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叶会”遵化城里的一家名气不是很响的药铺,但这只是表面,表面上百叶会是一家药铺,实为一间专为袁崇焕收集情报的秘密会所。
这就是神密的“河山会所”,边防军中知道“河山会所”的人少之又少,但他们却是息息息相关的一家人。
百叶会要做的事就是专替军队收集情报,不时也参与一些军队不好出面的差务,但这些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他们有很严的隐蔽法则,百叶会里的人,其实是一群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公差。
大明朝,是有史以来情报部门最多,最全的一个时代,不光有东场、西场、还有锦衣卫、内场,但这几家都是对内的。
还有对外的情报部门,只是他们不属于皇上的调配,大明的皇帝也许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是由军队供养的一个组织,这并不奇怪,因为敌方也有相同的部门,并且相比之下毫不逊色。
后金的探子也不少,甚至有的在京城都扎下了很深的根,他们以做生意掩饰身份的居多。
“河山会馆”的不同之处是,他们只听命于袁崇焕,并不参与一些势力党派之争,他们除了向军队提供一些情报,就是去对抗清军隐藏在大明的暗探。
王允把瘦猴子背进百叶会后院的一处空房之后,顺手就丢在一块木板上,又叫来百叶会的掌柜,之后王允在掌柜耳边说了几句话,掌柜连连点头,之后二人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掌柜叫来几个伙计,嘻嘻哈哈地就把瘦猴子抬了出去,先用腊纸包住他的脚,再把他扔到一口大缸中,之后再倒上温水,像洗猪一样把瘦猴子洗了一通。
众人把瘦猴子洗于净后,又帮瘦猴子换上干净衣服,再抬回房里丢到床上。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农妇走进这间偏房,手里端着一些汤饭,放在床边后,一言不发地就转身离去。
阵阵饭菜的香味飘进瘦猴子的鼻子,早就饿得要死的他,马上坐起身,狼吞虎咽地揣起碗,把饭菜一扫面光,瘦猴子刚打了饱嗝,之后头脑忽然一晕,感到自己好似被食物麻醉了,头晕眼花起来,开始慢慢地失去知觉。
自己也是太累了,瘦猴子也管不了那许多,顺便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
夜暮降临,丁员外睡在床上久久不能合眼,忽然身旁传来一阵轻微的“卟,卟”声传来,丁员外正要转头看是什么东西,却发现自己脖子根本动不了,想要起身,可双腿不听使唤,这时又想要张开嘴大叫,却又发现自己的嘴好像也张不开了。
这时一个非常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此人正是自己日防夜防的人,王允。
丁员外额上的汉水一下子就开始往外冒了出来。
只见王允手里拿着一只烤鸡,正用手撒碎后,一条一条地往嘴里送。
王允手中那只鸡,丁员外很熟悉,这是他平时最喜欢的叫花鸡,那是下午厨子送进来后,自己没食欲所以没吃,又怕晚上饿,才让厨子放在这儿的。
王允笑盈盈地望着丁雅,用很关切的语气说道:“你这儿晚上守卫得好深严,外面的火把,把这儿照得像白天一样,我根本都进不来,呵呵呵,相对说白天还好进来一点,所以我已经是来了多时了,本来我也不想偷你的东西吃,只是我来的时候,忘了带下午饭进来,想不到丁员外想得如此周到,还用这叫花鸡招待客人,我现在能感觉到你那“地主之宜”的一些味道了,不过你这几天到处找我,还动用了官司兵,你可真让我有点受不了,看你这么急着想报恩,我再不出现的话,也就太让人失望了。”
王允吃饱后扔了一块鸡骨头过来,击打在丁员外身上,顿时帮他解了穴道,丁雅一下弹坐起来道:“恩公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再不敢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吧。”
丁员外说完后,又看看睡在旁边的二姨太,只见她睡得像只死猪一样,显然早就被王允封住了穴道。
王允笑笑后说道:“我现在可舍不得杀你,我还要你帮我点事儿呢,明天中午,太白楼见,我坐东。”
丁员外忙回道:“在下一定到,一定到,哦哦……不敢,不敢让恩公破费,我坐东,我坐东……哦不不不……您坐东您坐东……那点小钱我来结帐,哦……不不……我来地主之宜,我来地主之宜”。丁雅以吓得语无伦次。
“那我就先走了,记得……明天中午,太白楼。”王允转身离去。
员外忙道:"我送你,我送你。”说完后赶紧翻身下床,快步地走出屋。
丁员外走入院坝,却早以不见王允的踪影,再扭头向大院里望去,见几个护院正在院里有模有样的尽忠职守,此刻的丁员外,气不打一处来,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喊道:“来人,速叫我侄儿丁云志过来。”
“叔父,小侄也正来有事找你。”忽然门外传来丁云志的声音,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恰恰在这时,丁员外的内侄,丁云志正赶了过来。
丁云志面色比较不自然,走近之后只是对丁员外说道:“叔父请到室内说话”。
丁员外点点头,二人走进内室后,丁云志才轻轻地说道:“不知叔父是如何得罪了那人,我也也不知那人怎么有那么大的来头,就在今天下午,从牙将那里直接下达了一个命令,他要求我们把帖在街上的缉人告示全部撤销,再补帖错缉申明。牙将还对我们说,如果军队里谁再乱管地方政务将会受到严惩。”
“啊……”丁员外一声惊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慢慢地摇摇头,念道:“这样看来……我若还想报这心头之恨,就是自寻麻烦了,也罢…也罢,我认了,看来只有任其他摆布了。”
“那小侄先行告退。”丁云志也叹了口气,退出房去。
……
杨林刚一回到小阁楼,一个小丫鬟就向她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杨林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杨林抱着小丫鬟,满面惊讶地问道:“淑晚,你不是在京城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淑晚一边抽搐着一边陆陆继继地回道:“二小姐…二小姐……不好了,老爷被他们抓起来了。”
“啊……”杨林大惊,“是谁?谁抓了我爹?”
“是……是宫里来的一伙公公,他们说我们家老爷是东林党的人。”淑晚说完后已是泣不成声。
杨林大惊失色,双手慢慢地从淑晚的后背滑下。
现在位高权重的魏忠贤,正在京城大律清除东林党人士,若杨太师真被涉入东林党的案子,那么不管子他有多大的背景,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爹爹……”杨林轻唤一声后,双眼一黑,已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