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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他仿佛很不平静,尽管是第三次见面,他却表现得像个和我很熟悉的人一样。
上车吧,我请你吃饭。
崔亮,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好,我下午还有课,没工夫陪你去吃饭。
洛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没有,我只是不理解你。
洛桐,我想跟你说,其实我和欣姐在一起一点都不快乐,感觉我不是她的男朋友,反而更像她的宠物,每次她都会在她的朋友面前大张旗鼓地介绍我,大家就像看猴一样来看我。他们肯定都觉得是欣姐**了我,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没花一分钱。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是你什么人啊。
洛桐,我只是想问问你,如果我和欣姐分手,你会考虑和我在一起么?
崔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天天在这跟我开这种玩笑啊。我没兴趣搀和你和欣姐的事,对你也不感兴趣,如果之前还尚且有一丝尊重的话,现在恐怕也没了。我这个人最鄙视就是破坏别人关系,破坏别人家庭的人了。所以,请你也自重。
你忍心看着我下半辈子就这么不幸福么?
我只能说希望你幸福,你幸福不幸福与我无关。
我刚要上楼,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奋力一甩,却被方媛媛看到了这一幕。
你神经病啊!
下午六点,我在一品轩等你,你来不来,我都会在那,直到十二点。
有病!
随便买了点吃的,上了楼,在疑惑崔亮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的。这个很关键的问题竟然忘记问他了,说来恐怖,许程皓那么自然地找到了小夕的住处,这也同样恐怖。
快点,招来,小洛,哪认识的这个帅哥呀,艳福不浅啊,开着雅阁来接你。
我跟他没关系。
真没关系,快点招来,不然你的午餐我可下肚了啊。
方媛媛举起我的吃的,她知道每次动我的食粮,我都会乖乖就范,从实招来。
没什么好招的,他是我相亲认识的,电业局的。
这是追你吗?
没有,他有女朋友。而且他女朋友离过婚。
不是吧,你被小三了?
没有,随你怎么想吧。我去睡会,昨晚没休息好。
你的饭呢?
不吃了,没胃口了。
我不知道女人结了婚是不是都会像方媛媛那样,只是她没有结婚却俨然一副市井小娘们的形象,实在让我不好理解。突然觉得李嫣然反而很好,至少她不会扯着你八卦。
下午下班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瓢泼大雨,方媛媛的男朋友来给她送了伞,那种店小二随叫随到的小男人形象,顺便客气要我去她家里做客,一想到今中午她审我场景,婉言谢绝了;李嫣然的老公来接她,她老公长得一副与世无争的书生样子,跟李嫣然一看就是互补型的匹配,临走,李嫣然还说,洛老师,你还要忙会么,我们先走了。
直到女老师们被接的差不多了,我才恍然意识到,在明日工作的人,貌似只有我一个单身的,怪不得当初秦文聘我来的时候跟我说,我愿意聘年纪大的,安稳。这个安稳更多不是用年纪来衡量,而是婚配否。
眼看雨越下越大,打车也不好打,小城市最大的弊端就是,在大雨天,你招手过来的出租,要么坐着人,要么别人电话预约了。
出租一辆辆呼啸而过时,2路车来了,那时我的衣服,几乎全湿透了,深秋的雨水,不是一般的凉。一上公交,我就喷嚏连天。
小姑娘,没看天气预报么,今天有雨呢。
奥,我没看,大爷。
旁边一位大爷很祥和地跟我说,他那声小姑娘,叫的我心里暖暖的。
最近的站牌距离小夕住的地方还得将近三百米,我想去她那住下,因为这么大的雨回去东崖洼肯定会被林成落汤鸡,这是其次,主要想想雨夜一个人,定会彻夜无眠。
下了车,我顶着包,刚要冲刺跑时,一辆黑色的奥迪在我身后突然鸣笛,我在想,不过开了辆车么,至于在雨天也拿出来炫么。
没有理会,继续狂奔,谁料那人跟警车一样鸣过来,当时我就火了,停住了脚步,非要跟这个钱包鼓脑袋瘪的人理论一番。
我停下大约十几秒钟,那人也停下了车,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从容地仿佛晴天一样。
上车吧,去哪,我送你一程。
换做以前,就算车里坐了个帅到流油的哥,我也不会上车,但是这次却很奇怪地没有拒绝。那人给我的印象,有种似曾相识,只看了他一眼,就觉得他的眼神仿佛在哪见过。
我上车后,就觉得有说不尽的尴尬了,因为衣服都湿了,他的车坐垫首先被我弄湿了,最难受的是,湿衣服贴在身上,那感觉就像糊了N层的湿巾,不能呼吸一样。
去哪,我送你?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坏人啊?
