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护小雨勇洪强轻灭嚣张焰,睹旧物俏白雪难消往日情
伍元冒今春放下鞭子当上掌柜后,洪强开始赶元冒的大车。
那天他送木板回来等装车被腊梅看到。
腊梅说:“洪哥,你家有没有烫伤药?”
洪强说:“有獾子油,我回家拿来给你。”腊梅说:“你拿来送给杏花嫂。”洪强以为是哪个做饭的婶娘们烫了,急急忙忙回家拿来药送给杏花。
杏花说:“你别走,小雨的手全是水泡,别人不敢挑,你帮着挑开。”洪强没听过小雨的名字,跟杏花进厨房里间,见到一位美丽的姑娘手上烫的很重。洪强心想:这个漂亮闺女没干过活才烫伤手。他接过杏花用火烧过的做活针,给小雨挑开水泡挤出泡里的水,又帮杏花上药包手。这是他们二人初次相见。
因洪强赶车送木料不能准时吃饭,不是早就是晚。小雨手好后洪强来打饭,杏花叫小雨给洪强打饭。时间长了,小雨能约摸出洪强什么时间来找饭吃,总是提前准备好,不用拿走,就让洪强在厨房里吃,互相也随便说几句。洪强挺喜欢小雨,不吃饭也常来厨房找水喝。杏花看出来洪强的心思,觉得他俩挺般配的,特意创造条件叫他俩单独在一起。
杏花见洪强来吃饭就说:“小雨,在这吃饭碍事,你把饭菜端到小屋里去。小雨吃住在厨房,这里全是中年婆子,开口不是孩子就是婆婆,要不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乡下小事。小雨不知他们那里的情况,不宜开口,真没有个说话的人。”小雨和洪强熟悉后开始也聊上几句,慢慢地话就多了起来。杏花把这事跟洪克俭说了。洪克俭老伴特意来看过小雨,还真叫她看中。现在虽未提亲心里都有数,俩人也有了感情,也就无话不唠。厨房里婶娘们也跟他俩开玩笑,唯有伍元冒不知情况。
火锯停下来人们都走了,厨房也没有多少事,洪强活也不多,俩人有说话的时间。
小雨说:“杏花嫂也不来,真急人。”洪强说:“你急着叫她来有啥事?”
小雨说:“我做梦也没想到这样容易离开那个该死的家,要能事先知道我会多穿两件衣裳,罗小姐给一套最好料质的外衣,在家不能穿,杏花嫂给我这套换洗衣裳,两套衣服哪够呀,再说也得准备秋天的衣裳,我盖的被也是人家的,现在有时间做衣裳和被。我跟杏花嫂说好了,她抽空来给帮我买东西。”
洪强说:“你自己不会买吗?”小雨说:“我不敢上街,外面不少坏蛋都认识我,他们会抓住我送给于家的。”
洪强说:“我明天陪你上街,看谁敢动你。”
小雨说:“你说话得算数呀。”洪强说:“你放心吧。”
小雨姓夏,她家是打鱼的,有房子有渔船,生活自给有余。她家原属海王地盘,被胖头于夺到手后盖宅院,以她家支持海王为名霸占她们的房子渔船和她,安排在小桃红房里当丫环。
那个年头讲究名人娶名妓,小桃红是有名的夜来香,营口几个大商贾都争着要给赎身,被这个看不上眼的河王抢来,她心不顺时拿丫环出气,不管对错,想打就打一顿,小雨身上新伤接旧伤。胖头于手下的人也经常打骂她。
这二年小雨显出来成熟的少女美貌,这些人露出色狼般贪婪的眼神,大有一口吞下她感觉,见面全是撩骚骂情的下流话,她成天提心吊胆生活。来到这里才过着人的生活,有人的尊严,大家在一起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主人救了自己就该好好干活来报答。她吃住在厨房,没白天没黑夜地干活,这次收工算账她的工钱仅次于杏花。白雪又格外赏她二两银子表扬她侍候罗婶这家人。陈夫人也赏给她五两银子。
小雨从来也没有属于自己的钱,怎能不想给自己买些需要的东西?杏花急着回去盖自己的小家,没抽出空来给她买东西。洪强是她到这里遇上头一个小伙子,他身材魁梧,五官端正,有男人气魄,挺爱说话,是信得过的人。他还给自己父母送过平安信,对他有了情意,很愿和他接近,搬到宅院小厨房,自己有了屋,感到太孤单,更希望他常来。
洪强更是恋上小雨,从心眼里想和她在一起。他赶车给贺福祥送东西,回来的路上有人问他关于伍元冒收小雨的事,他哪能不生气,也想到是坏人造谣。他亲自问伍元冒后决定领小雨到街上走走。
小雨到这来听人讲这家男主人是洪强父亲的徒弟,他也许也会武术,和他上街有安全感。小雨常跟小桃红来商店买东西,她熟悉哪家店铺有什么,价钱怎样。洪强他不来这里,更不懂商品。小雨和他商量买东西时,洪强也是瞎参谋,有时讲的驴唇不对马嘴,把小雨逗乐了。小雨要买的东西太多,尽量少买也买了两大包,洪强给她拿着。
小雨又来到卖小商品的柜台,都是女孩喜欢的东西。小雨买把小梳子和一包雪花膏,拿起个小洋镜子看了又看最后放下。
洪强知道她喜欢,是心疼钱没有买,小声说:“你不是有钱吗,怎么不买?”
