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了思绪后,吕清感觉到有些饿了,不过说起来也奇怪,这片湖清澈见底但她一条鱼没看见,只见着一些水草类的植物。吕清绕过湖走到对岸的森林里去,走在斑驳的树影间,沐浴着和煦的阳光,吕清有着说不出的舒适感,在附近的树上摘了一些野果子,这果子有些像之前她爱吃的车厘子,果子色泽红艳光洁,玲珑如玛瑙宝石一般,就不知道口感如何了。吕清快步走到湖边洗了洗正想着什么,眼睛一挑突然发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走近一看发现是一只白色的兔子,朱红的大眼儿也正在看着她…怀里的果子,两只耳朵一动一动的,看起来像是饿极了。吕清想着便挑了几个洗好的野果放在手心向白兔递去,刚开始的时候小兔子还有些躲着她,但后来小兔子就将小脑袋轻轻的搁在吕清的手上,啃起野果来了。其实吕清刚刚想着是找只小鱼什么的来喂喂,看看这野果是否有毒,她可不是单蠢的小姑娘一个,摘着什么都往嘴里送,过去的生活经验让她深刻的体会到活着的重要性,其实她和小兔子是都一样的为了生存,兔子为了不饿死只能接受来历不明的果子,而她为了生存也只能让它试试果子,因为这儿没有见着鱼只见到了小兔子,她可不想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死了。没一会儿小兔子啃完了野果子,而就在小兔子啃完的同时,吕清一把抓住了兔子的耳朵,完全没有给兔子逃走的机会。吕清将兔子举到面前道:“想跑的门儿我都不会给你的。”为了提防它咬她吕清只得一路它提回石洞去,不过她可没忘了她的果子,全装在她怀里了。
快步走回石洞,她需要看看这兔子的反应如何,饿死她了。
吕清放下兔子,一开始她还担心这兔子又跑,可后来她发现这兔子虽然依旧活蹦乱跳的但没再乱跑了,吕清又等了一会儿,看兔子没什么奇怪的反应,这才拿出怀里的果子开始吃起来,这果子入口清冽味道甘甜但微酸,吕清很快就吃完了全部的果子,坐下来静静的休息了一会儿她发现体内好似有一股暖流在帮助她恢复着什么,这具身体看来之前是受过伤的,只是这两天她也没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转头看小兔子缩着小脑袋,一副乖巧的样子,吕清笑了想着,奇葩兔子…也不怕一会儿她烤着吃了它…好吧,兔子不会这么想,她也是不会干这事的,而且刚吃了挺多的果子暂时还不会饿。
吕清在石洞中央踱着步子,看着这冒着热气的水发呆,突然想到,这不会是类似温泉一样的东西吧,于是她伸出手去,试了试水温,略有些烫手,不过要是泡温泉的话还是很适宜的,她早就想洗澡了,只不过湖里的水太凉了,她不敢下水,这下可真是太好了,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穿好衣裳,吕清回到石床上,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在石壁上刻下两道杠,今天,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吕清将小兔子放在石床的另一边,自己则平躺着,透过巨大的岩石开口望外去,入眼的是一片星空,真美,吕清想着便缓缓进入了梦乡。
于是,吕清就这样重复着,饿了就去摘野果子吃,没事儿泡一泡温泉,逗一逗小兔子,但奇特的是吕清每次吃完那野果不仅能饱上几天,而且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快速的恢复。
这天是吕清在这里的第十天,洞中石壁上清晰的刻着十道横杠,摸了摸这些横杠,吕清抱着小白,小白是她给小兔子随口起的名字,走出石洞,习惯性的用手背搭在眼前看了看,再等一会儿应该就该有风了,果然不出她所料,风起了,吕清在这里呆了十天也观察了十天,吕清每天通过树影的长短来判断时间,也就是说她发现每天树影的长度刚好停留在她前几天在地上做的标记那儿的时候就会有风吹来,而且也只有在这时会飞来两只蝴蝶在洞口停留一会儿便飞向森林深处去,奇怪的是两只蝴蝶每次停留的高度都是一样的。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有种感觉,这里好似都是被预先设定好的,什么时候该发生什么,但这些很多都是设定在十分细微之处,若不留心就是住上个一年半载的也难发现些什么,说起来这也是吕清从小就喜欢观察细小的事物然后养成的习惯,因此她自然而然的就会关注身边细微事物的变化。
她小时候爷爷就经常摸着她的头对她说:“小清啊,你学习阵法是再适合不过的了,就是再精密的阵法也难免在细节上有些出错的,而学习阵法最最需要的就是细心和耐心了啊,哎,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只是爷爷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懂的那一天啊”。爷爷对她说这话时的表情手势吕清仍记忆犹新,仿佛一切都是昨日,但转眼人已不复从前,她一时没注意,砰的一下滑倒在地,手掌和手肘被石头磨破了皮,刺痛感清晰的刺激着吕清的神经,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忽的就流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似的,她跟在爷爷后面走着,只要不小心摔跤了她就会一直哭赖在地上不肯爬起来,这样爷爷就会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习惯性的说:“哎呦丫头啊,这又是怎么啦,来来来,咱们先起来啊,不哭不哭啊,哭花了小脸就不好看啦,不哭啊,走,爷爷给你买糖去。”
其实她每次这样就是为了等爷爷那最后一句的糖,爷爷也都是知道的,但每次他都会这么说,吕清想着又笑了,只是这次她再也见不到爷爷匆忙的身影,再也听不到爷爷那最后一句买糖的许诺了……吕清匍匐在地上低低的抽泣,过了很久,她抬起头看着周围,湛蓝的天空偶尔飘过几朵白云,嫩绿的小草张开臂膀,给阳光以尽情的拥抱,一切都是原样,依旧是云淡风轻,小白也早就不知道跑去哪了,这里,没有谁来,只有她一个。
吕清爬起来,查看了一下手掌和手肘,还好都只是擦伤,她忍着痛走到湖边卷起衣袖用清水清洗了一下伤口,慢慢地回到石洞,坐在石床上,伸出手触摸着这些横杠,她注意到手上的伤口在渐渐地愈合,没一会儿居然完全恢复了,看了一下手肘上的伤口居然也愈合如初,没留下一点疤痕。吕清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她看错地方了,看了好一会也没发现些什么,算了,更奇怪的事都在她身上发生了,这倒也不算什么了。
吕清靠着石壁坐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小白不见了,急忙走出石洞,看了下树影的长短,现在应该还早,没那么快天黑,吕清迈开步子向森林走去。风扬起了她湖绿色的衣袍,吕清沿着她回来的小路走,走到森林入口,她刚刚就是在这摔的一跤,习惯性地捡起石块在周围的一棵树上做下记号,接着往森林深处走去,踏在斑驳的树影间,牵牛花在树干上缠绵地盛开,小路旁肆意生长的野花仿佛也沾上了阳光的香气,这里的一切都很美好,让人流连忘返,但是吕清她有她必须离开的理由,转过身去,吕清继续向前走去,她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她会习惯性的每隔一定量的步数就在周围的树上刻下数字,这是她一直以来的职业习惯,之前外出考古时也经常遇到险境但到最后往往都是她这些不起眼的小习惯救了她自己,吕清四处张望着慢慢地沿着小路走着,最后在路旁的树丛后发现了白白的一团,大步向前,果然是小白,不知道为什么,吕清总觉得这是一只挺奇葩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