我要是坏人,肯定不拉你。
为什么?
谁会对大雨天顶着一个大包跑的落汤鸡下手啊。
你…………
不是有意冒犯,我只是看你大雨天的一个人在那奔跑,有点不忍心。你不知道么,秋雨不能淋,很容易伤身,尤其是女孩子。
那又怎么了,我没那么娇贵。
你看满大街的,有一个跟你一样雨中奔跑的么?是没带伞,还是男朋友没有按时来接你啊?
关你什么事,我就是喜欢这样。我还没说你呢,有没有点交通常识,遇到有行人穿过马路时,要减速让行。还一直在那鸣笛,有没有绅士风度啊。
去哪,我打个导航。
水景花园一期东门。你不是R城人?
是,老家这边,今天刚回来。
你是海归?
不是,没那么夸张。我从外地回来。忘了跟你介绍了,我叫赵阳,现在是无业游民,打算回来R城打拼,请问你们那招不招人啊?
赵阳?很好听的名字呢,还是百家姓里第一大姓呢。
你没有工作啊,不会是贩卖人口的吧。那我不是危险了?
你放心好了,我要是贩卖肯定不会贩卖你这样的。
为什么,我长得太安全了?
不是,长得不安全,你是老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怎么敢轻易冒犯。
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
我不仅知道你是老师,还知道你叫洛桐。日语专业出身。
你不会是工藤新一附体吧?
没有,你的工作牌上写着:明日之星日语培训学校,007,洛桐。
低头一看我的工作牌忘记拿下来了,原来是它出卖了我。旁边的他,笑得那么有成就感,让我很不自在,因为他的举动已经开始挑战我聪慧的大脑和高端的智商了。
我说赵阳,你每次都是和女生这么搭讪么?
没有,你是第二个,准确的说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五年前,当时我问一个美女几点了,她回了我一句,不会看手机啊,神经病。当时我的手机没电,手表罢工了,第一次跟美女搭讪失败后,给我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之后就不敢轻易问别人几点了,兜里随时揣着备用电池。
那个美女肯定很漂亮喽。
嗯,确实很漂亮,跟明星似的。
前方一百米,水景花园,请您注意行车。
一听到水景花园,忽然很陌生,我已经多久没有来过了,我还属于这里么,我能像当初离开那般潇洒地回去么,一想到这些,思绪乱得要命。
掉头,不要进去了,赶紧掉头。
怎么了,走了半天,这个目的地不对喽。
那去哪?
随便。
不怕我是坏人了。
随你。
带你去吃个饭吧,看你也没有吃晚饭吧。去哪,你推荐个吧?
徐罗锅吧,正阳路。
到了徐罗锅时,我的肚子已经饿的不行了,之前兜了一圈浪费了他不少油不说,还会多吃几个包子。
点完菜,他坐下,仔细端详,他穿了件才子的衬衣,一条休闲裤,应该是百斯顿的,一双锃亮的皮鞋,在雨天也没有带上泥巴,可见他的养尊处优。所以,他的那句无业游民纯属扯淡。
他脸型下巴微圆,介于国字脸和瓜子脸之间,尺寸把握得非常好,眉毛浓密,单眼皮,眼神迥然,鼻梁高挺,嘴唇介于单薄和肥润。是那种乍看不起眼,再看很舒坦的男人。所以,他那句在我之前只搭讪过一次更是扯淡。
饭上来后,我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已经全然不会考虑吃相,更何况眼前坐的这个还是个陌生人。两笼包子下肚,一大碗粥,刚要感慨时,发现他只是喝了一点粥。
不好意思啊,我中午没吃饭。你都不吃东西的么?
