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大宅门广庭深,雕梁画壁玉宇楼台,所为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这座辉煌的府邸之中一片片读书声朗朗传出。
文太白跟着文慧三转两转来到一座厅堂前,这厅堂恢弘大气古香古色,堂前挂着一个巨大牌匾写着“玉书斋”,堂前庭院之中一颗暮年垂柳碧绿苍劲更胜新树。
两人进了玉书斋,来到最后一排坐下,而那朗朗书声就是从这里传出。
无论是小到三四岁还是大到十几岁此时每人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六经读的极为认真,就连两人走进厅堂都不曾回头看。
最上方文之越一身儒生打扮一手背在后面拿着戒尺,一手举着一本厚厚的六艺带着众人朗读。
文太白从本质上就不是一个能安分守己的人,虽然自己前世也是北大文学系的才子可是从小到大他读书从来不会安静的坐着。
玉书斋也是他长这么大最怕来的地方,因为他一坐在这里的凳子上就感觉整个人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感觉全身别扭的文太白不停地对着文慧做鬼脸,文慧虽然装作看到可是她已经憋红的脸证明她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忽然,文之越停了下来戒尺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两下,表情严肃道:“文太白,你可知何为六艺?”而且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怒。
突然被父亲叫到文太白有些惊慌,不过听了文之越的问题文太白却很快安静下来,双手拱起弯腰鞠躬之后才道:“启禀先生,所为六艺是指礼,乐,射,御,书,数。
礼有五礼,“吉”礼,用于祭祀;“凶“礼,用于丧葬;“军”礼,用于田猎和军事;“宾”礼,用于朝见或诸侯之间的往来;“嘉”礼,用于宴会和庆贺。
乐分六乐,“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有教化世人之功。
射分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属武。
御有五御,“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为驾驭之道。
书有六法,“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
数为天象,九乃天之极数之极也。”
文之越听着儿子夸夸其谈的将君子六艺介绍清晰并无错处,虽然心中自豪,但还是走到文太白面前故作严肃冰冷道:“伸手”。
文太白乖乖伸出双手,文之越拿着戒尺高高举起,啪啪啪就是三下。
“你既然识得君子六艺,却不知学堂之礼,惩戒”文太白戒尺举得随高落下来事却并没有多痛,但是看在学堂之中其他人眼中却却一阵恶寒。
受了惩戒之后,文太白双手背到身后颤抖不已道:“弟子知错”,完全执弟子之礼。
“恩,君子执六艺而行天下,六艺不精不知圣贤,不可妄动”文之越此时细心告诫文太白当你六艺不精没有搞清楚现状的时候最好不要有下一步动作。
教训完文太白之后,文之越走到最前端看着所有学子道:“你们在座诸人都从小读圣贤书,可知六艺之道为何道?”
文之越这一问让在场的所有人陷入思考,但是他自己似乎不急,眼神不断的从所有人身上扫过。
“启禀老师,六艺之道乃圣贤之道,由圣人传下教化天地万物,明人心动万物”文慧此时表现出了她知书达理的一面。
不过,在他说完之后文太白却摇头叹息,作为北大文学系的高材生对于古代文学他颇为热爱精通,而且前段时间受伤之际在家没事,他几乎将整个屋子的书都读了一遍,发现自己穿越而来的这座大陆虽然和地球不同,但是在文学方面却差别不大。
尤其实在武国,文人从小必须熟读六艺,而科举功名考取之时,六艺也是颇为重要的一环。
看到文太白摇头叹息,文之越颇为诧异的看向文太白,文太白也不谦虚站起身来行礼道:“弟子认为,六艺乃驾驭之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走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所以六艺当属驾驭之道”。
…………………………
艰难困苦的学堂时间终于在文太白坚毅的忍耐之中快速度过了,中午出了玉书斋的大门文太白立马溜之大吉,甚至文慧在后面叫他,他都装作没听见迅速闪出文府回家去了。
夏天的太阳很是闷热,就连鸟兽之类到了这个时候都深藏洞中不曾出来喧闹。
文太白回到家中,怕文慧再来找自己,于是牵着自家的老黄牛出了镇子去苍山下放牛去了。
