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会,沈媛就把那些毛茸茸的黑色丝团拆了下来。果真,丝团中确实是藏着一只黑压压的蛊虫,毛毛虫一样,全身长满了白色的毛。她把这只毛虫抓了出来,把剩下的黑色丝团扔进那个装满毒虫的盒子里。
黑色丝团扔下去后,只见盒子里的蛊虫争其食用,一眨眼功夫,丝团便被啃光了,接着她才把手中的那只黑色怪虫轻放入盒子里。
到此为止,我还真不得不佩服这蛊术的神奇之处,胸口上居然一块疤痕都看不见,甚至连以前当兵时造成的永久性伤疤也都一同没了。
我连忙用手左摸一下,右摸一下,不禁啧啧惊叹,“这蛊术,果真神奇!胸口上那么大的一个洞,就被这小小的虫子给治好了,就连说现今的高超医术都不能做到这一点啊!”
沈媛听后俏皮地说,“我也不知道这些蛊虫是如何做到的,反正啊,就是很神奇。不但是蛊术,在我这个世界里,还有很多很多你没见过,甚至没听过的呢,比如赶…”说到这,沈媛又嘎然而止,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比如什么?”好奇的小张追问了起来。
沈媛啧啧一笑,“没有没有…”
沈媛说一半不说一半,神经兮兮的,不知道心里搞什么鬼。
我穿好沾满血的衬衫,问道:“小媛,你说你是契丹人,那你怎么不回去你的族里呢?”
“不是我不回去,我的寨子过着牧游的生活,在人烟极度稀少的地方跑来跑去,今天在草原里,或许明天就会挪到大山里,不是想回就能回去的。但有一些寨子会长期定居一个地方,不会经常变换。”
我听后感叹一声,“那你的家人呢?”
“在我的寨子里呀,叫清水寨。我们由于过去与世隔绝的生活,很落后,什么都没有,还是那种日耕晚息的生活。当初我实在过于好奇你们汉族人的东西,所以也就不顾后果离开了我的族人。当时孑然一身来到这,幸好有好心的王总愿意暂时收留了我,让我在旗福电器公司里干活,不然…”
只见沈媛眼睛红红的,泪珠快要掉下来了,不管外表多么坚强的女孩,内心总有脆弱的一面,或许只有在她心中最信任的人里,才会真诚流露出来。
我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安慰了起来:“抱…抱歉啊,我不是故意提及的…”
沈媛微微一愣,强颜欢笑,“没关系,反正我也习惯在外界生活了,只是有些挂念家里人而已…”笑过之后,她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就没控制住,一下子就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噼里啪啦的。
我顿时心一慌,茫然不知所措。
这时小张走了过来,咬了咬我耳朵,说:“萧队,人家伤心了,女孩子伤心就肯定需要安慰的,去搂住她呗,这方法百试百灵!”
小张见我无动于衷,又使劲地推了推我,“还不快去?你越不做点什么,人家会越哭越伤心的。”
自己把别人给弄哭了,也得自己去圆这个场。但没泡过妞,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在战斗方面,我可以说是个猛男,但在感情方面,我只是个挫男而已。
我挪到她身旁,勉勉强强地把她搂在怀里,拘谨地轻哄:“不怕不怕,从今开始,我就是你的萧大哥,也是你的亲人咯,别再伤心了嘛。”我轻轻地拍了拍她,一种特别的体香从她身体散发出来。
这一幕完全被小张收入了眼底,只见他在一旁阴阴偷笑,还用唇语告诉我:你好肉麻哦。我有些尴尬脸红,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好过一会,沈媛才停止了抽泣,不过还依在我的怀里,似乎不想离开。
这时,我看着偷偷作乐一副小人得志的小张,“说吧。”
小张挠挠头,神情迷惘,“说?说什么?”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啊?还有,你不是退役了吗,为什么还能持枪?”我目光转移到了地面上那把被砍成两截的M4A1上。
小张歪头想了一会,幽幽吐了口气,“说来话长,我今年年初的时候,就正式退役了,但前天,部队突然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带新兵实战一下。那时我就觉得奇怪了,难道部队里没人带了吗?还要我这个退役半年的老兵回去?当然,当兵的必须服从命令,我也不好违抗,你是知道的,违抗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所以就马上赶回去了大本营,之后就带着新兵在实战演练地方练习。但是奇怪,在实战中途,被从别处调过来的何营长给拦住了,当时他给了我这一把M4和一个装满弹药的背包。我没有多想,接过他的东西后带领着我的新兵继续训练,我冲在前头,但不知训练到什么地方的时候‘轰’一声就掉进了一大坑中,然后晕死了过去,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在那甬道里了。当然,我也在里面转了好久,始终没转出去,最后就遇见了你。”
“那你为什么穿着一身黑衣,像个刺客一样?”
“黑衣在补给包里就有了,当时我发现,穿上黑衣后,经过那些鬼火一样的油灯就不会灭去,所有我才包裹着一身黑衣。冥冥之中,我感觉到这个新调过来的何营长有问题,当然,也只是感觉而已。”
“原来是这样。”我听后沉思一会,“那你们这小队有多少人?”
“五个。当时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带带新兵吗?只要带好就行了。因此也没料到何营长给我的那些家伙竟然是非练习枪支,而是真枪实弹。”
听到这,我也奇怪了,五个人,就一个人掉进了坑里,那其余的四个人哪去了?
“剩下的那四人呢?不会就只有你一个人出了意外吧?”
小张努力想了想,说:“当时他们都在我身后,当我掉入陷阱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你们在哪里练习的?”
“当然是在茂名,不然会去哪?”
听了他的话后我的内心颤抖了一下,匪夷所思,“茂…名?你没开玩笑吧?”
“这事有什么好开玩笑的?以你的性格,该严肃的时候我哪敢开玩笑,那可是找打的啊!”
看着他的神情,又不像在说谎,如果是撒谎,那他的演戏天赋实在太厉害了,不当演员怪可惜的。实话说,这事情也没有任何撒谎的余地。
“小张,你是在茂名掉进那甬道的?”看到小张点点头后,我又继续说,“但是,我却是在云南陷进那甬道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小张听后瞬间愕然,手里的水晶古玩滑落在了地下,产生了一道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