小雨说:“家里没有住房,也没了打鱼的船,生活一定很苦,我不帮谁帮呀。”洪强说:“我买送你成吗?”小雨说:“我不要别人东西。”
洪强说:“这样吧,我借你钱先买,下月发工钱再还给我。”小雨真的借钱买下小洋镜子。俩人出商店,洪强说:“你买这些布,要全做好得猴年马月,我看还是回你家叫你妈帮着做点。”
小雨叹口气说:“六年多没见到亲人。连他们住在哪都不知道,前年奶奶病危想见我最后一面,哥哥接我回去,他们不让我回去。”说着她落下伤心的泪水。
洪强鼓动说:“今天我送你回去,谁敢碰倒你一根汗毛我叫他跪着叫娘。”
小雨一来对洪强信任,二来确实想见父母一面,她真的跟洪强一起回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家。
小雨进了离别六年的家,骨肉在热泪中团圆又洒泪分别。虽然时间短暂,小雨感到满足。这次离家是走向自由。
在村口才和家人分开,谁知没走几步又被四个人阻住。这四个非是别人,正是胖头于的得意门生:大弟子黄皮子黄必升,二弟子溜沟子刘钧,三弟子白眼狼张三,四弟子吊死鬼尹玉。这四个人不仅武功高强又心狠手辣。小雨见到吓得脸都变色。村口站着的家人和乡亲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为小雨担心。
黄皮子先开口,驴板牙龇出很长,吐沫星溅出很远:“嘿嘿,小雨,路过师傅门口不能绕门而过。师傅让我们来请你进家看看。”
小雨硬着头皮说:“多谢于老爷的好意,今天太晚了,改日登门拜访。”
白眼狼张三说:“**是咱师傅的丫环,叫你回就得必须回去。”
小雨说:“丫环怎么,我能卖身救主,你们四个做到没?”
