒后我留意到,房间里异常的光亮,而且脖子上也有一股暖意和少许骚动。徒手一抓,抓住了一只鸡蛋大小的东西。
递眼前一看才知道,那只萤虫不是梦里出现的,而是真切存在的!我松手后,它在我眼前展翅飞翔着,带针小嘴像个小鸟那样叽叽咋咋,但不知它在说着什么虫语。
我仔细观察后发现,这只萤虫是有两根触角的,像天牛一样,黑白相间。这两根触角跟我第一次在洞穴里见到的它时的那两根触角不太一样,差别就是这两触角竟然同样会闪闪发光,但对于它尾部的光亮来说,真是相形见绌了。
“你是…鸳萤还是鸯萤呢?”
我竟然在对一只虫子说话,真是不禁觉得阵阵滑稽好笑。笑自己傻,傻到如此地步,竟然在询问一只无法交谈的虫子。
这时,这只萤虫飞到了打着横条木板的天花顶,抓着木制墙面又抖了起来,像蜜蜂的圈圈舞那样,有模有样。
我不知道它这是做什么,又在表达什么,对于智力平庸的我来说,没能猜透半点意思。
不久后,见我没反应,它又跳了回来,伏在了我胸脯,把它精致的小眼闭起,久久没反应,似乎睡着了。
没多久后,它尾部的那盏亮灯缓缓变暗,仿佛又陷入久违冰冷的暗淡烛光之中。
这只奇怪的生物,睡觉时它头顶的那两根微微发亮的触角无规则地摇动着,就像注视四周的眼睛,可爱又搞怪。见它睡得如此舒服,我也不好再做过多的动作,一同闭眼了起来。
或许,有它在,叶枫也不会再来打扰我了吧。
次日,耀眼的阳光穿过洞穴巨大的洞口,透过简易的窗棂照射在了我脸上,暖意绵绵。
困意十足的我想用手摸一下那只萤虫时,却什么也没抓到,胸脯上空无一物。强烈的赖床气息一下子烟消云散,忽然坐起。
萤虫的确不在,难道一声不吭就飞走了?
巡视中,发现天花顶上有一张人脸,是用无数冰针刺出来的人脸。这张脸很熟悉,正是在洞穴偶遇的那个女鬼。但我还没看上几眼,那些冰针就气化了,只留下了木板上被冰针刺过的细微小孔。
它留下了这张脸…是什么意思?难道它希望我去见她?可是,她只是只鬼魂,我根本不想跟鬼魂有过多的交谈。一回想起停尸间的那只差点要我命的恶毒魔鬼,我的内心就颤抖不已,心有余悸。
但又回想过来,她并没有伤害我,而且我脑裂时经常出现了她的身影、她的笑、她的眼神,时时刻刻都充斥着我的脑海。最难忘的就是洞穴遇到她的时候,她那幽怨的眼神,充满着失望、落寞,甚至还有少许的黑暗,这股眼神深深烙在了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她在怨什么?难道因为我的那几句话,就让她失望、让她怨恨了?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即便撒谎,我的谎话估计也逃不过她的眼线,况且,我还不知道如何跟她撒谎。
连这只帮我好几次萤虫都希望我去见她,那我该见还是不见?如果我去见她,那我又如何找到她呢?
“萧大哥?”
沈媛的轻呼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让我所有连续的想法都像轰塌的积木般,凌乱不堪。
我快速穿好衣服,说:“来了来了。”
开门后,发现沈媛跟紫嫣牵着手,一同笑容可掬地看着我,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她们头顶还戴着一个小花环,浓郁的秀发中也插着一朵不知名的花,显得特别动人可爱。
“萧阿哥,早哟。”紫嫣递来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你看我们…像不像姊妹呀?”
我接过野花,笑道:“当然,像极了。”虽然口这么说,但却心不在焉,因为我看到了紫嫣脖子上的那枚魂玉时,就让我想起了叶枫的话,不安的情绪逐渐浮起。
“撒谎。”沈媛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一股不上心的样子。是不是昨晚又做恶梦了?”
我不经意地舒缓了一口气,微微摇头,送给了她们俩一个自信的笑容,“没有啊,我昨晚睡得很好,一觉到天亮呢。”
“好吧,那我们不鸟你了。小嫣,我们走吧,去摘野花咯。萧大哥,你去李族长那儿吧,那里有早餐吃。你有手有脚,我就不带你去了。”沈媛说完,毫不留情地抛下了我,拉着紫嫣快活地往洞穴深处奔去了。
我随便漱了几下口腔后,就疾步来到了李胜明的大院子,只见大厅内有两人,石镇南跟何秋萍。他们聊得甚欢,欢声笑语,甚至连我的到来都无所察觉。
在我坐下来后,何秋萍才发现了我,以笑相迎,“萧森大哥,早呀。”
“早。”我机械般回应了一句,“额…早餐…在哪?”
“噢,在饭厅呢,你自己去吃吧,就剩你没吃了。”何秋萍看着我,眨着她的水灵杏眼,颇有一番吸引的魅力。
越过宽敞的大厅,在四合院里的众多房间里寻了半天,才寻到饭厅,但却发现,桌面上只剩下几个馒头了,但对于不挑剔的我来说,能填饱肚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客厅就只剩下他们俩,看来族长他们又带着王总去那个空地训练着驭冰神术了。也希望王总能青出于蓝吧,为自身不足的念心神术大放光彩。
啃着馒头,依稀听到何秋萍竟然在向石镇南询问我的情况。幸好石镇南对我了解不深,随便几句就敷衍了她,打发了事。
就在这时,大脑又剧烈刺痛了起来,非常强烈,刀割枪刺般。这次不但头痛,伴随而来的还有全身肌肉的痉挛和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