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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冰刀1

王允回到百叶会之后,马上密令朱掌柜、董玉,让他俩派人在出城的小径上严密布控,务必擒回被人劫去的清军细马,声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让此人回到敌营…

遵化城前方的大山里边都有许多小径能出入城防,山中稀稀落落的修建着长城,这并不是秦朝修筑的长城。

大明朝不光对秦始皇的长城年年维修善其所用,自己也一直完善筑造边防堡垒,并每隔三百来丈都会设驻军营,每一营称之为一堡。一般都是由堡长带着二三十人驻守。

但在一些地势险要,那些大军无法通行之处,就没有花大的代价去建筑城墙,明朝老早就颁布地禁令,不准与满人通商的,但这些小径时常有盐商、药贩进出,当然都是要给驻守的堡长一些好处,要不然抓到就会给冶个通敌的罪名,所以,一些匿藏在城内的细马也都有商贩的双重身份。

但到了晚上这些边境堡营周边却会成为“无人区”,晚上这些小道是绝对不准行人通过的,如有人晚上在这些小道上走动,无论是商贩还是皇亲国戚,都将会受到堡上驻军箭队的攻击,驻军决不会有人问类似“来者何人”的废话。这儿有这儿的规则,一直延续下来的规则。

王允把百叶会里的人派去那些密林小径隐伏后,自己则蹲守在一米堂附近守柱逮兔。他很怀疑被杨林抢去的清军细马,还藏在一米堂之内。

两天过去了,可一米堂豪无异常,王允此时心中焦急万分,这种蹲守的日子枯燥无比,感觉就像在等人,但对方迟迟不来,更像是垂钓,却久久无一鱼碰饵。

这种滋味度日如年,唯一的乐趣就是,有时能远远地看见杨林的身影,她动作总是轻轻柔柔,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就算走路的样子也那么温温而雅。

可惜看不太清她的脸,但可以想象她那一颦一笑涌现出缕缕高贵的气质,每当这时王允的脸上都会浮现出陶醉其中的笑容,如痴如醉。

用这样心猿意马的心境去监视一米堂,就算那清军的细探从王允的身旁走过,也可能被他忽略掉,王允当然知道这样分神不好,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王允不时就会闭上眼后再用力摇摇头,之后又睁开眼睛凝聚起注意力。

中午的太阳总是很大,让人昏昏欲睡,但此时的王允格处清醒,因为他看见枯容师太带着一人年轻人向山林走去,那个年轻人很面善,总记得应该是在哪儿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王允马上站起来走出树荫,远远地跟在枯容师太与那年轻人后边,当枯容师太和那年轻人走入树林的一小径后,王允基本能肯定自己这几天没有白等了,他知道这小道是通外城外敌营的便道,那年轻人很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细探,苦于武功高强的枯容师太护在那年轻人身旁,王允不敢茂然行动,只能离得远远地跟随其后。

王允心想:“师太最多送到边境就会回身离开,自己则可以等她们分开后,在境边截杀清军细马。”想到此,王允立马施展轻功,采用弓背路线,打算用最快的速度绕到她们前面去。

王允恒一直向前飞奔,速度很快,但动作也很轻盈,绝对没有太大震动。

耳边响着呼呼的风声,一些飘落的树叶从脸上擦过,割得他脸颊生痛。

王允想要赶在枯容师太之前,用自己的身影,引出自己布控在这小道上那些百叶会的人,王允绝不希望自己的人在那儿与枯容师太遭遇,他很清楚要是万一动起手来,自己的人不会是枯容师太的对手,况且自己不想百叶会的人知道,一米堂早已掺与到这件事情里来了。

王允一直地飞奔,差不多跑出三十余里之后,果然在一树林较密处从树上传来一声响。

“会长,是会长。”

王允闻声马上顿足停下,此时的他早已是气喘如牛,满头大汉,听出刚刚叫自己的人,正是百叶会的董玉,董玉的声音跟常人很不一样,他的声音总让人感到中气不足,带着一丝沙哑。就算是初见此人,也定会使人忘不了他那怪异的嗓音。

董玉飞身下树后向王允作揖道:“会长何事如此急迫?属下今天并未发现有人经过,不知会长现在所逐何人?”