奥,没事,你吃就好,我晚上一般不吃什么东西。
可怜你的胃了。其实晚上应该多吃一点的,不吃大鱼大肉,但是主食还是要吃的。
你很懂养生?
不是,只是觉得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胃啊。
看到他不停地看表,知道他可能是有急事。
你要是忙,就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不好意思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不好意思啊。
他起身那一刻,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突然让我记起了林睿哲,从衣着打扮来看,他应该比我们大,准确的说,他像是几年后的林睿哲,可是,我怎么会把他们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呢。
我把赵阳的那笼没有吃的包子打了包,给小夕带回去,她应该没有吃晚饭,又给她要了一碗粥。走过门口时,赵阳突然又回来了,
给你把伞,以后记得不要轻易淋雨了,回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他话音刚落,我接着打了个喷嚏。他微微笑了,走的时候,那么优雅。
赵阳,谢谢你!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连一个陌生人都会如此关心我,那个曾经说过爱我的人会不会也在雨夜想着我有没有淋雨,有没有冻着,有没有因为思念他而入睡不着。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让自己当过第二次落汤鸡,从那之后,我的包里一直会放一把伞。
到小夕那时,她正在做她喜欢的那些小东西,感觉很长时间没有看她捣鼓这些小玩意了。她果然没吃饭,吃着包子,还不住地夸包子好吃,后悔昨天没有和我一起去吃。跟她说了下和赵阳的相遇,她含着包子却不淡定了,
洛,怎么没有从奥迪车上下来个帅哥,载我一程啊。他是A6还是A8啊?
不知道,好像是8吧,没注意。
肯定是王老五,不会对你一见钟情了吧。
怎么可能,他可能只是我在他车前面跑,有伤风化吧,学做R城好人,才送我的吧。
不可能,绝对对你有意思,满大街那么多人,他怎么不送别的人啊。
赶紧问一下,他是不是单身,别回头搞得跟崔亮似的。
小夕一提崔亮,我才记起他跟我说的六点之后在一品轩等我,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估计他也不能在那了,或者他压根没有去,那些有钱人向来都没有时间概念,我也不去想了,只是没想到他那么斯文个人,竟然会喜欢我。
陌生人,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遇上呢。
洛,不是我说你哈,其实你的桃花都不错,只是被你一朵朵地摧残了,说不定这个赵阳还真是你的真命天子呢。
你怎么不说人家说不定还是一个孩他爹呢。
所以你要赶紧问问么?有他电话没。
没有,对他没感觉。
是不是这辈子你就对林睿哲有感觉了,既然离不开他,你再把他追回来啊。
小夕,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这样提林睿哲,我都快把他忘了。
鬼才信,你就自我封闭吧,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在小夕和何宇凡的煲粥声中睡去,偶尔的喷嚏让我担心明天是否会感冒。
回到东崖洼,三节课下来,觉得嗓子疼得难受,浑身发冷大脑还有些眩晕,有种病毒来袭的预感;第二天,嗓子有点说不出话,扁桃体发炎,头沉的要坠地一般;周三,我已经上不了课了,想去买药时,却一步路也不愿走,拖不动腿。
下午放学铃声刚刚响过,三年级的刘凡元带了一包东西过来了,
洛老师,这是中午我从家里给你带的药,快吃点吧,每次我感冒吃完就好了,这是班里其他同学给你的药,我们希望你快点好起来,给我们上课。
谢谢你啊,刘凡元。
你好好休息吧,洛老师我走了。
哎,这不是刘凡元么?
