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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百叶会。
此时他的心中惆怅万千,他不知回京的董玉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东广的人是出了名的奸诈、残忍。
自己与董玉的这道梁子算是结下了,董玉现在一定正在四处宣扬自己放任一米堂通敌。
王允很清楚,现在想替自己开脱的话,把握不是很大。
王允觉得胸口被一条绳子越勒越紧,感觉一张无形的大网开始慢慢地包裹着自己,压抑得连呼吸都不再通畅。
走一步算一步吧,到时随机应变。
但愿枯容师太师的营救顺利,早些把杨太师救过来,之后和她们再一起安全的离开遵化,这样的话对自己更有利,就算东厂的人来了也无凭无据说自己勾结一米堂。
王允这样忽左忽右地想着,不知不觉地已来到了百叶会的大门口。
王允走进屋,大厅内空无一人,让人感到有些奇怪,现在应该是吃饭的时间,大厅内的桌子上摆着热乎乎的着饭菜,一桌菜好像都没有动过,可人却去哪里了?这时吕嫂正走过来,又把凉了的菜再揣去厨房,看样子是想重新回一下锅。
吕嫂端起盘子刚要转身,忽然看见王允走过来,便对王允道:“会长怎么没去密室议事?”
王允心里一惊,暗想:“有什么事还要去密室商议?我怎么不知道?”心里正这样想,可表面上却很镇定,对吕嫂回道:“我这就去。”
王允马上来到后院,可他并没发现密室门口的守卫,一般情况下这儿肯定是要有人把守着的,但现在这儿空无一人,一定只是一个极短暂的议事,就像把全休召集到一起能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事一样。
应该是一个短暂的议事,可是吕嫂的菜都凉了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点可以证明他们进密室的时间并不短,难道是议事中出了什么分歧,而久久无果?所以把时间廷长了?王允想着想着走进密室。
当王允进入议事厅后,里面的十一个人顿时鸦雀无声,有的人低着头,有的人把头扭到一边,仿佛都不愿被王允直视,王允向最靠里面的朱勉走去,正要向朱勉发问,忽然看见朱勉面前放着一个被拆开的信封,信封上面写着“朱勉亲启”四个字。
王允一下子就明白了,虽然不用去看信里的内容,但是这很容易能想到,其实刚一进屋王允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是他不愿相信,这时再不去接受这个事实的话,那就真的是和自己过不去了。
信封上那“朱勉亲启”四个大字的笔迹自己熟得不能再熟了,因为邵显波的笔迹比较特别,自己多年来都是直接受命于他,像这种需进密室阅览的书信,却让朱勉亲启,而不是交给自己,看来…董玉的目地达到了,自己现在基本上是个“什么”犯了吧。
很明显,东厂的人,势力比想象中的大得多,多半自己在还没受审的情况下,以落了个阶下囚的身份了,猜想那书信的内容无非是就是令百叶会诸人合力擒住我吧。
王允虽然没有回头,但能够感觉到身后的几个人正向石门慢慢移动,那是这儿唯一的出口。
很显然…回头路以被人封住了,这儿没有窗户,靠石墙上插着的几根火把视物,火光一闪一闪的跳动,没有人开口说话,也许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只是废话。
气氛让人窒息,更让人尴尬,如果王允现在想出去,当然免不了一场生死之博。
需要能承受失去兄弟朋友的那种残忍的打算,并且还要亲自动手才行。
与自己朝夕相处、同仇敌忾了一年的兄弟拼死一博…就算是赢了又有什么意思?自己能狠得下心去伤他们吗?就算自己能狠下心肠,胜算也不大,不是王允太低估自己,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对负十二个习武之人基本上没有能赢的可能。
王允的头又开始在疼了,面对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感觉就像是亲人,以前大伙的命都是联在一起的,那是一个整体,战场上自己的命都会让队友去把握,而他们又何常不是随时把性命交到自己手上呢?那种团体的信任有时更能超越亲情,只有一起生死与共过的人才能体会。
可是现在……没有谁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太残酷,来得太忽然。
王允的心在滴血……
“看来只有束手就擒了?可这样行吗?自己被擒后,他们还会去捉拿杨林,搞得不好当地的驻军现在就去一米堂了。
“自己渎职顶多被充军,但杨林必死无疑,怎么办?”王允的背心开始慢慢地涌出汗水。
朱勉摇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时终于开口对王允道:“会长,请别让兄弟们为难。我们都相信你,但你现在得把事情对着众史弟说清楚,你到底有没有放任一米堂通敌?如果没有的话,你就在这儿等何旭过来后,对他说清楚,我兄弟们也不会伤了和气。”
朱勉说话的声音嘶哑低沉,满脸的无奈。
王允慢慢地闭上眼睛,控制好自己激动的情绪,轻轻地对朱勉说道:“谢谢,谢谢你的信任,我不想骗你们,我现在也不想说什么。我只想说我现在不能留在这儿,我也不想和你们耗时间,我必需得走。我只能向各位保证,我绝没有叛国,也绝不会叛国。”
“放任一米堂叛国定是被人诬陷,会长定是得罪了那帮小人才遭来这报复,对吧?”朱勉脸上挤出了一丝生硬的笑容说道。
王允摇摇头,冷冷地说道:“放任一米堂通敌一说,有些勉强。但也是事实,我不想和你们兜圈子,也不想多解释什么,我进屋之后就知道我已不再是百叶会的人了。”
没人回答王允,时间仿佛停下来了一般。
“你们要一对一还是一起上?大家无需太客气,都爽快一点,我现在也赶时间。”王允实在是害怕这种自己人对屹的状态,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放自己出去,干脆先击怒他们,让对方先动手,自己实在是鼓不起勇气先垮下脸兵刃相见。
此话一出,百叶会的人都刷、刷、刷地亮出了兵器,一下子向王允围了过来,朱勉也身不由己地站起来,正伸手抽出腰间的佩刀……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朱勉那佩刀离出鞘只差许寸时,王允飞起一脚,踢在朱勉的刀把上,刀又回到了销中,紧接着王允一个翻身,人以抵在朱勉的身后,一只手锁住了朱勉的咽喉,另一只手疾速抽出朱勉腰间的佩刀,挥刀一横,刀尖指着正冲过来的谢远海。
当时谢远海朝王允扑过来时,谢远海知道王允手里没有武器,但他又怕他使用冰刀,所以过来得很快,可是王允在眨眼间就制住了朱勉,并把朱勉的腰刀捏在了手里,所以冲向王允的谢远海,鼻子差一点就撞到了王允手中的刀尖上。
“谁再过来,我就杀了你们掌柜。”王允的嘶喊,让朱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此话一出,百叶会众人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室内又变得鸦雀无声了,空气也好像在这一刹那又凝固了下来,这一幕是谁都有不愿意看到的,但的的确确发生了,并且就发生在眼前,自己身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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