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陈刚是否满意子弹的射程和精度问题,但是,有一个测试必须做的---疲劳试验。
每天从早到晚,不停的换人不换枪的进行射击,按照每打二十发子弹休息约一盏茶的时间,再继续射击。打够500发,检测一次枪管内孔尺寸。
通过500发子弹的射击检查后,陈刚制造的这种枪管并没有明显的变形,射击精度也没有明显的变化。因此,陈刚下令,全力制造这种前膛枪用来装备自己的护院队伍,首批订单2000支。
订单下达后,原来工地上的木匠们又开始每天赶工了。无数上好硬木料从柳州的四面八方涌向古摩,柳江河上来往穿梭的船只上,满满当当的都是木头。陈刚按照1000台车床的规模来设计的生产线,全面启动,刚刚稍微休息了不到一个月的古摩村民们又开始了幸福快乐的打工生活。
……
自从出钢后,整整一个月,陈刚都没有收到莫老爷的消息。也因为陈刚太忙了,顾不上,所以想不起莫老爷拿着第一炉棒料去买军马的结果如何了。况且,这个年头交通不便,哪怕是走船,从广西到山海卫这么远的距离,也不是十天八天就可以一个来回的。因此,陈刚一直没操心。
后续加工出来的棒料,除了部分打造枪管坯,其余的都按照大明制式军刀的规格打造军刀和长矛。如今,陈氏钢厂的库房里堆积了上千把全钢军刀和数千把包钢军刀,数千支包钢长矛。
目前,陈刚的要求是以培训熟练技工为主,因此,每隔两日只开一炉。连续一个月的开炉,除了军刀、枪管、矛尖外,还有许多精钢棒料堆积在库房里。莫老爷的一万多斤生铁和谢师爷弄来的不到一万斤生铁已经是去了一半多了。
在陈刚制造好第一支前膛枪后,便开始认真巡视了一番全厂的生产及库存情况。通过考核各道工序的员工操作的技能,陈刚认为,只要物料充足,应该是可以每日开一炉了。现在的瓶颈就在于原料远远无法跟上,这将成为制约陈氏钢厂发展的大问题。
钢厂的工作已经卡在原料供应上了,并且,枪管的试验也已经成功。大批量制造车床的工作也全面开展。为此,陈刚结束了自己疯狂的技术工作,收拾并交代了一番,准备回柳州找老莫同志及自家老爹研究下一步的工作事宜。
……
站在王盛惠跟前的陈刚,经过了一个月的加班忙碌,面容憔悴,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爱恋。此刻,又穿回了绫罗绸缎,那股纨绔气息瞬间让王盛惠有恨不得咬上一口的冲动。
这个讨厌的大少爷……
陈刚不管!对方想什么不去管,我只知道我要泡你,堂堂正正的把前世未完成的爱恋,在这一辈子完成。一定要完完全全的霸占对方的人,对方的心!否则,宁可再次失去。
不再对陈刚怀有强烈抵抗心理的王盛惠,垂下眼帘,静静的感受着越逼越近的气息,心里有恐慌,也有期盼。恐慌什么?期盼什么?谁也不知道,王盛惠更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心快跳出来了。耳朵肯定很红,因为那里很热……
终于,这个讨厌的大恶人终于停止了让人几欲崩溃的进逼,两人间隔一尺不到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清晰的喷在王盛惠的额头上,痒痒的。
王盛惠鼓足勇气,强烈压制着内心的恐慌,尽量用自以为平静的语气说道:“你要回柳州么?”
陈刚笑眯眯的逗着王盛惠问道:“咦?你怎么知道咧?我又没告诉你……哦,我知道了,哈哈,你完蛋了,你在关注我,连我都不知道我要回柳州,你居然知道了。哇哦,好幸福哦……恩恩,本少爷就听好惠儿的话,今天回柳州,记得,不要想念我哟……”
又羞又恼的王盛惠使劲的跺了跺脚,啐了一口,骂道:“你这坏蛋,又不正经了!谁关注你啦?臭美!哼,不理你了!”说罢,王盛惠一转身就要离开。
陈刚眼疾手快,一把扯住王盛惠的衣袖,然后快步上前,拦住对方离开的路线,说道:“哎呀,小气鬼,说走就走,多没劲。这里又没有别人,开开玩笑有什么嘛。一辈子这么长,不学会相处,不懂得调笑,生活多没趣?总不能将来咱俩每天就只会说:早上好,晚上好,中午好,吃饭啦,睡觉啦……那多没趣啊。”
噗呲一声,王盛惠被逗乐了,恨恨的举起拳头捶了陈刚一把,嗔道:“就你油嘴滑舌!说不过你啦,你,你早点回来,我家的工程好多都想请教你怎么安排呢,你……”
听到王盛惠这依依不舍的话语,陈刚的心都快熔化了,略带颤抖的伸出手去,轻轻的勾起王盛惠的下巴,死死的盯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那双垂着眼帘,微微抖动,害羞得不敢对视的大眼睛,让陈刚无比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此时、此刻。
呼吸在慢慢靠近,越靠,越近……
“哎呀!”
