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之中院大宅深,吴赵两家人咄咄逼人,文太白不甘示弱。
可是,在场的十有九都不看好文太白,因为他成名太晚又是寒门子弟,很多好的书籍寒门子弟连看到的权利都没有,更何况文采。
只有文慧一人比较信任文太白,她坚信文太白可以文压全场。
“太白,你有信心吗?”看着事情已经定调了,文之越心中担忧这可是性命之争,一个搞不好文太白将万劫不复。
“父亲放心,我既然应下还是有些把握的”文太白胸有成竹道。
“几成?”文之越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我说十成,您信吗?”文太白神秘一笑道。
文之越双眉紧促的看着文太白,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太白竟然敢说十成把握,难道是在安慰自己。
“太白,如果实在不行不要勉强,父亲老了,大不了父亲代你受过,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活够了,只要你好好活着才有希望”文之越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有回答信不信,只是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事情已经定了,明天早上三家共同祭天盟誓之后,开始文斗。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整个仓山镇的人都聚集到了苍山台周围,这里是整个仓山镇祭天祭祖之地。
苍山台是一个巨大的石台,如一轮圆日印在大地一般,方圆足有九丈之广。
今天,所有人都衣冠整洁,甚至连镇上的混混们都将自己的衣冠收拾很整齐并且洗的很干净,因为祭天大典不容亵渎,要是谁在这里衣冠不整胡作非为绝对会比当初的文征明还惨。
一番无比繁复的礼节之后,文斗正式在这里开始了。
文,赵,吴三家族人将整个苍山台围得水泄不通,并且没有一人发出一丝声响。
苍山台上放着一圈桌案,每个桌案相隔一丈,笔墨纸砚全都齐备。
吴赵两家弟子加上文太白,总共十二人参加此次文斗,等到全都坐齐之后,赵胜文看着文太白露出一丝阴笑,嘴角轻扬无声的说了一句:“你死定了”。
文太白却微微一笑坐在自己案前伸出一根中指向下,虽然赵胜文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文太白的动作肯定在羞辱自己。
一腔怒火瞬间爆棚,赵胜文努力压下自己的怒火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何必和死人计较。
按照三家约定,此次文斗题目有三家每家出一个综合起来就是题目了,为了方便每家只写一字,可以任意写也可以深思熟虑。
第一个出题的自然是最积极的吴家,只见吴若龙提起笔来龙飞凤舞在纸上写了一个字然后让人拿到苍山台中间举起打开。
“星……竟然是星字,吴若龙还真是狠啊,星之一字光在咱们武国就有无数传说,文字奥义又博大精深,这题目难啊”有人站在台下感叹道。
要说星字,就不得不说关于星的传说了,相传天上每一颗星辰都对应着地上的莫一种道法,好比文道对应的是文曲星,武道对应的是武曲星,金木水火土对应的则是五行之星辰。
看着这个大大的星字文太白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其他人也没有太多表现,毕竟还有两个题目没出。
接下来赵家的题目也上来了,是一个大大的天字。
天之一字可包容万象,可广含一切包括风雨雷电宇宙星辰,只要在人头顶之上不曾超越的都是天。
只有赵胜文看到这个字的时候神秘一笑,似乎略有所感。
最后一个题目是文家出的,一个个大大的宙字,所为人道渺渺天道茫茫,宇宙万物混沌不可言语,这又是一个难题。
此时十二名少年都陷入了沉思,台下的人们不敢发出任何一丝声响,生怕打扰了他们思考。
文太白没有急着动笔,而是先仔细观察者别人的动态,尤其是吴选福和赵胜文两人。
赵胜文从一开始就没有停顿,似乎胸有成竹笔走龙蛇毫不拖泥带水,此时也是一丝不苟偶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略有所得。
而吴选福则要迟钝很多,他额头直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手中笔拿了又放放了又拿,就是迟迟不曾下笔。
他似乎感觉到文太白在观察自己,眼神凌厉的瞪了文太白一眼,扭过头去似乎很不高兴。
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开始下笔了,文太白也不例外,他拿起狼毫笔用镇纸压住纸张提笔就写下“灵宪”二字。