溜沟子说:“说得好听,卖身救主,送给乡巴佬也不知羞,快跟我们回去让师傅亲亲。”洪强听到这些话哪会让,来时两个大包已留在小雨家,现在他手里只有一个小包。洪强把手中小包交给小雨,跨前一步说:“请人得跪地叩头叫姑奶奶,真是没教养的野毛驴,都给我滚开。”黄皮子骂道:“妈巴子,吊毛发杈,你算哪枝的,尹玉,咱俩收拾这小子,你俩捉小雨。”
胖头于因走了小雨又丢刀,一气之下两个多月没进小桃红房,今天心情好,来到她的屋,正碰到小桃红在打丫环。
胖头于说:“臭丫环那么多,不好用换一个,何必生气。”
小桃红说:“哟,你走错门了,我打丫环你就想起臊货小雨吧,别想了,被乡巴佬收房了,你没听人讲,搂白雪,下(夏)小雨,四季滋润。”
胖头于说:“别听那一套,谁都知道,白丫头美如仙子,还是说一不二的贵小姐,决不会让他娶小婆,小雨长得俏,偷着玩玩有可能。”
小桃红说:“小雨俏,这丫头还小,等会撩骚时你又馋了。”
就在这时,黄必升进来说:“师傅,师娘,我在街上看到小雨和个小伙子逛商店,买东西花的是银子,小雨披的红外套真好,叫什么来啦,对,对,是宫纱,真像个大小姐样子。”小桃红说:“这个臊货,把乡巴佬侍候舒坦了,赏钱又赏衣裳,老娘也没穿上宫纱。”
白眼狼张三跑进来说:“师傅,有人看到小雨跟个男人回家,大包小溜拿不少东西。那个男的听讲的话和长的模样不是乡巴佬。”
黄必升说:“好家伙,敢到咱眼皮底下示威,我领人去教训他一顿。”
小桃红说:“你师傅想小雨想疯了,有能耐把人抢回来,没两下就别去丢人。”
黄必升被腊梅治的有点怕,他才领三个师弟来抢小雨,又怕进家去抢人不雅,才在村头等着。
小雨回家引起村里人注意,人们都出来看小雨和她身边的男人。见到四个恶人出手,无不为小雨担心。
洪强说声:“来的好。”只见他身行如燕,出手如电,霎那间点了四个人的麻穴。这四位浑身麻木,行动不便,有力使不上,乱跳乱扭乱叫,如同跳大神。
洪强说:“夏小姐,请走吧。”小雨早吓得腿肚子转筋,动不了步。洪强用小臂挎着小雨胳膊架着她走,口中念道:“小雨离家欲将行,忽闻岸边乱哄哄。辽河浊水深百尺,鱼鳖虾蟹成了精。”众人听到拍手大笑。
小雨觉得洪强当着父母和乡亲的面挎着自己太难为情,小脸羞得火红,心里甜蜜蜜的。小雨走没影这了这四个也不麻了,观看的人也都走光,没处出气。
孩子挨打,回家找娘。四个倒霉蛋回去找师傅,胖头于听罢惊一身冷汗,自己也没有这两下,乡巴佬身边的人都这么厉害,这小子也非泛泛之辈,公开对着干不是人家对手。他骂声:“都是群蠢货,人都丢到了家,明儿我把小雨暗杀了。”
白雪有了钱先去周铎还账,她见到周家人,心里一翻劲,马上想起文华哥,情绪一落千丈,本想回家的路上去二舅家看看,也没了心思去,回到家她倒在床上休息。伍元冒还认为她累了,也没打搅。
晚饭后,白雪拿着个小方头银戒指看。伍元冒不知这个不起眼东西是周文华亲手给白雪做的,方头上是他刻出的大篆“白雪”二字。
伍元冒不知白雪此时此刻的心情,还认为她想戴首饰,开口说:“姐姐,明儿去当铺把首饰赎回来。”白雪没好气地说:“才有几个一脚踢不倒的钱就支楞起来,现在是卧薪尝胆之时,还未到陈陈相因之日。”
伍元冒随口问道:“啥叫陈陈相因呀。”
白雪说:“记性不好忘性好,去年我不是跟你讲过吗,听典故不能当故事听,到外头清静的地方去想,想起来再回屋。”白雪心烦,想一个人待在房里,才把伍元冒赶了出去。
伍元冒心实,果真出去想这个典故。
新婚后姐姐每天晚讲典故,从此知到不少真实的历史上的事,也记住不少成语,偏偏对这个没印象。他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就先去给马加上草料,信步走到码头圆木堆坐下想,想时间长了有点困了,倒在圆木上睡了。
白雪点上灯才发现伍元冒不在,这才想起典故的事,心里想,这个小丈夫真听话,也太实在,今后说话真得注意。
这时看大门的来问:“有一对乡下老夫妇要进家看女儿小雨。”
白雪说:“请他们进来吧。”白雪出屋到小雨房外喊:“小雨,你父母来了。”
小雨答应一声跑了出来,见到自己爹娘已经进住宅大门。她高兴喊爹娘跑到跟前对他们说:“爹爹、娘,站在咱面前的夫人,是本宅主人白夫人,白姐姐。”
夏老汉马上说:“夫人,真对不起,我们老两口子打扰你们啦。”
白雪说:“老人家不要叫夫人,小雨妹妹住在这里,来看闺女是人之常情,谈不上打扰。今后常来常往当亲戚走,小雨,你爹妈头一次登门,到厨房找一找,有什么好吃的做些,算是我请客,我在面前你们不好开口,就不陪着你们了,两位老人家好好跟闺女亲热亲热。”
老俩口千恩万谢目送白雪回屋,才跟闺女进家。小雨进厨房做几个菜端进来叫爹娘吃。夏老汉看着菜说:“平常就吃这样,过年吃啥?”
