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媛那把锐利的女高音尖叫把我吓了个半死,只见她慌张放下手中没洗完的青菜跑了出来,把我连忙拉到了一边。
“你…你…你没碰到它吧?”沈媛神情慌张,连话都有点结巴了。
看着她紧张的神情,还有不断翻动我手的行为,煞是可爱,一只虫子有那么大惊动吗?
我顿时觉得有点好笑,甩开了她的手,说:“哎,我说沈大姐,这只是只虫子而已嘛,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见我的手完全无损,紧张的表情才慢慢舒坦,“还好,你没碰到!我跟你说啊,这不是普通的虫子,它是一只蛊虫啊!而且还是五毒金蚕!是所有蛊虫的王者,不管是庸蛊还是毒蛊,都会忌惮它三分,连金蚕也不例外。它身上的那层金粉,比天蚕冰水还毒!只有要那么一丢丢啊,就能把你弄死了!”沈媛绷着脸、咬着下唇、捏着指甲在我面前恐吓我。
我听后,心陡然间颤抖了一下,仿佛被电击了。一层冷汗从皮肤渗出,莫名的冷意湮没全身。
“你…你说笑的吧?这么吓人?”
“吓人?”沈媛继续在我面前做着夸张的表情和举止,眼珠也鼓得老大,仿佛一个恶毒的老巫婆,“萧大哥,你所有不知!心狠歹毒的蛊师都是比较喜欢用毒蛊的,因为毒蛊比庸蛊好用,而且还很强势。但是呢,控制毒蛊的话那蛊师的控蛊能力也要很强,因为如果不能驾驭他们的毒蛊的话,那分分钟会害死他们自己!尸骨全无啊!”
“庸蛊?听你们常常提到庸蛊,不理解庸蛊跟毒蛊的区分。”
“庸蛊就是普通蛊虫,不含毒性,金蚕也属于庸蛊,但天蚕就是毒蛊了。蛊虫只要能分泌出毒液,那就可以基本算是毒蛊了,不然分为庸蛊。”
我领悟性地点点头,瞄着在地上打转的五毒金蚕,疑惑问:“既然你这样说,那附近肯定有巫蛊师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不攻击我们。”
“对!附近肯定有巫蛊师,这点你说得没错!在蛊师里,所有的蛊虫都有特点,就是只有主人发令,才会进行攻击。不然,它就只是一只游虫,你不惹它,它也不会鸟你。只是我们不知道,哪个蛊师有这么强大的能力,能操纵毒蛊,而且还是毒蛊中的王者,五毒金蚕!也是确实不简单!”沈媛蹲了下来,细细地观察着它。
“它不会自己走吗?我怕这只蛊虫是某个蛊师是针对我们的。”我说出了自己的不安。
“我也有些担心,莫名的冒出了这只蛊虫…肯定有人指示它过来的!”沈媛轻轻抖手,钻出一只褐色形似蜘蛛、手掌般大小的小怪物,警惕了起来。
‘咔擦’一声,防盗门被莫名地打开了,只见一个人拍着手掌不请自来,“好!你说得一点都没错,就是我指示它过来拜访拜访你们的。”
这男人斯斯文文,一身西服,锃亮皮鞋,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高高大大,正是那位当了我们部门一天总管的萧泽雄。
“很意外吧?”萧泽雄露齿轻笑,笑容诡谲古怪。
“哦,不不不,你说错了,我们一点都不意外。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们的。”我很老友般谈笑风生,脸色沉静如水,因为我已经渐渐学会竭诚相待,“呃,你看起来斯斯文文,不过我心中的评价就是…那个词怎么说呢…哦,对,就是斯文败类。”
萧泽雄露出一副讶然的表情,显得很吃惊,“噢…居然被你发现了,现在我还真有点担心,担心我会心软,对你下不了手。”在他话语间,地上的那只五毒金蚕迅速窜过去爬上了他身,转眼间就与他的皮肉融为一体。
这时,他立马换了一个肃穆的表情,继续说:“好了,言归正传。我这次不请自入,当然是有目的的,我只想你能帮我一个小忙而已。”
“帮…什么?帮忙?堂堂一个这么强的蛊师,还要我帮忙?你…这…这不是扯淡吗?”我轻蔑地看着他,丝毫没有给他半点脸色,“恐怕我这小人物无能为力啊,恕我爱莫能助。”
“你当然有能力。”萧泽雄和蔼一笑,“很简单而已,你不是跟警局里那个叫韩军的警官很熟吗,我只想借魂玉一用。”
我若有所悟,震惊地看着他,他居然会说出‘借’这个字!魂玉,在他们的世界里,人人都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有着怎样的魔力。他居然说得出‘借’,想得到而不敢说出口,却以‘借’之名。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也会有假装不好意思的一刻,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以他的能力来说,直接去偷,甚至去抢,都不成问题,为什么还要找我帮他?难道有比他更强的人在虎视眈眈?