此次文斗除了题目和童试科考有些出入外,其他的都如出一辙,时间也是一炷香,三大家主如监考官一般坐在最高处对于考场情况一览无余。
确定了题目之后,文太白不在迟疑提笔就写道“昔在先王,将步天路,用之定灵轨,寻绪本元。先准之于浑体,是为正仪立度,而皇极有逌建也,枢运有逌稽也。乃建乃稽,斯经天常。圣人无心,因兹以生心,故灵宪作兴……”。
文太白天提笔无悔,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在文太白笔下不断生成,只是还未写到一半之时,文太白就感觉到手中狼毫笔重如山岳整个人放佛没了力气一般一笔一划都是那么艰难。
正当此时,赵胜文所在文案上空忽然生气一道冲天绿光,苍翠盎然宛如竹林。
“我的妈呀,我看到了什么?锦绣文章……”一位乡民狠狠的揉了下自己眼睛大呼到。
“没……,没错,是锦绣文章……赵胜文果然名不虚传,文章成锦绣此次必得魁首”有一人语无伦次震惊万分。
要知道,往年县试之中也没有几个写出锦绣文章的,有时候甚至几年才出那么一人而已。
“哈哈哈哈……,看来我儿必胜无疑,文太白死定了”赵旭中激动的站起身来大笑,毫不掩饰自己言语中的杀意。
“恭喜赵兄,贺喜赵兄,看来今年赵家要出一个名副其实的秀才了,说不准明年还能高中举人呢”吴若龙立马起身恭喜赵家,并且自己一张满是横肉的脸笑的像菊花一样。
“哈哈哈……,吴兄不比多礼,相互帮衬相互帮衬,来为了胜利我敬吴兄一杯”赵旭中举着手中茶杯当做酒被一饮而尽意气风发风光无限。
众人还没有兴奋完毕,却不想吴选福文案之上忽然生起一道飓风将他整个人囊括其中,但是隐隐之中他本人却似乎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奋笔疾书。
“快看快看……,吴……吴选福……”最先发现的一人语无伦次的指着吴选福惊叫道。
这时候众人才发觉道这一现象,“妈呀……,吴选福竟然文成风骨,虽然不及赵胜文却也难能可贵了”周围一大圈人都在议论。
吴若龙此时比刚才赵旭中还要嚣张,他猛然站起指着台上文太白大笑道:“文太白,你死定了,你不仅胜不了赵家,就是我们吴家你也不如,哈哈哈哈……”。
“恭喜吴兄了……”赵旭中这时候也恭喜吴若龙,两人完全将文****晾在了一旁,旁若无人。
文****坐在两人身旁恍如隔世,他不曾想到小小仓山镇竟然也藏龙卧虎,一场小小的比试竟然接连出现文道异象,最主要的是他心中无奈,文太白要是输了丢的可是文家人的脸。
台下人感叹惊讶,台上其他人却沮丧,有的人甚至直接将笔丢在桌上沮丧的走下苍山台。
“唉,和赵胜文生在同一世真是我们这些世家弟子的悲哀啊”一位参加文斗在吴家少年看着惊天绿光无奈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不要说你了,就是我和他同家都感觉到悲哀啊”这少年说着摸了一把伤心的泪水,两人竟然手挽手走下了苍山台。
又是一刻钟过去,苍山台上只剩下三人,赵胜文,吴选福和文太白。
文太白此时没有心情考虑其他的事情,因为他感觉就这一篇文章几乎将他全身气力都掏空了,手中笔重如泰山一笔一划比刻字还艰难。
头上细密的汗珠已经凝结成一道水流从脸上流下,全身衣物逐渐都湿透了。
但是,他不曾放弃也不能放弃,这可是赌命,放弃了就等死。
“妈的,拼了……”文太白心中怒吼一声右手死死抓住狼毫笔使尽全身仅有的力气一笔一划的缓慢刻画。
咔嚓,在那么一刻他似乎听到自己体内什么东西碎裂了,接着一种奇异的暖流快速流遍全身,本来厚重的狼毫笔此时也变得轻巧。
一句文章跃然纸上之后,忽然一道三丈方圆的冲天红光从他纸上生起,已经写下的所有文字在这一刻似乎活了一般在纸上跳动,宛如一个个美人一般婀娜多姿翩翩起舞。
接下来的事情才让人震惊,狼毫笔上忽然自主生出一种力量,挣脱文太白右手掌控自主在纸上书写。
凡是文太白想到的文章字句竟然一字不差的写了下来,而且书写速度奇快。
“我的天呐,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本已经走下台的赵家少年心中惊涛骇浪一般大吼。
“快看快看……,文太白的文章字句竟然在纸上跳舞”周围很多乡民都指着文太白的文案惊呼震天。
“啊……,不对,不光是文章字句在跳舞,他的笔竟然可以自己写文章啊……,难道他是神仙吗?”一位庄稼人从小没读过书看到这种现象险些跪地拜叩以为神灵。
不过,人群中还是有识货的人的,只见一位少年瞪着庄稼人道:“不懂别乱说,那是天降异象,叫做跃然纸上字字珠玑。据我所致就是整个泸州府历史上距今只有一位达到过这种境界,那便是当朝宰相冯志国”。
少年看着这种景象说着当朝宰相冯志国,满脸的向往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