小雨说:“这里吃的不讲究,人家特意给你们做的。”
小雨娘李氏说:“想做也得有东西呀。”小雨说:“别只顾说话,吃菜呀,尝尝闺女我的手艺,有时间我做几个拿手好菜给你们吃。”
夏老汉看到闺女住的和身上穿的,说话这样硬气真相信传言。
他憋不住,先开口说:“闺女,有件事我想问你,听于老爷的人讲,这家的男主人要娶你做小,我和你娘为这事才来的。”
小雨头一次听到有这事,先是一愣,马上来气道:“于家哪有好人,从来不拉人屎,他们说不出人话。”
李氏说:“孩子,当爹娘面还羞口,不出阁你买那些东西,婶娘们都说这样好的料子是办嫁妆的,如果没这事,你管女主人叫姐姐,她还叫我们当亲戚走,村里人都说你俩挺般配的,没这事你们能那么亲近呀。”
小雨说:“哎呀呀,娘,你说到哪去了,跟我回家的是男主人的师弟,人家吓得都走不动步他才搀着走。这里女主人不要丫环,我们没有主奴之分,人家让我叫姐姐嘛。”
夏老汉说:“没这么回事你哪来那么多钱,六两银子得挣多少年呀!”
小雨笑着说:“这是赏钱,前两天这里来了贵客,我感谢主人救我,我尽力好好侍候贵客,他们高兴赏给我的,咱得有良心,回去跟乡亲们好好讲,不能埋汰人,不是讲好了,钱是给哥哥结婚用嘛!”
夏老汉说:“这家是好人,世间有钱人没有几个这样好的,有那个小伙和你在一起,爹一百个放心。”小雨娇声说:“爹,看你说的啥呀。”
白雪见小雨一家人亲热样,知道会有贴心话要讲,自己在那人家不好开口,主动回到房里,腊梅跟额娘回家去了,史小娟没回来,小雨爹娘来了她没工夫来送水,小女婿被赶出去。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家里感到寂寞,这也是因文华引起的,没有老毛子修铁路的事,我二人早到国外,一起游玩一起唱歌和跳舞,过着西方人的生活,也跟小说讲的那样,在乡下有庄园,生话在世外桃源中。不会过这种低级单调的生活方式,也不会和无知的人在一起,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无情的现实把我推到这生活的浪尖上。
突然她又产生出个怪想法,如果文华和我一起落到这个环境里他会怎样呢,这位阔少爷能否抗受住这种打击,又会做何种选择呢,他不会听我的,因为我从来都是听他摆布,在他身边我只是个贤妻良母,更不会有今天的成绩,这一切都是未知数。现实中我需要小女婿的保护,要把个小牛倌改造成我心目中的男士不可能。每个人都有个人本性,山河好改,秉性难移,这就是大千世界。妈妈讲过结婚的女人要珍惜自己的家,不要有奇思杂念,什么都没有夫妻恩爱重要。更不能像包法利夫人那样爱慕虚荣,毁了一生。我的小女婿他爱我尊重我愿我高兴,他是个很倔强的男人,自尊心很强的人,努力向上的人,我应给他点在家里讲话的空间,享受一点做男人的权威性。小女婿,你回家吧。
元冒对白雪的话是百依百顺,从来没有过逆,他确实想不起来这个典故,用脑过度疲惫而睡了,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睡在木头上。他正想起身,听到一个东西落地声,他马上惊觉起来注意听,果然又有这个响声,他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探路石,这又是谁来和我作对呢,是不是胖头于派人干的,想到这,他顺口说声:“马六,你好。”
马腾马六哥逃往长白小原始森林,正赶上冬天,大雪封山,只好往南走。他不缺钱,打猎不过是玩玩罢了,主要是躲藏官府抓人,在这渺无人烟的大山中是安全的,不过就是天太冷,总得找个住处。他来到山边一个小山村暂时住下来,白天进山打猎,晚上下山卖猎物。