王允走向董玉,喘着粗气说道:“董玉,我令你马上带其所有部下,向西急撤十里,黄昏时再按原路返回,结束此次任务。”

董玉一副迷茫的样子,问道:“属下不明白会长意思,还请明示。”

王允看了看董玉,回道:“你按令行事就是了,我的计划有变,你就不必多问了。”

董玉皱了皱眉头,道:“属下遵命,马上西撤。”说完后吹出一声口哨。

隐藏在树林里的人都走了出来,董玉马上向众人下令西撤,按照王允的吩咐,带上众离去。

王允等董玉一行人离开后,马上走到一棵大树下,施展轻功,几步蜻蜓点水,跃上树梢,向后面望去,没有发现人影,估计枯容师太和那清军细马还有一会儿才会到,再看董玉一行人以渐渐远去,王允稍稍放心些点,重重叹出一口气之后,背靠树干,等了起来。

不一会儿,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王允悄悄地探出脖子,果不其然,枯容师太与那清军细马二人,正朝自己这边赶了过来。

王允这时准备让她们走在前面,自己则跟在两人身后,像一开始那样悄悄地在后面随行,等她们一旦分手,自己就马上动手杀了那清军细马,一定不能让一米堂与敌国细探有染的事让别人知道。

王允慢慢地调理呼吸,他知道绝不能在她们走近后发出一丝声音,枯容师太的武功高深莫测,自己万不可大意。

眼见她们越来越近,王允恒藏在树上开始慢慢地打量走过来的清军细马,对那细马仔细地打量起来,王允不觉越看越像,到底像谁他自己又说不上,想来想去之后,忽然心中一震。

这不是清军的将领堤叶求吗?那不正是自己日前乔装成难民躲在“炮灰营”,而准备伺机暗杀的对象么?虽然堤叶求现在穿的汉服,脸上又做了些易容,但是这些技量在王允这儿不起作用,因为王允做的就是这个乐虞我诈的行当的人。

此时的王允暗暗地叹道:“堤叶求作为一将军,如此孤身一人,深入敌后,不得不让人佩服。反而我大明稍有权势之官尉,要么只知享乐,要么忙于争权夺利,藐视了像堤叶求这些可怕的对手,相比之下,大明朝的官员真是让人感到汉颜。”

眼见枯容师太和堤叶求越来越近,王允也慢慢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躲在树干后,让他们通过密林。等他们走远后,王允才轻轻地翻身下树,远远地跟在她们后面。

近半个时辰后,走到了一山崖处,这儿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山崖下,那远方的敌方军营。

崖头上有一个明军驻堡军营,这时枯容师太与堤叶求停了下来,王允立刻停下脚步,隐入旁边的树丛。

放眼看去,好像枯容师太与堤叶求正在商议什么,但是王允离得太远,根本不可能听得清楚。

“他们很可能在道别了。”王允暗暗地对自己说道。

想到此,王允伏下身借着小径边上树林的掩护,猫起腰,一边慢慢地向着目标靠近,一边目不转睛地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果然,没过多久,枯容师太回过身,向来路折,而堤叶求,则向境边走去。

王允立刻蹲下身,从怀中摸出一枚冰刀,紧捏在手心里,他知道堤叶求的武功不高。朱掌柜和董玉都能生擒的人,武功又能高到哪儿去?本来自己根本用不着使用冰刀,徒手就能轻松地杀死堤叶求,但这次猎杀绝不允许有任何闪失、一点疏忽,只能是万无一失。

可是这时王允的脑子里有一个问题出现了,若想等师太再走远点的话,堤叶求也就要过堡营了,堤叶求一定有过堡营的掩护身份,而自己想过去就非得用硬碰硬的法子,那样会惹出些不必要的争端。

王允心想必须速战速决,再等枯容师太再走远一点,在堤叶求将要过堡营之时,自己再跳出来,从堤叶求身后,用一叶冰刀贯穿他的心脏,呵呵,到那时,就算师太闻声来援也迟了。

这不是江湖,不必理会“背后偷袭乃小人作”那些江湖规矩。这是战争,况且王允也不是第一次从别人背后放刀了,并且他对这小人之径还很有经验。现在要做的只是稍作等待,只需稍等一小会儿…

王允摊开手掌,看着手里的暗器,那是一叶小冰刀,王允朝它笑了笑,冰刀从没让他失望过,一次也没有,冰刀是王允的骄傲,冰刀也是王允的一个密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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