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不低,声音略带些颓废,然而在静谧中,那淡淡的敲打声却又震撼了心房,一股淡淡的哀愁,瞬时感染了在场的众位。一首现代的“滴答”,让众人象是找回从前那段哀伤的相恋,那段受了门第约束的相爱,那段刻骨铭心却有无果的爱恋。让大家消失在感情的迷雾之中,肝肠寸断。那怡红院的姑娘们,想着那些曾经海誓山盟的负心汉,不知不觉红了眼睛。那树梢之人,仿佛一尊雕像,定在了那里,久久不能自已。
看着众人脸色的变幻,殇颜嘴角轻起,自己这门技艺,无论是古今现代,都能迷惑住众人,相当初,就靠着这梨花带雨的吟唱,可是迷住了众人,否则流风哪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偷盗出梵高的名画,想到流风,殇颜的心抖了一下,手一颤,一个碎音响起,殇颜索性收手。
静静的,大殿上没有一丝的动静,大家沉浸在悲伤之中,久久不能自拔,耗时许久,不知谁最先从悲伤中醒来,鼓起了巴掌,众人才浑噩惊醒,连声叫好!
“天啊!这是什么乐曲,竟然这样悦耳好听!”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碗和酒就能敲出这高低婉转的旋律,简直绝了!”
“这如花色艺双绝,听说咱北燕的皇帝,昏庸好色,要是把她献进宫去,岂不是前途无限!”
众人议论纷纷,看着台上的殇颜,不禁揣思着自己的心思。
这女子行事作风,与常人不同,难道她真的是天命所归,刚刚一曲,亦证明她非池中物,然而,若是她这样伶牙俐齿,八面玲珑,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会沦落如此?看来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也并不准确,还得再详加打探。轩辕天瑾,眸色渐深,脸上虽然端着笑容,周遭却带来一丝寒气,坐在哪里,轻扇羽扇,却不发一语。
蓝色衣衫的公子,讶异的坐在哪里,为何这女子的感觉越来越熟悉,这敲碗的技艺,记忆中,难道她也是,,,他愣愣的坐在哪里,为何,为何她的举止,她的歌声,以及她的种种都那么熟悉,到底,,,到底,,,她是谁呢?摇晃着头,蓝色衣衫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想被抽离了一样痛苦,可是为何对上她的双眸,自己还是情不自禁的想探查。
白衣男子叹息一声,邪佞的表情突然正色起来,变得心事重重,刚刚一曲,流光溢彩,精彩万分,但也足以证明了一件事,她不是她,,,他的她十指纤纤,素手轻轻,却因为当年德妃一事,不再涉足任何有关音乐的技艺,如今三个月不见,再天赋禀异之人,也奏不出这样的乐章,何况还是水碗之音。转过身去,背影凄凉,枯枝映射下,更显得格外的孤独,再次叹息一声,衣袂飘动,人影向远处飘去,再看去,香影浮动,月梢处,再无他人!
轩辕天瑾望向那高处,鹰隼微眯,脸色冷然,他为何就这么离开了呢?难道自己揣测错了吗?皱着眉头,看向舞池中央,甚是得意的殇颜,竟然嘲讽众人的淡然微笑。这女人,难道就没有一丝觉察吗?奇怪!果真奇怪!
靳无忧,死死的撕扯着自己的手绢,眼神碧波流水般婉转,却透着狠劲,这女人,没想到竟然被她翻盘,若是这样,让她赢得了满堂彩,自己以后还如何处之。想到这里,暗暗使了个眼色,莲心领会,悄然走下楼去。
“公子,奴家这技艺是否还入得了您的眼呢!?”,殇颜得便宜还再卖乖,张扬是殇颜一贯的作风,当然想要张扬,必须就要做到你有张扬的资本。眯缝着眼睛看着轩辕天瑾,轩辕天瑾不答,漠然的看着他,这女人今天是就不放过他了吗?
见他不作声,殇颜心想,想要置身事外,没那么容易,突然烟波流离般的轻起莲步,走向近处,痴痴的望向轩辕天瑾,“公子对奴家的好,奴家一定谨记心理,可是,,,今天高价选亲,奴家也是万般无奈,身入红尘,虽非奴家所愿,公子今日冒险肯来,奴家已是万分感恩,你我之缘,今天算是尽去,公子不必为奴家费心,只盼公子将那日定情信物拿回,再娶好人家女子吧,奴家在这里,遥祝公子,夫妻恩爱,百年好合!”。说罢,衣角卷向眼角,几滴泪就这样潸然下落,众人看着梨花带雨的她,心中皆是一叹,自古红颜多薄命,真是可怜!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这女子果真狡猾的很,刚刚明明是讥诮顿生,此刻竟是摇身一变,楚楚可怜,我若不出高价,为她赎身,就势必还她镯子,我若还她镯子,就正和她意。这女子,不简单,果真不简单,不过与智者交手,我喜欢!,思忖在心,轩辕天瑾,绷紧的线条,迷人的酷脸,冷艳的双眸,却说出这样如火的话来。
“如花,不用担心我,我既是为你前来,必是抱定了跟你一起的决心,休要再说送还定情之物之事,它在我在,它亡人亡!”
暗影瞪大眼睛,嘴角抽搐不可思议的看向银辉,难道,,难道主子真动了凡心,,,,天啊!
银辉晃头,不屑的一哼,这呆子果然够呆!
此番话一出,众多红楼女子,无不语音哽咽,这如花真是天生的好命,这男人竟是这样的痴情,不禁让人心生妒忌。
大家都在哪窃窃私语,杜嚒嚒一看这架势,甚是不满,这竞拍,当然是越多人追逐,越高价,这如花和这酷公子,整的这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岂不是打翻了自己的计划,想到这里,将这胖墩墩身子往如花身前一横,厉声说道,
“公子远道而来,乃是贵客,对吧,但是这怡红院有怡红院的规矩,那就是价格者得之,既然公子那么有诚意,那就待会竞拍的时候,多出点银两,也别委屈了如花!”
说罢,向众人一揖,说道,“大家今天来,都是为了我们如花,既是价高者得,大家也别那么拘束,这价高得之的道理,就是天王老子,谁也没法干涉,就是武功再高,能打得过官府?”,杜嚒嚒一席话安了众人的心,想这赎身大会,有官府罩着,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这个**还是官府通缉的罪犯,任他再嚣张,一会儿也只能是逃命的份。想到这里,大家的积极性又被挑动起来,有人高喊,
“嚒嚒,这如花都看不清脸,虽是技艺超群,万一娶回家去,丑陋无比,岂不是白花了银子!”一个青衣男子在哪叫嚷,仿佛志在必得的样子。
杜嚒嚒心下一惊,连忙看向殇颜,只见殇颜若有若无的笑容写在脸上,轻纱飘舞,人似飘仙。轻喘气息,声音却透过面纱透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