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丰镇,一个坐落在半山腰的小镇,从远处看去,小镇从入口处分为两条街,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旗帜,不知道有什么用。
李帆走进大丰镇,镇虽小,却很热闹,想想就知道,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个镇,不热闹才怪。
大丰客栈,今晚就住这儿吧,李帆走进大丰客栈,客栈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正在搽拭着酒架上的酒壶,李帆轻轻在柜台上扣了一下,掌柜的头也不回说道:“一晚上一两银子”
“我住一晚上”掌柜的停下手中的活,回头看到后李帆后一愣,一个年轻的面孔,却满头白发,这种视觉上的差距让人很难适应,掌柜好奇的说道:“小哥打哪来”李帆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说道:“我的房间在哪”
掌柜的知道随便打听别人是不礼貌的,只是好奇随便问了句,李帆无视她也不恼,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李帆说道:“二楼,左边第一间”李帆接过钥匙说道:“谢谢”
房间很简陋,一张床,说是床,不过是一张木板搭在两张木凳上,然后铺上不知道用了几年的被子,一个木桶,里面盛满了水,地上还有一个木盆,仅此而已。李帆也不挑剔,只要能睡觉就行了,先去吃点东西。
李帆走到大门的时候,掌柜的对着李帆说道:“小哥,天色不早了,准备去哪儿”李帆说道:“去哪儿你也要管吗?”
“这倒不是,只不过得在天黑之前回来,这里晚上不太平”
“我就是去吃碗面很快就回来”
这个小镇发生了什么,李帆不想管,他现在一些就想赶快干掉李遂,然后回江南。
阳春面,这种面在全国各地都有卖,最简单,最便宜的面,是专门为穷人煮的一种面,这种面直接用开水煮后,放点盐就行了,非常简便,价格也很便宜,20钱就可以吃一大碗。
李帆吃的就是阳春面,他从死了的劫匪身上拿来的银子就只有10两,用一点少一点,还是省着点用,毕竟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过一会儿,面来了,李帆吃了一口,果然索然无味,连盐都没有,老板将面煮熟之后直接端了上来,什么佐料也不放。李帆倒不觉得有什么,只要能吃饱就行。
付了钱,李帆回到客栈房间,练习拔剑斩,这几天闲下来李帆都会练习。
李帆拿起手中的淬火剑,刹那间,白光一闪,淬火剑出窍,一片白虹闪过,李帆去势不减,身体转身,将左手上的剑鞘丢掉,探向腰间,快速拔出匕首挥击,这是这几天李帆一直练习的连招,即使对方挡住了剑,却看不见腰间的匕首,匕首才是杀招,同等实力下,绝没有人能够反应得过来。
李帆就这么一直练习,直到子时。李帆敏锐的听到小镇上传来很多的脚步声,恐怕有几十个人,不会来劫镇的强盗吧,李帆就这么安静的听着,说来也怪,脚步声来了一阵后就走了,李帆心想,肯定是小镇和外面这些强盗有什么交易,否则不会这么轻易就走的。
现在李帆没有管闲事的能力,只能让他们先猖狂一段时间,明天要赶路,需要养好精神,李帆停止练习,倒头就睡。
第二天,天还没怎么亮,李帆起床,用桶里面的水简单洗了脸后,就走出房间,房间钥匙直接扔在床上,关好门,从二楼走廊窗户直接跃下,往胡同村的方向奔走而去。
胡同村是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口的小村,这里已经快接近广西了,走了十多天,中间还差点丢了小命,现在终于到了。
小村不曾来什么外人,李帆的到来引起了很多人注意,大家拥着一个拄着拐杖年过半百的老人走到石田的跟前,说道:“小老儿是本村理正,不知道小兄弟来我们村有何贵干”这个理正看来在这里很有威望,李帆拿出腰牌说道:“我为李遂而来,还请老人家叫他出来”
小村的人都很淳朴,提起李遂顿时骂声一片。
“畜生”
“他不是我们胡同村的人”
“官差来了,看他还威风”
“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现在不知道多少女子被他祸害,哎,这种地方山高皇帝远,他更是无法无天”
老者用拐杖猛敲地面说道:“安静,安静”顿时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
“不瞒大人,李遂已经很久没来了”李帆皱眉说道:“他去哪儿了?”老者叹息说道:“还能去哪,八成又去祸害别的什么村子吧,可伶他七十多岁的父亲无人照顾”
“他的父亲?”
“是的,李遂每次来都是扔点银两就走了,这里到最近的镇山少说也要两个时辰,老人家哪有什么力气赶去,都是村里人帮忙张罗”
“能带我去看看他父亲吗?”
一行人来到李遂父亲的门前,理正刚想伸手去敲门,李帆一把就将门推开,屋里顿时传来一股刺鼻的霉味,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发霉了,被子,餐具,桌子,住在这种地方,没病都会住出病,活成这个样子,死了到来得痛快。李遂的父亲躺在床上,骨瘦如柴,进来人了也没发现,眼看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李帆断定,活不过一个星期。
李帆开口毫无感情的说道:“我在这里等李遂,他不来我就杀了他的父亲”理正大惊:“大人你什么话,他的父亲这么惨了,你怎么能这样”李帆退出房间,直接跃上屋顶,居高临下的说道:“他父亲死了更好受些,你们说是吗?明天午时,他要是再不来,我就烧了这个房子”
“喂,这么这样啊!”