大煞风景的一声惨叫从摔倒在地上的陈少爷嘴里蹦出,王盛惠则是头也不回的夺路而逃。
想占便宜,结果被狠狠的推倒在地上的陈少爷,满脸得色的爬了起来,拍拍屁股,笑眯眯的冲那落荒而逃的倩影笑道:“小样!跑?往哪里跑哦……早晚把你剥得白白净净的,扔锅里煮了……”
说罢,刚刚摔了个屁墩的陈少爷,像刚刚打赢了的大公鸡,昂首挺胸的朝远处守候的魏小贤走去。
回柳州,自然要经过大帽桥。既然钢厂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酒庄的事情多少也该瞧一眼,否则,陈少爷这董事长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见到俏寡妇的时候,陈刚呆住了。
眼神凌厉的徐言卿丝毫不怵的同满眼淫~邪的陈刚对视,丝毫没有任何畏惧的双手互握在身前,笔直的挺着腰身,高高扬起的下巴,无不在向世人展现一个全新的冷傲俏寡妇。
盈盈施礼后,徐言卿面无表情的给已经被惊呆的陈刚斟茶过后,用拒人于千里的客气说道:“少爷请用茶!”
“哦,哦,喝茶……”陈刚被这冷若冰霜的俏寡妇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那不带丝毫情感色彩,仿佛自己在她面前就是块石头。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陈刚端起茶杯随意的喝了一口,定了定神,强打笑容的问道:“说说最近都忙点什么?胶州那边什么情况?”
徐言卿面无表情的站在陈刚跟前,不疾不徐的汇报着这一个月来酒庄的营销情况。
通过莫勇在广西巨大的影响力,各大酒楼,饭庄蜂拥而至,各土司豪门官家无不纷纷找关系,递条子,找人情的拼命把指标搞到手。毕竟酒庄目前的生产能力还相对有限,五条生产线刚刚开满。按照陈刚的规划,两广地区只能分到一条生产线的酒水,其余四条,有三条的销售权在老莫手里。一条是归陈府台用来搞公关的。
老莫的路子就不说了,常年与海运打交道,别说三条生产线,就是再多一倍,也绝对不够。这等好酒,光是跑船的那帮海匪就打破了脑袋抢指标了,能有多少实际上岸销售,天知道。
陈升倒是看得开,部分的酒水用来联络旧日的同窗好友,其余的一股脑丢给徐言卿负责处理。这就大大方便了徐言卿与山东方面的人进行交涉。
酒楼生意本来就是比人脉的,好酒好菜好招待,会做人,有人关照几句,酒楼就能开下去。
好酒不缺了,徐言卿的好酒一亮出来,一干酒楼统统闭嘴。没有哪个酒楼能拿出跟三花纯酿比的米酒。普遍各酒楼销售的高粱酒,味道烈、冲。适合北方人喝是没错,可是米酒的香醇,那也是极有吸引力的噱头。三十来度的酒喝下肚,也不至于让人在寒夜中发抖吧?那种糯糯的醇香味,不正适合那些文人墨客么?总不能一边吟诗作赋,一边呲牙咧嘴的吞那好几十度的老白干吧?那也不像话啊,有辱斯文!还是三花纯酿好。
好酒没人可比了,好菜就谈不上了,毕竟鲁菜大师不是哪个酒楼都能有的,前任东家手上的几个大厨师能做出几道不让人诟病的正宗鲁菜就很了不起了,徐言卿也没真打算去挖谁家的大厨。薪水给足了,这些大厨能正常发挥就行。反正这种年代的酒楼,酒还是排名靠前一点点的。没有好酒,好菜也要淡三分,所以,徐言卿当前的想法就是稳住几位大厨,保证口味不变即可。
好招待就有意思了。根据陈少爷的要求,徐言卿已经开始有意识的按照后世的酒店标准培训服务员。标准的待客言行举止,统一制式的服装,还设计个酒庄的标志在衣服上,很是吸引眼球。按照俏寡妇的计划,在夏收前可以把酒楼的买卖敲定,然后派服务员过去熟悉并逐步接手。
因为形势发展比较快,因此,原定计划年底俏寡妇去山东的行程要提前到八月份左右就必须动身了。在莫老爷的关照下,徐言卿也搭上了山东布政司的关系,“好酒,银子,小婊~子”往布政司大人跟前一送,再通过莫老爷的美言,山东地面上,只要不是惹着官家的人,些许豪强倒是不怕了。
徐言卿一番条理清晰,思路分明的汇报让陈刚点头不已,好几次想口花花的调戏一番,又被徐言卿冰凉凉的目光给生生的噎了回去,好不难过。
好容易待得徐言卿汇报告一段落,陈刚笑嘻嘻的站起身来,绕着徐言卿转了两圈,有意识的调笑两句,还刻意的把鼻尖凑到徐言卿跟前,一脸猪哥相的猛嗅了两把,啧啧称道:“哇哦!小娘子还是不爱脂粉哦,一点都不香喷喷咧。啧啧,奇怪,奇怪,没有脂粉香,为什么反而更香了咧?”
不曾想,往日娇滴滴,怯生生的徐言卿居然毫不客气的嗔骂道:“请少爷自重!”
我靠!陈刚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