校长好。
嗯,过来看你洛老师啊。
校长一声询问,刘凡元羞得跑掉了。
洛老师,这是我今天上午去镇里开会时,帮你拿的药,你赶紧吃点,今晚好好睡个觉,上课的事先不要想了,先把身体养好。
谢谢你校长,麻烦你了,我给你拿钱。
客气什么呀,咱这条件这么艰苦,让你受委屈了。什么也不要想,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校长一带上门,我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些治疗感冒的药,心里一搅一搅地疼,也一搅一搅地暖。吃完药,闭上眼睛,原来我那么久没有感冒了,却是来东崖洼第二次因为感动而落泪了。
以前最盼着生病了,可以有那么多人关心我照顾我;后来上了大学最害怕生病了,觉得最痛苦的时候还得自己一个人扛过去;现在许久不生病了,反而有些怀念之前的那些感觉了。
突然想起自从那次莫莫回来R城和大尚聊了之后,最近都没有聊过天,给他发去信息,他竟然没有反应,懒得难受,嗓子也不好受,吃了他们送来的药,关掉手机,准备睡觉。
早上醒来时,打开手机,有三个未接,大尚打来的,有一条短信,小夕发来的。我读完信息,就懵了:
洛,我去浙江了,去看看何宇凡到底什么样子,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想这么拖着,对自己对他都不负责任。本来他说要来找我的,我没让他来,他有自己的工作,为了来找我,会耽误工作。而我现在正好没什么事干,我把钥匙放在房东阿姨那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来住就好。去到安顿下,我给你电话,不用为我担心。
原谅我如此冒昧的决定,没有和你商量,只是我现在这样,真的要生活不下去了。那个赵阳感觉还不错,一个会在雨天担心你被淋坏的人,肯定会在晴天陪你看彩虹。
小夕的短信,我看了好几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曾经买什么颜色的裤子,什么样式的裙子,什么风格的鞋子如此琐事都会一一问我的姐妹,竟然跟我一个通告,说她要去找未曾蒙面的男朋友,这样的转变,叫我怎么也接受不了。我不知道小夕所谓的生活不下去是不是有许程皓的缘故,我却可以确定,我不在的日子她肯定过得不好。
她曾经鄙视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必须呼朋唤友,或者群居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其实我知道小夕也是很害怕寂寞。很多时候,她不说出来,只是怕会给我带来伤害或者烦恼,她曾经不止一次地问我以后该从事什么工作,让我给她指点下迷津,回来R城两年多了,我却一点没有给她帮助,是不是我这个朋友做的太失职了,她才会这样。
尽管之前许程皓的事,何宇凡一袭表白让我对他印象大好,但倘若我在,肯定不会让小夕去浙江找何宇凡的。那种风尘仆仆地奔赴,对方只会脚踏你的卑微,继续他的高傲,就像当年我去找林睿哲一样,他若不珍惜,你再感天动地,都不过是徒劳。
刚想问问小夕到了没有,却看到她的状态,
十五个小时的火车,屁股要坐碎了……
那种溢于言表的激动心情,和我当年不约而同,每个骨子里浪漫有幻想的女子生命里都必须有一场不顾一切的奔赴,有的是为了团圆,有的是为了离散。而这次,小夕是为了她的爱情。
正想着,电话响了,大尚打来的。
你怎么了,感冒了。
你怎么知道,大学还选修了周易占卜么?
没有,看你几天没有上网了,看这几天R城下雨比较频繁,估计你这种喜欢雨天裸奔的人,肯定会淋雨呢。
恭喜你答对了,我就是光荣地感冒了,好像得半年多没有感冒了吧。
你这也算厉害啊,我得好几年不感冒了。
吹吧你就,当年你高三还不是天天抱着药罐子备战高考么,还记得有一次作文不幸被老班看走眼了,竟然当堂阅读了,还被打为范文,都敢跟我平起平坐了。你当时就特不诚实,你应该告诉老班,那是我指点的你。
这种事你就不要拿出来揭我的短了,看你,生病了都,还这么不善良。
我什么时候善良了,母猪都会上树了。
我深的浅的和他聊了小夕的事,对于我提到小夕这个姐妹,含金量出镜率当然比不上陈莫莫,不过他依然很关心,或者我觉得他很关心。
看来现在网恋也还是很靠谱的,谁要是风尘仆仆地来找我,感动之下,我肯定会把她收了。
真没看出来啊,大尚,既然你这么渴望,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啊,也工作一年多了。
没有合适的,哪那么好找啊,你这女神级别的都找不到,我去哪里找。
别说我啊,我可不是女神,顶多算个神女,咱班女神……
我知道你又要说陈莫莫,对吧。既然我们每次聊天都不会避开陈莫莫。以后上来先聊陈莫莫,之后再聊别的,怎么样。
大尚,你没有病吧,我觉得你也该吃药了。我倒是觉得如果你现在风尘仆仆地去了南京,说不定她就把你收了去。
你别吓我哈,听你的描述,驾驭女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还是好好珍爱生命吧。
对了,你知道那天我被雨淋了,遇到什么奇葩的事了么?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是被帅哥送回家了。
差不多,不过没有送回家,而是蹭了人家一顿包子。
你脸皮够厚的哈,是不是当时装的特别淑女啊,否则就是那人同情心特别泛滥。
什么意思?