来到苍山之下,文太白将老黄牛扔在一片阴凉的树下让它独自进食,他自己则在树下打起了太极拳。
尤其在早上听了文征明和文慧对于武修的解说他心中一团火焰被点燃,因为每一个少年心中从小都一个可以飞天入地的神仙梦,文太白也例外。
既然上天让他死而复生,那么他就要把握这次机会向着向往已久的神仙梦努力,虽然他不懂得武修的修炼之法,但是他会太极拳,先练着再说。
太极拳作为华夏智慧文明的结晶深受二十一世纪很多人的喜爱,文太白也是在上大学的时候跟着学校一个扫地的老头学的。
老头教给他的是陈氏太极老架七十四式,就这七十四式他上大学的时候整整练了近五年,也算有点火候。
说练就练,从第一式太极起步开始,文太白集中精神一招一式演练,一丝不苟每一个动做都做到心无旁骛不差分毫。
就这样太极拳老架七十四式被他练了一遍又一遍,练着练着仿佛福至心灵整个人变得有些虚幻又似乎很真实,在快和慢之中有一种超脱一切的韵味。
其实太极拳的奥义不外乎阴阳两字。兵法有云: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阳。可见阴阳难知。太极就是练这个人‘不知我我独知人’的本事。不过严格意义上,阴阳不是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即所谓阴阳。
太极是一种混沌的状态,可以化生出阴阳来。所以作为拳来讲,太极拳的阴阳含在一举一动之中,内蕴阴阳,而整体给人的感觉却是松、沉、柔等外在表现。快和慢,刚和柔都是阴阳的一种表现形式。
正当文太白浑然忘我的练着太极拳的时候,突然身旁传来一声剧烈的轰鸣之声,接着他感觉大地似乎狠狠的震动了一下,被这声轰鸣从浑然忘我的状态中惊醒。
惊慌抬头四望,周围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树还是那样的树,花还是那样的花,太阳还是那么的猛烈,老黄牛依旧是那头老黄牛只不过此时没有在吃草而是卧在地上打盹。
忽然他低头瞬间,发现一个妙龄少女躺在自己脚下,并且将脚下的地面砸出一个人形的土坑。
“妈呀……”文太白先是一惊立刻后退,双手自然做出防御的姿势。
然后才发现,脚下的女子似乎一动不动的躺在土坑之内,“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文太白再次看了看天空四周,发现这里除了自己和老黄牛似乎没有其他人存在。
这时候他才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土坑中差点砸中自己的美女,这女子看起来十二三岁,一身绿衣如翠双目微蹙,皮肤洁白无暇纤腰盈盈一握,绝丽无双气质脱俗淡雅若仙。
只是此时她衣服有些破洞,隐隐露出一缕春光无限,双臂之上有两道纤细伤痕血迹点点,腰间似乎被人划了一剑鲜血喷洒,头上一支金簪闪闪发光。
“美女,绝对的美女,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文太白看着绿衣女子一阵感叹,然后一只手放在女子脖子之上发现还有气息。
“恩,还活着,有救”于是将女子从土坑中抱出看了看发现没有遗漏什么物品之后,便将老黄牛赶起,将女子放在老黄牛背上。
然后将女子砸出的土坑掩埋,再找来树枝掩盖,确定没有一丝异常之后牵着老黄牛带着女子匆匆回了家中。
据他分析,女子应该是和人争斗不敌之后逃窜被人击伤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他才万分小心。
并且在进镇子的时候还特意绕路,尽量避免被人发现。
到了家中,将女子放在自己的破床之上,文太白立刻找来家中一些常用的草药给女子敷上先止住血,然后在找来镇子上面的李大夫为女子诊断。
可惜,李大夫一番诊断之后,却摇头叹息。
文太白看着李大夫摇头心中焦急问道:“李大夫,您别光摇头啊,人到底怎么样了?”
“唉,文小哥,你还是为她准备后事吧,这女子全身骨头几乎有一半都断了,而且内脏受损严重我实在是回天乏力啊”李大夫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整个仓山镇唯一的一位大夫,而且为人很好救死扶伤医术高明,在镇子上也颇有口碑几乎每户人家都受过他的恩惠。
李大夫之言几乎判了绿衣女子死刑,但是文太白还是不放弃的问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唉,文小哥,在下医术有限实在是有心无力,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在下告辞”李大夫误解文太白怀疑他的医术,语气不怎么好道,然会背着药箱一挥衣袖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