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杜叔叔比我爹还小十多岁呢,而且修为也不比我爹差呀!”柳依依看了看铁牛,又看着自己的爹。
听到这话,中年男子的脸色也凝重了:“此地不宜多言,我们下去吧。”
当下,中年男子架着铁牛的一个胳膊,往悬崖下方纵身一跃。而柳依依则是按了机关,悬崖边突然出现了一道小缝,小缝出有一根蔓藤。柳依依抓着蔓藤,身体垂直下落。
铁牛开始只觉身子急剧下落,眼前白雾缭绕,风声如雷。过了一会,身子突然一重,稳如泰山般的落在了一个院子里。
“参见家主!”院子里若干家丁见中年男子到来,纷纷拜道。铁牛乘机打量,但见屋后悬崖如壁,悬崖下楼阁雄伟,一幢连着一幢。院子外,青山隐隐,在白雾中矗立、其下有一条河流蜿蜒流过。河流的东北方,一块瀑布如从天降,在下方冲积成一个水潭,水潭下方是一方沃野。
这位中年男子虽然在这里威风的很,但名声却不好听。他名叫柳道元,和杜老一起被称为东林二怪。东林是柳道元所在的郡,因东林山而得其名。东林山横亘于三阳国西陲,不知几千里。柳道元所在这方胜地,只是东林山脉的一处支脉而已。
这些家丁见只扫了一眼铁牛,没有人多问。到是屋里走来个****在铁牛身上来回的打量:“夫君,这位是谁?依依呢?”
“娘,我在这里!”柳依依从蔓藤纵身跃下,笑盈盈的走到了美妇的跟前:“这是杜叔叔介绍来的,叫铁牛。”
“到屋里说吧。”中年男子路过柳依依时,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多嘴,又不是给你选郎君,这么热心干吗?”
柳依依俏脸一红,忸怩道:“娘,爹欺负我!”
一行四人来到了大厅,中年男子正襟危坐,一脸凝重的对着铁牛道:“把你的来历经过细细的说给我听!”
当下铁牛没有丝毫隐瞒,就连自己当玉佩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原来你这么厉害,修炼了一个月就达到了淬体六层,这还是人吗?而且还是炼体之质,更是难得。爹,你不是一直想收个徒弟吗?眼下正好有送上门来的。”柳依依听完就迫不及待的道。
****也弹了下柳依依的额头道:“多嘴,你爹自有主张。”其实内心也是波澜壮阔,她深知这样的天赋的人意味着什么。
柳道元极力平复了自己震惊,看了看铁牛道:“心性道义都还不错,就是笨了点。”
柳依依抢先道:“就是,方才在悬崖上只要聪明一点就知道我是爹一方的人,还死扛着差点性命都没了。”
铁牛经这么一说,暗道柳依依说的对。心想,能够找到那地方,要么是柳道元一方的人,要么就是他的敌人。而柳依依一直只追问他为什么找到这里,而没问自己跟柳道元的关系。从这一点,就可以推出柳依依就是柳道元一方的人。
“姑娘教训的是,在下却是愚蠢。”铁牛心甘情愿的认错,其神态憨态可掬,却惹得柳依依噗嗤一笑。
柳道元道:“你可知那定位符对老鬼头有多重要。”
“知道,那是杜老的保命之物,我今生都无法报答他对我的恩情。”
“爹,杜叔叔肯定是受了什么伤,损了寿元才白了头发。常听你提起他,我还没见过他呢。”
“这个爹心里自有计较。”转而又对铁牛问道:“那你可知老鬼头为何让你来找我?”
“知道,是要我跟你学生存之道。”
“那你打算怎么学?”
“言听计从,刻苦用心。”
“来人啊!”柳道元突然喊道,门外走来了手持兵器的两位家丁。
“在,家主有何吩咐?”
“你们两个站成一排。”
“是!”两家丁听命,前后站成一排。
“两腿挪开。”柳道元又吩咐道,然后对着铁牛道:“从他们俩的胯下钻过去。”
“爹!”柳依依不解的看着柳道元,却迎来了凌厉的眼神。
铁牛犹豫了一下,便像狗一样从两人胯下钻了过去,然后怔怔的看着柳道元。
柳道元道:“你现在心情如何?”
“很疑惑!”
“还有呢?”
“很憋气!”
柳道元拔出自己剑朝铁牛扔了过去:“杀了他们俩。”
铁牛一把接过长剑,狐疑的看着柳道元,又看了看柳依依和****,最后落在了两位家丁身上。但见两位家丁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两人虽然手里有兵器,且又不知道铁牛的修为,却没人拔兵器,没人反抗。
“为何还不动手?”柳道元大声喝道。
铁牛见两人神色如此,实在下了手,看着柳道元道:“为何要杀他们。”
柳道元道:“你刚才对我说什么来的?言听计从,现在为何违背刚才所言。”
铁牛道:“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吩咐,我实在不敢领命。”
“不敢领命?”柳道元突然神色一变,狠戾的吩咐道:“我数三声,要么你杀他们,要么他们杀你。”
“一。”
铁牛没动,两位家丁也没动
“二。”
铁牛依旧没动,但两位家丁相互看了一眼,神情一变。
“三。”
铁牛还是没动,两位家丁却是双双拔出了兵器朝着铁牛刺来。
“叮当!”却见两位家丁的兵器生生的被柳道元的一指折断了。
“家主!”两位家丁连忙跪了下来:“请家主恕罪。”
柳道元道:“你们没有做错什么,好了,你们退下吧。”
“铁牛,你可知错在哪里?”柳道元转而对着铁牛道。
“不该违命?”铁牛狐疑的答道。
“不是这里”
“在下实在不知。”铁牛实在想不出自己错在哪。
柳道元道:“记住一点,做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原则。刚才你没去杀他们,是你的原则,这一点做的很对。但你不该说出要对我言听计从。对一个人言听计从,就会失去自己的原则,懂吗?”
“弟子明白。”铁牛深深的一拜。
“既然自称弟子了,那就拜师吧。”柳道元神色终于便缓。
“好啊!”柳依依欢快的道:“我这就去备茶。”
一时柳依依已经泡好了一壶茶,铁牛斟满了一杯,双手恭敬的捧着端到了柳道元的跟前,身子跪下,却被柳道元托住了。
“让你拜师,你从今以后就是我弟子。但我却不是你师父,只是你的老师,这跪拜之礼就免了。”说着,自取了那茶饮了。
柳道元此举,铁牛没有理解,但也没多问。师父只有一个,老师可以有很多。柳道元知道铁牛天资了得,自己断是没资格做他的师父。
第二日早上,铁牛早早的就起来了,在院子里修炼了一会儿《息壤》之术。待得早饭时分,就有一干奴仆送了饭菜过来。用过了早饭,便有人请他去了大厅。来得大厅,但见一粗衣烂衫的中年,手里拿着一身破衣。
“去,把这衣服换上。”
铁牛一听这声音,整个人都呆住了。眼前这中年,他不识得,但这声音却是认得,是柳道元的声音。
“很意外吧,这只是小把戏,我爹的易容术可是能瞒天过海的。”柳依依和她娘从一旁走了进来说。
铁牛很快便换了衣服,柳依依上下打量道:“恩,到还真有点像穷苦人家的孩子。爹,你们这次是要去哪?”
“我要出去游历两年。”柳道元温和的看着柳依依:“在家要好好听你娘的话。”
“好啊,我也去。”柳依依拍手欢叫道。
“不许去,在家好好修炼。”柳道元狠狠的扔下了这句话后带着铁牛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