可怜落汤鸡啊。
你才落汤鸡呢。不跟你说了,我要安心养病了,还要给孩子们上课呢。
挂了大尚的电话,心情没那么怨诘了,也许就是这样,我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去阻拦小夕,也不可能让她什么都听我的。身体也感觉好多了,应该是刘凡元和校长他们的药起了效果,为保险起见,我还是没有去给他们上课。
来到教室,他们还是很自觉地写着之前我给他们或者布置的作业,或者要求必须掌握的单词。就像那天孟老师和校长说的那样,发现洛老师在不在,小孩子们都是那么爱学英语呢。我当时只是觉得那好像在夸我。
几天没上课,发现时间过得真快,期间,小夕到达浙江绍兴以后,给我打电话报了平安。听她的描述,何宇凡当是那种波澜不惊的小男人形象,我连他的照片都没有见过,所以也不好判断。但从她的语气,我可以听得出,她的兴奋与喜悦。正好何宇凡做的工作,也是投了她的兴致。
她不住地跟我强调,说何宇凡对她多好,很听她的话,让她很有成就感。我不知道小夕这是不是拿着何宇凡与许程皓对比,但我知道,至少对何宇凡,她的态度是不讨厌。当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R城时,她说还不一定呢。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我想以后在小夕的世界里,我再也排不上第一位了。爱情有时最可悲的不是它多么美好,而是它往往会排斥友情,一旦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转眼周五,放学后,我坐上返城的汽车,却再也体会不到有人在等我的那种幸福感,再也感受不到与人分享的快乐,再不会有她那么柔声地叫我洛,不会有她做好了早饭等着我吃好去上班。因为之前陈莫莫一直不在身边,觉得她是遥远的思念,可小夕不一样,她一直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我才突然感觉,原来我是这么离不开她。
一个人躺在一张大床上,孤独来袭,我才感觉我是那么渴望有一个伙伴。小夕的突然离开,让我更加体会到我的孤单,只是以前不曾发觉罢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明日之星,刚要给孩子们上课时,胡永盛打来了电话:
洛老师,你回来趟东崖洼小学吧,今天省电台,义工联还有我们R城日报的蒋记者都要一起过去呢,给你做个专访。
我已经在市里了,而且我今上午都有课呢。
那你想办法吧,尽量过来,因为这是省电台,专门给你做的采访,大家都是为了你来的。再有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孤儿刘凡元,我已经和我们的王总提到过了。
奥,那我是跟着你们的车过去,还是跟着义工联的车一起去?不方便的话我去车站坐车也行。
你跟着我们的车去吧,我们到麦当劳那地方,给你打电话。
好的,那我现在就过去,在那里等着你们。
好勒好勒。
胡永盛说话的语气很强硬,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不会提前打个电话跟我说一声,或者至少跟校长说一声。他完全没有考虑我在明日之星还有份兼职工作,他甚至觉得我这样的闲人,就该是随叫随到的。尤其是他说到刘凡元的时候,就好像那是我在拜托他多大的事一般,让我感觉很无奈。尽管校长之前跟我说起过采访发这件事,可这样的到来方式,实在是让我有点……
可我还是没有拒绝,不知是为了所谓的采访,还是为了刘凡元,只是当胡永盛说到刘凡元的时候,我脑子里浮现的是他给我送药时的场景。
本来应该打电话和秦文请假的,可我突然想到了李嫣然,上次为了小夕旷课没去上班的事,后来跟她解释时,她非但没有埋怨我,还对我大加赞赏。请她吃饭时,她还拒绝了好几次,在她的圆场之下,秦文也没有扣我的工资,至于他知道不知道,我就无从知晓了。不过,这让我觉得李嫣然这个人,还是很照顾情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