“是啊!刚来看着还挺斯文的小伙子,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残忍”
“作孽啊!作恶多端还要连累生父,李遂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理正颤颤巍巍的说道:“大人,你不能乱杀人啊,这不合法”李帆面无表情的说道:“老人家,现在还有法吗?李遂从小在这里长大你都不教他守法,要怪就怪李遂,他不来就是他害死他的父亲,与我无关”
“大人,不能草菅人命啊!”李帆森寒的说道:“谁在多嘴,我就将谁的牙齿打碎”地下的声音一瞬间就消失了,理正摇了摇头说道:“大家都回去吧,想办法通知那个畜生”
傍晚,天山的星星很多,倒是很有一番看头,既然有星星就不会下雨,那就不用找地方避雨了。李帆不由得感觉到一丝孤独,这个世界还要像以前一样独来独往吗?还要过那种生活吗?完全可以改变的,或许可以找一个女人,那天晚上那个教主夫人不错,看上去似乎很有味道。
李帆苦笑,什么时候自己也会想这些东西了。
“大人,吃点东西吧”
李帆低下头,看到一个面色泛黄的少女站在下面,手里用竹蓝端着几个窝头,还冒着热气。
“爷爷叫我给李爷爷送饭,顺便给大人捎点,山野之家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望大人体谅”
爷爷是个有文化的,孙女说话也得体大方,可惜生在这种地方,识字也没有什么用。李帆也饿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跃下屋顶,从竹篮里面拿出窝头说道:“谢谢”小丫头第一次看到外来的生人,有点害羞,说了声不客气后就跑了。
李帆重新上屋,咬了一口窝头,非常难吃,比阳春面还难吃,这种用粗粮磨细后没有经过精细加工就蒸熟,干涩难咽,这里的人居然就吃这个,实在是太艰苦了。好歹是人家的心意,李帆不好浪费,忍住不适将剩下的窝头全吃完。
一夜无话……
第二天,快到午时的时候,李遂父亲的屋前,全村人指指点点的看着坐在屋顶的李帆,窃窃私语的骂着李帆。
“真是过分,居然为难一个老人家”
“还是朝廷官差,我看和土匪差不多”
……
李帆听得一清二楚,不过没有做声,他还没有残忍到连这些村民都要教训一番,那些话,听听就好,不用较真,他也没有真的要烧房子,只不过是想逼李遂现身而已。
午时到了……李遂再不来,李帆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谁敢为难我老父,活得不耐烦了”一个人出现在村口,大声说道。
李帆唇角轻笑,来了吗?那人三步两步走到房子下面,用狠戾的眼神望着李帆,李遂说道:“你是谁?”李帆站起身,淡淡开口道:“杀你的人”话刚说完,李帆身形暴起,跃下屋顶左手紧握淬火剑,拔剑斩瞬间使出,晃…李遂伸手抵挡,铛…原来李遂带着一个铁护腕,这也是他的武器,李遂是练拳的。
李帆不慌,侧身背拱了一下李遂,拔出淬火匕横批过去,李遂战斗经验也不是盖的,感觉危险后,腰部本能向后弓,饶是这样还是被划到了一点。
“啊!”李遂发出惨叫声,只见被划伤的地方正冒着热气,伤口被灼伤了,火毒远比阴毒痛,李帆了解。
李帆右手拿剑,左手拿匕,内力附加在剑和匕首上,两把武器变得通红,散发出灼人的热量。周围的村民看到打起来后全都跑得远远的。
李遂面色凝重,紧握双拳,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家伙居然这么厉害,但是,他不会就这么认输,要是跑了不管老父死活,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混下去,想到这里,李遂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内力灌注在拳上,他十几年的混打拳不是白练的。
哈…李遂朝着李帆快速攻过来,李遂将匕首入鞘,全力迎战,一时间房前只见两人交战的身影,大战五十回合后,李帆劈头一剑刺去,李遂伸手抵挡,李帆提起双腿,一脚蹬在李遂肚子上,内力灌注在腿上,一脚狠狠踢在李遂胸口上。
轰,巨大的力量将李遂踢飞并将自家的墙撞个大窟窿,巨大的灰尘呛得李遂的父亲一阵咳嗽,咳,咳,咳,咳了几下后,双腿一蹬,不见了动静,李遂大惊,不会就这么死了,慌乱之际,噗,一把匕首将李遂的脖子扎个对穿,李遂张着嘴望着脖子上的匕尖大吐鲜血,匕首上灼热的气息让他很难受,回头看着傲然而立的白发李帆,意识消散,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李帆喘着粗气说道:“战斗分心,往往给人可乘之机,下辈子好好学”李帆走过去将匕首拔出,在李遂的衣服上将血迹擦干净,这时候全村人都来到房子前,怔怔的看着李帆,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人居然这么狠,说杀就杀。
李帆擦完后,将剑和匕首入鞘,转身就走,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他内力消耗一空,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恢复。
“什么啊!这人杀了人后就这么走了,什么也不管”
“年纪轻轻就这么冷血”理正叹息的说道:“各位父老相亲把他们父子埋了吧,麻烦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