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过后,我跟小张又偷偷地跑了出来。当然了,寒凝族人也有午休的习惯,甚至比我们睡得还长,现在也估计两点多了,但山间上和田野里到现在还见不到一个人。头顶巨大洞口的阳光不慌不忙地照射下来,熠熠生辉。
“去哪探险?”小张随手拔了一根杂草,含在了嘴里。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夸张地大叫:“还探险!你是不是疯了!上次的惊险还在脑里没消散,又去!你还真是没死过,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小张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躺了下来,用手洗去了脸上残留的困意,说:“说笑而已嘛。说真的,自从上次踏进巫界之后,我生活的格调全部都被搅乱了,不是今天的惊险就是明天的担忧。迄今为止,在巫界各种怪人怪事的影响下,我的内心都有点扭曲变形了,不再是从前的崔小张,哈哈好笑啊,真好笑!”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我更觉得我不在是之前的豪言壮志的萧森了。仿佛内心最深处有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在肆虐啃咬着我的灵魂,一点一点霸占我没有灵魂的躯壳。我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反常,疑神疑鬼,恍惚不平。”我重重叹息了一声,让我回想起了每次脑裂时产生的幻象,还有那个奇怪的女孩子时感觉就会很奇怪。
“萧队,你信不信来世今生?”
小张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我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我抬头瞄了一眼那个巨大洞口的光芒,热浪逼人,也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学他拔了根草含在嘴里,悠闲自得。
“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有点感兴趣而已。我每次睡觉,经常会莫名地想到死亡,不管我一开始想什么,最终还是会牵扯到死亡,还有奇怪的‘灵魂’这东西。人死后,会怎么样?所有所有的感觉,是否会全都湮灭?不复存在?到底有没有灵魂这一说。如果有的话,死后的灵魂到哪寻找归宿?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另一个世界,人死后灰飞烟灭的那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到底是转世重生还是真的…不复存在了?”
我抽动了一下嘴角,算是笑过了,“自然中有很多奇妙不能解释的东西,毕竟人类的大脑开发也就百分十左右,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东西,人类都无法解释。如果灵魂跟阴魂就是一回事的话,那么说,巫界的确存在另一个世界,灵魂或阴魂寄存的一个世界。如果它们不一样的话,那灵魂或你臆测的那个世界估计可能不存在吧。哎,这些太高深的自然问题,我没法跟你解释,因为我也不懂。”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呀。”小张叹息,吐掉口中被他嚼成渣的绿草枝,“还是佛的境界好,一切都是虚幻的。人的本质就是不存在。”
我看着他,竖起了大拇指,慷慨道:“的确。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说的真好。”
就这样,我又跟他一直聊天,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左至生死,右至情感,无话不谈。跟他聊着天,仿佛又回到了当兵时的那股状态,志气凛然,豪言壮志。我很喜欢当兵时的那种状态,虽然辛苦了点,可却让自己懂得了不少。
聊着聊着,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被一个陌生少女闯进而打断了我们的畅聊。
“我…好像没见过你们。”这少女侧着脸打量我俩一会后,大胆地坐了下来,毫无腼腆羞涩之意。
这少女看起来约十八九岁年纪,比紫嫣略小一点,一张俊俏的鹅蛋脸,长发紧束甩在身后,眼珠子乌黑如漆,水灵水灵仿佛会说话似的,小巧玲珑的她全身缠绕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除了气质,她的身材也算是百里挑一。优美高挑,婀娜多姿,穿了一件白底儿蓝边的短裙,浅浅地露着如雪似酥的双峰。裙摆有点短,只遮了半大腿,把肌肤如雪的美腿完美的绽放出来,冰肌玉骨,优美浑圆,修长白皙,娇嫩玉润,性感无比。
小张愣住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一眨不眨,仿佛被她的容貌与身材吸引住,不能自拔。这少女见他如此无礼地盯着她看,也没生气,默不作声地让他看,伸出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透明一般,拔下臀下的一根绿草,用草头轻轻地挑逗起他来。
“哎哎哎,小帅哥,你看够了没有?”这少女俏皮地向他做鬼脸。
小张被她拨弄了几下后,才立马回过神来,一脸尴尬,“够…够了…,抱歉啊,失态了。”
我含笑代他道歉,“小妹妹,他就是这样,见到美女容易灵魂出窍,心不在焉。”
“我姓何,名秋萍,你们叫我秋萍就好。”何秋萍解颐。
小张耍酷地捋了一下他额头上不存在的刘海,震撼地说:“我!姓崔!名小张!千万,千万,千万…”
小张还没说完,何秋萍就被他的夸张搞怪行为逗得笑不拢嘴,“你千够了没有?”
“好吧。”小张面无表情看着她,收起自己的举动,无趣地舔舔干燥的嘴唇,“千万别以为我姓张。他是我以前队伍的队长,叫萧森。”
我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还以为你见到美女结巴了呢。”
“对了,唉,又被你们又扯远了。”何秋萍收住嬉笑,整理一下因捧腹而抖乱的乌黑秀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来到我们寒凝族这?”
“这个嘛,说来话长。”
我慢慢解释,把事件简单扼要地跟她讲述了一边,不过,她听后还是有些不解,一直挨着身后的小树在冥思,不知在想着什么。
良久后,她回过神来,说:“那个叫王贺强的是寒凝族的人,那他现在是回归寒凝族,还是…只回来一趟?”
我们齐刷刷地摇头,说:“额…这个…不知道呢。”
“噢。”何秋萍意味深长地长吁一声,不置可否地说,“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们的‘谈情’了哈,再见。”
小张望着她远处的身影,伸长了脖子,口水都差点流出来,“再见…”
“喂喂喂。”我喝住了他,“这么快就变心?不怕葵燕娇宰了你?她这种性格,恐怕会将你碎尸的!”
小张笑了,笑得很奸诈,“当然怕,偶尔看多两眼美女也没有罪孽到如此地步吧?你真相信我会变心,然后喜欢…这个小朋友?萧队,你把我也看的太…太花心了吧?”
“知人口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呀!”我转向一边,偷偷作乐。
“不说了,聊了那么久,我要歇一会了。”他说完,便躺了下来,捡起几片手掌般大小的树叶,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见此,我也不再打扰他,一同躺了下来,稍作休息。
但,这小憩却睡得很不好,我坠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意识很清晰,可却又无法醒过来,仿佛有人在控制着我的身体。眼前,凌乱闪烁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场景,如同电影艺术中的蒙太奇,镜头衔接混乱毫无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