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肖彬严厉地驳斥道。
“为什么?爹,龙儿喜欢修星师,难道这也有错吗?还是您舍不得那几个钱?”肖笑实在不理解父亲的做法,虽然学习修星师需要很大一笔费用,但也不是出不起啊。
肖彬放下手中的火钳,叹了口气,说道:“笑笑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么拼命地挣钱还不是为你攒嫁妆吗?何况龙儿已经是我肖家锻刀师的继承人,我怎能让他再去学习其他的职业?”
肖笑咬了咬嘴唇,说:“实在不行,我就拿出我的嫁妆钱让龙儿学去。”
“你!”肖彬气愤不已,但却无能无力,从小肖笑的个人主见就很强,尤其是对于她已经决定了事情。所以,肖彬也很头疼。但在这件事上,肖彬决然是不会妥协的,这可不是生计和钱的问题,更是肖家锻刀未来的问题。
“肖笑,你不要说了!这件事没得谈,如果你私自拿出嫁妆钱的话,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肖彬将平时叫她的“笑笑”改成了“肖笑”,这让肖笑心里顿时憋了一口闷气,肖笑噘着嘴,站在一旁没有言语。这时,一直未说话的肖龙儿看到爹和姐姐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吵起来,心里也很不舒服。
肖龙儿拉了拉肖笑的衣角,结巴道:“姐姐姐,我我我······错了······你你,不不要和和爹生生······气啊。”
肖笑抹了把眼泪,然后捧起肖龙儿的脸,柔声说道:“龙儿,是姐姐无能,姐姐会做女工,一定给你把学费挣出来的。”说完,肖笑走出了房门。
肖龙儿看着姐姐背影,有些心疼她。从小姐姐就一直照顾他,几乎是无微不至,而现在自己却还没有长大,还得依靠姐姐的帮助。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不甘和愤恨油然而生,自己怎么会如此没有用呢?
肖彬呆呆地看着这两个姐弟两真的是亲如血肉,自己也觉得惭愧,他不是不想让肖龙儿学修星师,而他想让肖龙儿继承自己的手艺。
“龙儿,你千万不要怪爹啊。”肖彬有气无力地说道。
肖龙儿转过头,笑了笑:“没没······没有!”
“那就好啊,你和你姐姐都是懂事的孩子,都怪爹是个没本事的人不能顾得了全局。”
“爹,”肖龙儿心里明白肖彬的苦衷,“我会······好好,照照顾姐······姐姐的。”
“嗯,好孩子!”肖彬摸了摸肖龙儿的头,“来吧,我们继续炼钢吧!”
“嗯。”
锻刀,其实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但同样充满了无尽的乐趣。肖龙儿从六七岁开始帮助肖彬开始锻刀,一开始他用两只小手拿着重好几斤的火钳在刀炉前面炼刀胚。后来,他便抡起大锤子开始砸钢。可想而知,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是有多么的艰难,但常年的锻刀使得肖龙儿身体素质比同龄人要强悍好几倍。
在别的孩子还在爹娘的被窝里打滚的时候,肖龙儿已经开始坐在足有上百度高温的刀炉前面开始了一天的锻刀生活。
当然,除了和肖彬锻刀外,肖笑也会教肖龙儿识字看书,并且给肖龙儿买一些古籍经典,或是奇志怪谈。在肖笑的教导下,肖龙儿几乎学完了秀才学习所有的课程。哪怕现在去考试,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坐在刀炉旁的肖龙儿总会想一些没有边际的事情,比如星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摘到星星吗,修星师到底可以干什么呢,我要是修星师就一定会挣好多好多钱吧······火光照亮了肖龙儿的脸,肖龙儿听着被燃烧的木材噼里啪啦的声音,愣愣出神。
“龙儿,专心一点,这流花钢一旦炼过了头那就前功尽弃了。”肖彬在一旁指点道。
“哦。”肖龙儿应了一声,继续往刀炉里添加柴火。
“龙儿,你要记住,锻刀必须是由心生其渴望,由心生其刀形,这才能锻出好刀来。”肖彬说道,“我肖家锻刀已有上百年,在整个海平县是有着旗号的。不过,近年来肖家男丁不旺才导致肖家锻刀有些败落,致使一些无名小辈崛起。肖家有很多前辈都去了外地发展,而只有我为守住家业才留在了这里。而你是我肖家振兴的唯一希望,我希望你不要心存二心,好好地继承我的锻刀技术。”
“嗯,是,爹。”肖龙儿点了点头。
“首先,你得把基础炼刀法和基础锻刀法学会。”肖彬拿起一块银白色的流花钢,“这流花钢虽然是锻刀中的劣品,但却是炼制普通家用刀的上乘材料。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三天时间,你给我打造一把菜刀来。完成之后,我再教你其他的知识和技巧。”
肖龙儿看了看那块流花钢,重重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其实,肖龙儿知道肖彬已经放宽了考核条件,虽然他从来没有亲自打造过刀,但是他在肖彬身边看他锻刀已有三四年之久,很多东西都已经过目不忘了。加上自己的身体素质,他想打造一把普通的菜刀应该是不在话下吧。
正当肖龙儿在思考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呼喊声:
“小龙儿,小龙儿······”
肖彬皱了皱眉头,问向肖龙儿:“龙儿,是找你的?”
肖龙儿探出脖子,看到阿懒在门外挥手呼喊,便应了一声“是”。
“那快去快去。”
肖龙儿走出门外,阿懒就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小子,被骂了?”
肖龙儿惊讶了一下,心想道他怎么知道?难道他是我肚中的蛔虫?
阿懒似乎看出了肖龙儿心中所想,便说道:“你不用瞎猜,是你姐告诉我的。你姐还警告我,不要让我靠近你。你说,这不是为难我吗?”
肖龙儿恍然大悟,原来是姐姐找过阿懒了,可能姐姐是害怕阿懒带坏自己,便去让阿懒远离自己。这真是,难为姐姐了。
阿懒又说:“小子,你还真不能听你姐的话。这回老哥我可真的想帮你啊,你不是想学修星师吗,我给你借上钱了。”
“啊?”肖龙儿有些懵了,这阿懒是什么意思,借钱?
“我爹······不不让······”
阿懒打断了他,抓住他的手:“小子,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别人给你借上钱的,你不要坏了我的好意啊。”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我们悄悄地去,保管你爹和你姐不知道。”说着,阿懒向肖彬打了声招呼说出去玩,便拉着肖龙儿走了。
没过多久,阿懒拉着肖龙儿来到一个十分气派的院落门前,大门檐上面挂着一个牌匾——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