这天,他在山坡正追一只狐狸,发现山沟里两个猎人正和野猪斗。大野猪是不好打的,因为它身子经常往松树上擦,毛上贴不少松树油子,它又爱在砂土地上滚,松树油子贴上砂土,身上到处是一块块砂土甲,这玩艺儿是不怕枪刀,虎狼也动不了它,猎户很少打野猪。今天这两个猎人打兔子时发现两个野猪崽子,他俩捉猪崽子时惊动这只大野猪。这只母猪凶猛异常,俩人想逃都不能,累得是精疲力竭时被马腾看到。
马腾武功高强,使用的是宝刀,不过宝刀也砍不动松油加砂土的猪皮,马腾从野猪后下方削猪腿,能活动处怕刀。马腾的刀从猪身下往外削,一刀削去猪的一条后腿,前面一个猎人的猎刀又插进猪嘴里。马腾回手一刀又削去一条腿,三个人弄死这个大猪,又抓住两个小猪。马腾帮着抬野猪来到猎户家。
这是个小山村总共才九户人家,大家都出来分享野猪肉。山里人好客,留下马腾一起喝酒吃肉,晚上住猎户于进江家里。白天跟大家一起打猎,一晃冬去春来马腾正想离开这里时,病倒在于进江家中。于进江下山给他抓药治病。
他一下子病了两个来月,于进江除了抓药就上山打猎打柴烧,妻子在山坡上种地和莳弄一块菜园子,白天也不在屋。家里有个十一岁的闺女招弟和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在家里也待不住,只有招弟在他身边给他倒水和聊天,招弟叫他六哥。马腾也挺喜欢这个能说会道的小妹妹。马腾病愈后从营口来找于进塘。
河王于进塘胖头于在跟海王争夺势力范围的战斗中失利,来找叔伯哥哥于进江帮助。于进江看不惯这个叔伯弟弟行为不愿出头,被胖头于哭得没办法才请马腾帮助。马腾只答应帮助赶走海王就离开。
在马腾的帮助下,不仅收复失地还占了不少地方。胖头于深知马腾走后海王必来进犯,说啥不许马腾走,拿他当作上宾,是府中教师爷,虽没有上马金、下马银,也是人人尊敬,坐上席的爷。马腾身为教师爷并不教武功,有吃有喝闲待着过了六年。
这一天天黑时,于进江儿子骑马来见叔父胖头于,说胡子要娶姐姐做压寨夫人,请叔父速派人保护姐姐。马腾闻言坚决要去救招弟妹妹,胖头于说:“师爷,在下待你够意思吧,在你离开时请你帮助做件事。”
马腾急着要走,不加思索道:“可以。”于进塘说:“求你把小雨杀了。”
马腾听罢说:“这不好吧。”于进塘说:“看来师爷也怕乡巴佬,不敢去。”
人怕激,加上胖头于这几年来待他很好,马腾心想关老爷还帮助曹操过,江湖人得讲义气,所以来杀小雨。到这来时小雨正和爹娘谈话,他觉得小雨本不该杀,更不要杀她父母,等吹灯睡时马腾才要下手。他习惯的先扔探路石,被伍元冒一声“马六,你好”惊住,没想到在营口也有自己的朋友,这个伍元冒原来是自家人。他悄悄离开,从这里直接上山去救招弟姑娘。
胖头于得知小雨还活着,他以为师爷都没办成,这个乡下人是个刺头先别惹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伍元冒也平静地过了春节。
由于有去年的经验,工作开始就很正常,分工也比较明确,洪师傅主管擀毡,贺福祥和洪强管木工这一块,厨房还是杏花管,杨光管销售。
白雪今年进几千方木料,大部分是硬杂木。这点木料不够火锯干两月,伍元冒想不通,白雪对他说:“去年各家进木料少吃了亏,今年一定会多进圆木,木价还会被抬高。去年因木价太高,不少人家用堂箱当棺材葬死人,大灾过后活着的人还要生活,今年箱柜好卖,我们应当做家具卖,火锯活少,开展对外加工业务,做商人就要比别人多个心眼,一切事都从发展眼光去看,不可抱老黄历不放。”事实证明她说得全对了,伍元冒心服口服。
