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中午,在公司正准备趴下来休息片刻时,忽然来了个电话,一看,还是个没备注的陌生电话。
“喂?你好,哪位?”
“韩军。”手机听筒传来了生硬的声音。
我回忆了一下,似乎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哪个韩军?不认识,你打错电话了吧?”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就是那晚抓你的那个韩警官。”电话那头传来了咄咄逼人般的语气。
“哦,原来是你。那天晚上…因我而导致你失去了两位同志,我…”想起那晚与那两名变成尸王的警员肉搏一阵寒意,即便好几天过去了,寒意依然不减。
“唉,算了,不发生都已经发生了,我确实也不好过,上面也怪罪了下来。”韩军顿了一会,似乎有心事,“我有点事情想找你谈谈。”
“不会又来抓我吧?首先,我没有犯罪,况且我…”
“行了行了行了,我不是去抓你的,你本来就是一桩灵异奇案,即便抓了你,上面也不会相信这样灵异的事情的,无稽之谈。”韩军啰嗦冗长,“我找你是有其他的一些事情。”
“既然是这样,那好,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我松了口气。
韩军又停顿了会,仿佛心事重重,“电话里头说不方便,晚点我来找你吧。”
“额…这样啊?电话里头说不好?”我主意不定。
“我真不是去抓你的,你信我好不?如果我要抓你,不管你藏哪我一样会挖你出来!”韩军打消着我的顾虑,肯定地说。
“好吧好吧,那我下班后,你来我家找我吧。”我看了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栏,继续说,“你六点来找我吧。”
“好!”
我不知道我答应他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警察也是人,也有撒谎的时候。
这个电话让我一阵担心,还以为因上次的事情来继续抓我回去,不过他既然说了不是,我那颗心也可暂且放下来。
下班回到家不久,屁股还没坐热,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就响了起来,不会是韩军吧?那么快就来了?我看了看时间,刚好六点,挺准时的!
开门一看,不但是他,而且还带来了两位美女,正是那天晚上对焦尸进行尸检的两名一长一短头发的女法医。
“请进,请进!”我唯诺地连忙招呼。
他一边看着电视里不断变幻的画面,一边对我的身体嘘寒问暖,因为尸王咒也已经破除,便随口敷衍了事。
我泡着茶问:“韩警官,你那么急来找我,有什么事?我可只是一个小人物,能帮上你什么忙?”
韩军冷冷一笑,拿起的茶杯抿了一小口,“没什么,只是跟你说说那天的情况而已。”
“萧森吧?”坐在韩军身旁的一位短发法医看了看我,面无表情地问。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是的,我就叫萧森。”
“看本地新闻了吗?”另一位长发法医接嘴问,冷声追问。
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让我感到怪异,仿佛在审一个犯人那样,让我感到异常不自在,但却又不好说出口,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我只是庶民。
“看了,怎么了?”
韩军一口把茶喝掉,说:“其实,那条让大家都躲起来和医院有怪物的紧急信息是我要求散布出去的。”
他这话一说完,我心头顿时燃气一股无名火,但很快又熄灭了,气的是差点被他的信息害死,不过既然他有求于我,那就不应该动怒。
“那跟你来我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喝了口茶,消了消火。
韩军长叹了口气,继续说:“这次由于自己的过错,不应该自作主张。本来啊,这事我也知道上级肯定不会相信,原本以为自己的手下会帮我证明此次事件的真实性,可没想到,他们不但没帮我,还在我上司面前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被作处分也就算了,可我现在咽不下这口气!现在我的手下似乎都想把我从刑警大队里队长位置搞下来。”
韩军使劲捏着茶杯,眼神里沁出了凶狠的怒气,仿佛一头凶狠的饿狼。但这眼神除了凶怒,也坦露出了阵阵的无奈。
“跟你唱反调?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没查清楚?”我放下茶杯问。
“那么短时间,我怎么查。”韩军苦笑,显得很无奈,“只是感觉,他们好像很早就被人收买了,要置我于死地。”
这时,那个长发法医插口道:“萧森,现在就只有你能出面证明韩队长了。”
“我?证明他?”我很是惊讶,把目光投到了韩军身上,“我一人单枪匹马,又是无权无势的庶民,恐怕行不通,若是被你手下诬陷我跟你串通搞封建迷信,不但我被他们抓,你还会罪加一等。”
“那件事都过了,也都被澄清,我就不想再追究。现在我只想知道,谁是他们的幕后指使。我隐隐觉得,这个幕后使者可能跟那些怪物有关。”
跟那些怪物有关?难道…是石镇南?
如果没错的话,我也敢肯定是他。他说过,尸王是用来对付塔克拉族的,或许他不想把这把事情搞大,毕竟巫界跟现实世界就是两码事,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不能混在一起。买通韩军的手下来阻碍他散布的那些消息,也是合情合理。
“你在想什么?”韩军把我的思维打断了。
“没,你说的没错。”我回过神来,“或许…这个幕后使者不想引起社会骚动,才会买通你的手下。”
“不,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那么多条人命,不是说隐瞒就能隐瞒的,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有一天会穿。”韩军愤愤地说。
“那你打算怎么做?”
韩军沉默了一会,“我当然要调查清楚,但是,我需要你的协助。”
原本我也不太想帮他,但不帮会恐怕以后也会麻烦多多。
“我想,有一个人能帮你。”
“好,只要有人协助我就好。”韩军颔首。
“他是以前我队里的站友,熟得很。”
“行,那好吧,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了,伶儿,把东西给他吧。”韩军站了起来,对长发法医说。
那个叫伶儿的长发女法医听后递来了一个文件袋。文件袋很崭新,也很薄,但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送走他们后,临近傍晚。
屋外的知了还在无情叫吼叫着,不知在为何物而努力奋斗。它们的叫声很汹涌,却又有点悲怜。天边的那点残阳透过窗户映射了进来,冰冰冷冷,如一条诡异的蛇信,窥探着我身上的气息,不留一点余地。
我没急着打开那个文件袋,而是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便匆匆忙忙走进厨房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