仇雪瑶也说过,魂玉一旦有人夺取,其他人必定不会隔岸观火。当然,我不知道他葫芦卖的是什么。
“那我为什么要帮你借?”对于这种人,我完全不会信任,也不敢信任,绝对是一信毁终身的后果。
“这个嘛…当然有用啦,不过暂且不能告知,请谅解。”萧泽雄皮笑肉不笑,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沙发上,“你考虑考虑呗,大家都姓萧,同姓三分亲嘛,好处绝不会少你的。”
见他并没什么大的举动,我也镇定下来,不慌不忙地泡起茶,毕竟来者都是客,“哎呀,萧大叔,你听我说。首先呢,这魂玉不是你的,你不该享有。你是什么人,我们也不知道,姑且这么说吧,现在这么多人都想得到魂玉,就你这样一句话,你觉得我会帮你?也不可能嘛,对吧?况且,珏不认主莫久留,血魂之息招杀祸!。”
萧泽雄听后轻笑,不客气地接过茶,说:“你也知道《绝血魂》?厉害!好吧,先不谈魂玉,那你听说过塔克拉族没有?”
我示意沈媛继续去厨房****的活,但她似乎有点担心,迟疑了好一会才慢条斯理地迈进厨房。口中的先预老人用焚纸术告之他与
塔克拉族,在医院停尸间的时候,神秘人石镇南就有所提及,但不详细。后来,八龙镇石被抢后,王总阐述了塔克拉族有关的事迹,我才对塔克拉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这是一个残忍的国度,思想变异、行为古怪,让巫界的人都对其敬而远之。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我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千年前血祭之战中最残忍的那个军团,塔克拉圣者。在巫界老一辈里,这都是家喻户晓的事情了。当然,在你们这一代里,知道的人可能就真不多了。”萧泽雄吹着滚烫的茶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塔克拉族被石化三百年,不过,石化封印差不多快失效了。”
我不知道他为何无故提起塔克拉族来,“那又怎样,跟你借魂玉有什么相关?”
萧泽雄继续轻吹着茶,但却没喝,“塔克拉族是一个恶魔的国度,被这样石化尘封几百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封印解除后,整个巫界必定会面临一场无可避灭的灾难。除了三百年前的占卜神将萧景天能傲视群雄,一人抗衡整个塔克拉族外,现今恐怕无仍何人能抵抗住塔克拉族的弑杀。即便是当今七帝王,在塔克拉族面前也只能望而却步。因此,我只想借魂玉一用,不久后可用来敌抗塔克拉族。”
他的这一席话不知道可否相信,但他种种的行为已经坦然了,这人信不过,仇震天也叮嘱过我,任何对魂玉居心不测的人,都要警惕看待,更要相信自己。
我假装沉默思索了好一会后才回答他:“这不行呀。恕我无法做到。”
“呵呵,你考虑考虑吧。我该说的也说了啊,我真的是为了巫界的安宁,不过啊,如果你不帮我。”突然间,萧泽雄做了个痛苦的表情,“我也没办法,我会让你活不过今天。”
“我送你两个词:‘异想天开、呵呵’!当然,这个‘呵呵’不是笑,而是另一层意思,如果你这么大年纪了,不懂的话,那请百度。”我坐在沙发上怡然自得了起来,轻松地说,“唉…我嘛,从来就不怕死,也从不屈于他人膝下,因为…军人都是从意志融造炉里锻造出来的,基本是汉子。就你?我还真的没怕过。”
萧泽雄对我的这席嘲讽讥笑也没动怒,或许动怒也没表现出来,显得异常平静,把茶喝掉后,站了起来,说:“那萧同志,你就好好考虑考虑吧,不要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能屈能伸才是真正的汉子。”他说完,便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