白雪和伍元冒去给刘夫人烧两周年,到了原来坟地发现有烧过的纸灰。他们还看见干爹张忠义的全家人也在张婶坟前烧周年。伍元冒小声说:“姐姐,他们忘了日子了,张婶不是今天走的。”
白雪心里明白干爹的心意,嘴上说:“烧周年不过是一次祭祀,表示活着的人没忘他们,不必太认真,我过去给干妈烧几张纸。”
白雪走过去发现供品很丰富,心想干爹还是够意思的。白雪烧几张纸站起和张忠义随便说几句。
这里的祭典已毕,正拾掇东西往车上放。丫环肖娥先抱起一摞碗走在前边,雅琴也拿起不少盘子要走,被张文杰夺过去说:“去一边站着,别来添乱。”张文杰捧起一大摞盘子往大车处走。
雅琴跟过去使劲打哥哥张文杰后腰。张文杰把盘子放在车上,回身去打雅琴。小雅琴躲在肖娥身后,有肖娥保护张文杰打不着她。
白雪看到眼里心里想,他们还是孩子,妈妈才走一年就忘了,我一心要给父母报仇雪恨,每日里废寝忘食去挣钱,茫茫人海不知凶手在何方。
“别闹了。”干爹张忠义的喊声打断思路。白雪看到立在大车边三个人,马上想到他们应当是一家人,雅琴离不开肖娥,干爹也需要她,婶都走一年了,到改变肖娥丫环身份的时候了。
这一年来干爹苍老很多,是因我把母亲心事告诉了他,使他泛起陈年的恋情,可不能让他再受情感上的折磨,快给他找个贤妻滋润他这干涸凄凉的心田,这个肖娥是最好的人选。想到这,白雪走张忠义身边说:“干爹,你今年没有去年精神,好像也瘦点,是否身体不爽,你可要保养好身子骨,这个家离不开你呀。”
张忠义说:“我身上没病,有的是心病,多少年,我一直怨恨你母亲,怎能想到她用生命代价换来我的今天,我真是小肚鸡肠人,辜负她的一片冰心,我要有一丝旧情在,作为男子汉本应去看她,我前思后想总觉得对不起她对我的真情实意。”
白雪说:“干爹,你想错了,母亲她没忘你,可是她也爱自己的家,宁静幸福的家庭经不起风浪。她生前讲过钱害了她也成全了她,是身在舒适中希望你也过得幸福。人要有爱心不可生私心,你帮助她闺女抢到商机,如真有灵,九泉之下她会感谢你的。”
张忠义说:“我早就想通了,以自己这样胸怀没资格做她的大夫,她这步走得对。”白雪笑着说:“是二舅逼迫她走的,人就应当走出一步后就永运走下去,不要回头看。干爹,你人到中年,要注意保养,更该有个人照料你的生活。”
张忠义说:“雅琴还小,我不能给他找个后妈,我已经愧对了一个走了的人,不能再愧对另一个走的人呀。”白雪指大车边的肖娥说:“她会好好对待雅琴的。”
张忠义说:“我不能娶她。”白雪说:“为什么,她长得丑吗?”
张忠义说:“我没注意过她的长像,从体形看,她长得标致。当时买她时是给文杰做童养媳的,后来说她大文杰六岁,大冲,才改为丫环。她十八岁那年雅琴妈说过叫我收房,当时我就觉得爹占儿媳丢人。我说穷人家出身的不娶大小婆,立个家规儿子们也不许取大小婆。我正要给她找个人家,雅琴妈得了痨病,家中需要人手侍候病人照顾孩子,把这事放下,现在让她走,这个家缺她还不成。不放吧,也不能当老丫环呀。”
白雪闻言道:“干爹,你多心了,她本非是文杰之妻,只不过是当初有这种意向。人家杨玉环真正是儿媳嫁公爹,成千古佳话,你怕的没有原由。我去你家几次,发觉文杰对小娟好,我才没有让她回去。”
张忠义说:“小娟人长得美,挺厉害,不过她讲理,文杰真需要有人管,怕小娟看不中文杰长得黑,他们相处长了也许会有感情,到时候再说。收肖娥的事我不好开口。”白雪说:“你回去准备好,明天我去张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