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天来,洪友承受了两次审讯,被打得死去活来,是那个白书记放了话要给他留口气,一定要打折他的“硬骨头”给那些“不老实”的看看才没丢了命,这些日子里他看到了无数的同志被屈打成招,继而牵连更多的人冤屈被捕,也看到秦向海等人坚贞不屈,被屈打致死的惨状,那些人对自己人下手比鬼子还狠,他被带去看审讯一位只有18岁的姑娘,姑娘被四肢朝天反绑在长凳上毒打,又用大把大把烧得红红的香火,猛地按在她的脸和咽喉上,顿时,随着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一股青烟腾空而起娇嫩的皮肉烧得“哧哧”直响。再用事先编好的情节逼她认罪,终于逼出所谓“大队长梁兴初中了美人计、加入托派组织”的重大案情。
洪友麻木疲惫的靠在墙角,房门一响,一个血淋淋的人扔了进来,扶起一看,竟是猛子!猛子哽咽着扑进洪友怀里,诉说了令人发指的一幕。
肃托委员会的干部一手按着腰间的驳壳枪,向着下面二大队战士和一群县委、区委干部开口说道:“托派有不有?有!托派多不多?多!苏联多,中国多,山东也多,己经混进我们队伍里来了!谁是托匪,都跟老子站起来坦白交待!”气氛顿时紧张万分会场上鸦雀无声。又见那人冷笑道:“你们不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掏出一份黑名单点名,点到谁,马上就有几个战士冲过来,把他拖出来,扔在一边,当场逮捕游击大队和地方干部不下七八十人。这时,郑二孩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大声质问道:“难道我们这些人都是托匪吗!”那干部大怒,喝令左右:“他有意见,拉出来审他!”二孩被双手吊在梁上,人则蹲在地下,压杠子,抽鞭子,又用子弹恶狠狠地刮肋骨,刮得人的心都痛得流血,那细细的琴弦又深深地勒进肉里,恨不得要将手腕勒断!整整一夜,二孩活活被打死!
“我和两个战士被带来说是必须交待出被你拉进托派的口供,其他几十口子也没怎么审讯,第二天一早就被拉到寨墙外,先是跪倒,接着就全被大刀和刺刀杀光了,惨叫声喊冤声听得我心都碎啦!”猛子嚎啕起来。洪友捏紧双拳,两眼红的要滴出血来。。。。。。
门外哨兵的低语传入耳边,“这些人是托匪吗?怎么临死还喊共产主义万岁呢?”“是啊,说不清,前天枪毙那些,有个人没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居然不跑,回来找部队这不明早又要执行。”听着这些,洪友的泪水迷糊了双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迷茫了。
猛子又被带出去了,这个坚强的孩子,就在隔壁被拷打,为了不叫洪友难过强忍着被打不作声,这却激怒了那些施暴者,他们找来铁丝,箍在猛子头上,后面用木棍一点点搅紧,猛子头痛欲裂,嗓子里不成人声的发出了低嚎,随着铁丝的勒紧却依旧不发一言。扑的一响,猛子左眼珠爆裂开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这个年仅17的小战士没有倒在敌人的枪下,却惨死在了所谓的“肃托!”
“算了,审不出个啥,明早这个也毙了,”审讯者凑近窗口,指指躺在地下一动不动的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