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这里面没什么刀光剑影,飞沙走石,没什么曲径通幽,缠绵悱恻,有的只是一个平凡的留学生在国外真实的生活,毫无刺激,黯淡无光,甚至是了无生趣,无聊但真实。
写这篇东西纯发泄,没啥目的性,最近有一种想要表达的冲动很强烈,加上写的过程本身也是种娱乐,比看电影看小说有意思。
我是04年办的出国,当时有一个教育部和魁北克的合作项目,家里找了熟人走的那个项目,可以免去不少学费。
04年的9月,天刚有些凉,我登上了飞往加拿大的飞机,现在回想起来,那时还真是充满了憧憬,对未来和对未知的大陆的憧憬。就记得飞机上都是小留学生,比我还小。
中航都是飞到温哥华再转加航飞到加拿大其他城市的,在温哥华要办入境手续,当时签证的队伍很长,排了很远,我就记得坐了太久的飞机也没上厕所,飞机上吃了什么酸不溜丘的西式东西,这会肚子疼得要命,于是连放毒弹,忽听旁边的人在说什么显得很兴奋,边说边指,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张艺谋,离我好像就隔一个人,大哥带着墨镜,背手站着,表情严肃,惭愧,不知他收没收到我的毒弹,呵呵。
好不容易搞定了,于是直奔厕所,单间真的很大,非常的宽敞,能站下4-5个人,让我感觉很不适应。
从温哥华飞蒙特利尔的飞机要几个小时后起飞,我把行李寄存,走出外面。
天灰蒙蒙的,阴阴的好像要下雨,凉嗖嗖的。尽管灰暗,但天的颜色很纯,显得很干净,很自然,很辽阔,让人能够驻足观瞧,不像家里,什么时候看都显得很脏,像块抹布。
登上飞机后刚坐好,喇叭里突然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法语,发现人们开始抱怨,然后纷纷离机,啥也没听懂,我有些发愣,看男女老少走差不多了,我也背包赶忙跟下去,好像说飞机出故障了,要转机,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现在按加拿大的时间可是9月11号啊,不会吧。
也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可以登机了,我现在是头晕眼花,很难受,现在在家里应该是凌晨,这里却是大白天。我坐在靠窗座,刚想闭眼,过来一金发碧眼小伙,坐我旁边,“leaving,huh?”我迟钝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在跟我说话,“yea”,yea完,没话了。小伙等了半天,看来挺失望,拿起报纸看了。
透过偶尔的云彩缝隙,可以看到下面的大陆,感觉很像模拟城市里的那种视角。
飞机降落了,我随着人流走出舱门,此刻是当地时间6-7点,正是清晨,挺凉的,我在心里默默念着“蒙特利尔,我来了”。
接我的人叫李柯,他弟弟叫李然,和我母亲认识。李柯帮我把行李塞到车后备箱里,发动车子,离开机场。他车里放的还是姜育恒的《梅花三弄》,比国内好像落后了几个世纪,但歌声悠扬,我才刚发现这首歌是这么好听。一路聊着天,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在我眼前展开了画卷。
车子停在了一个两栋相连的二层House前,李柯按门铃,我注意看门把手上挂着的超市促销的‘。等了一会,门开了,一个高大有些秃头的男人把我们让了进去,李柯介绍这是陈先生,这是小耿,刚来的,我笑说我刚下飞机,时差感比较强,现在脑袋比较晕,陈先生把我们让到客厅沙发。陈先生是FJ人,是做计算机硬件生意的,在当地的话也还有一些渠道,国内也有业务。我边聊边环顾房子,房型不错,一进门就是厅,有楼梯通往二层和地下室,厅连着饭厅,livingroom,后面有玻璃门,透过玻璃门看得到他家的小院,也有不到20平米,种的花草树木,还有海滩的那种遮阳伞,看着让人感觉很舒适。
陈先生问我来蒙特利尔是上学还是工作,我说是来上学的,学的计算机,master,陈先生说,那不错,我们是同行啊,于是又聊了半天国内外的IT业内资讯。不一会,又有人敲门,李柯说,他来了,开门让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一看就知是GD或香港人,李柯说这是房东,他接你到住的地方去,你跟他走,我就不过去了,我把他拉到外面,塞给他一条中华,我说这条中华机场安检时让人家盘问了半天,我是连结巴带比划才对付过去,他笑着推辞会,受了。
车到地方,我们把行李搬进去,开开门是一条狭长的过道直通里面,过道两边对称的有4间屋,门都锁着,我住正对过道最里面那间屋。行李放好,房东和我站着聊了会,房东也姓陈,讲的香港普通话。陈先生有好几处房子,都在出租,他没有别的工作,平时只是收房租和解决住户的纠纷,这处他没有出租,想留着自己用,我可以先住这边,以后找到房子再搬也行。
陈先生走了,我在房间里转了转,卧室不大,有个大床垫子在地上,迎面是个大窗户,窗外有盘旋而上的楼梯,这会是下午4点多,我头晕脑胀,直接钻被窝睡了。
梦里只听见楼梯上人来来回回上上下下,还有叽里咕噜的法语时断时歇。一觉醒来一片漆黑,一看表,晚上11点多,感觉很想吃早点,洗了个澡,没事情做,继续又躺下。夜很静,窗外的灯光很柔和,我在床垫子上翻来覆去,不时的看表。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起来后发现仍然没有事情做,转悠了半天,看看表,已经7点多了,拿好钥匙,带上门,记住了门牌号,要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