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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老者再现

就在幻剑无影城的人烦恼之际,西山镇的少年也终于与一众女子离开了鬼方北岭,一行人穿梭在夜空之中,速度极快。许久,也许是觉得无趣,吃了魂丹伤势好了不少的圣女玉衡看向一袭银色月袍的少年,问道

“主人,我们何苦如此大费周章,我么只要将那朵假花随便放在一个人的手中,让他们去抢,不就可以了?”少年听见女子的问题,许是此刻心情很好,向女子答道

“哈哈,若是如此简单,天下之人肯定多疑,由疑生虑,夜长梦多。若幻剑无影城之人真的派出人来验,发觉是假,我们就前功尽弃。可若他们到来之前,发现五镇之人打过一场无由之仗,一定就会与那件宝物联系到一起。而且我们早先留给柯云幻剑无影城的功法,也会迷惑这群自作聪明之辈。。。何况,青山镇镇守的死我们早有预谋,柯云也定会收下那朵假花,那花沾染尸气,更显逼真,天下之人更会觉得柯云是是祭剑盟早就派到北岭的弟子,如此一来,天下之人就更加会笃定这宝物是真的,而更觉祭剑盟心地叵测。而且如今恰逢祭剑盟盟主夫人身逢大病,非此物不能救,肯定会下血本来取,如此一来,正好落入本少精心设计的圈套,不过,对于祭剑盟,这才只是一道小菜而已,以后的菜,我们慢慢上!”少年说完,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在天空中飞得更加快速。

“主人英明,设计的如此环环相扣,他们不得不落入主人的圈套。。。只是玉衡尚有一事不明,如果如主人设计一般,那么柯云就是解开所有疑点的钥匙,我们为何不杀他灭口,反而留他一命,倾数撤出?”女子问完,少年得意的表情不减分毫,反而爽朗的大笑起来,对女子说道

“本少倒是巴不得他们发现真相后找到柯云,在天下人面前解释。。。可是你以为,天下之人会相信?天下之人如今被那件宝物煎熬日久,却并未得到,反而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祭剑盟仗着实力强大,卑鄙夺宝的行径。。。他们不顾约定,先派弟子来此不说,其后更是违反约定,动用武极境的力量,致使无辜之人死伤数以千计,本门弟子都不能幸免,如今又站出来说此宝不是真的,还令先前派出的弟子作证,你认为天下之人看到这么一番表演,心中会作何感想。。。哈哈,他们不去找柯云还好,若真的找了,这第二道菜,马上就会端到他们面前!”女子听完,恍然大悟,口中直叹少年思虑周全,少年解释一番之后,也不再多言语,而后跟众女彻底消失在了浓浓夜色之中。

远野村,在少年离去之后半个时辰,不,应该是在伏机离开的半个时辰,老者从后山一处土丘处站起,眼光无神,却微微泛着白色的光亮,老者脸上满是尘土,长袍的衣袖也肮脏的不成样子。老者来到河边,看着狼狈不堪的自己,摇了摇头,而后身躯一震,所有的灰尘在老者身边扩散开来,如一阵狂风四散在远野村的夜色之中。而后老者看向青山镇的方向,就向青山镇纵身飞去。

“小狄哥哥。。。”青山镇大牛家,杨狄终于将若兰抱入家中,院子内除了微微烧焦的屋檐四壁,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想来是被吸入了祭剑盟老者的一方世界。

“嗯,我在。”杨狄答道,语气略微有些颤抖,已经干涸的泪痕此刻也再次流起了咸咸的溪水。

“若兰还没死吗。。。爹爹和娘呢?”若兰甫一苏醒,看向家里的四周,却感觉有几分不认识。

“大牛爹和秋梅娘,都死了。。。都被那群坏人吸进了一个黑色的洞里。。。”杨狄强忍着眼泪,向若兰说道,可是他想象中的若兰暴雨梨花般的哭泣没有出现在眼前,若兰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杨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许久,若兰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对杨狄说道

“小狄哥哥怎么骗我呢。。。娘,她是在跟若兰追迷藏,爹爹去帮若兰找了,他们一会就回来了。。。小狄哥哥陪着若兰一起等好不好?”杨狄听着,转过了头,身体开始有节奏的微微抽搐起来。夜晚风寒,杨狄肩上的披风在青山的风中猎猎作响,正是秋梅给杨狄缝的衣服。杨狄再也忍不住,回头将若兰抱在怀里,大声痛哭着道

“若兰,爹爹和娘都死了。。。呜,他们都被坏人害死了,再也,呜,再也回不来了”杨狄将若兰抱的很紧,若兰没有挣脱,却淡淡的说着

“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说着说着,平淡的语气开始慢慢变得悲伤,低低的啜泣声渐次出现,而后变成嚎啕大哭,于是,若兰将杨狄抱得更紧。

“若兰。。。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杨狄的亲妹妹,我不容许别人再欺负你,你放心,我一定会给爹娘报仇!”杨狄说着,将若兰抱起,向房间走去。

“小狄!”这时,一到沧桑而熟悉的声音在杨狄的耳边响起,杨狄回头看去,只见老者站在烧焦的门口,两只眸子泛着白光,却像是深夜里觅食的野狼,只不过,野狼的目光,是莹莹的绿色。

杨狄还未从悲伤中走出,若兰在怀里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身躯不停地颤抖。杨狄回过头,并未去迎老者,而是将若兰放在屋子的床上,给她盖好被。杨狄对老者有疑问,有责怪,疑问他为何迟迟不出现,也责怪他为何迟迟不出现。躺下的若兰死死抓着杨狄的手,不让他离去,此刻杨狄就像是陷入沼泽之人最后的岸边的稻草,而那陷入沼泽之人,正是若兰。老者却在此刻来到屋子的门前,没有言语,杨狄擦干泪痕,把脸转向若兰,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一只手则也紧紧握着若兰的小手,也是一言不发。

许久,若兰的身体不再颤抖,眼角却还在不停地流着眼泪,嘴里嘟嘟囔囔,像是梦呓,却也算是睡了过去,进入了梦乡。老者很识时宜的在此时开口对杨狄说道

“你的丹田怎么扭成一团。”

“用力过度,被压榨得太多。”

“为了救她?”

“嗯”

“哎,也罢也罢。。。”

“爷爷,你的眼睛怎么了,还闪着白光?”

“哎,没事,只是瞎了,不妨事。”

杨狄终于将脸转向老者,心中那些赌气式的责怪瞬间不见,语气有些担忧的对老者说

“爷爷!是谁把你弄瞎的,还能不能治好!”

老者听见熟悉的语气,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摆了摆手,说道

“我若想好,随时都可以,只是,我只能一直伤下去。”

“为什么?”

“为了你。”

“为了我?”

“哎,此事说来话长,还记得爷爷在与你分开之前说过的话吗?”

""记得。。。爷爷说有个人要杀小狄,可那个人不知道小狄的样子,只是到小狄是爷爷身边的小孩,所以叫小狄躲进青山镇,寻一个人做爹,改变身份。。。”

“嗯,正是此人,他要杀小狄,不过小狄别担心,爷爷已经将那人骗过,你在那人的眼中已经死了。。。不过这还不够,要杀小狄的人心思歹毒细腻,若想要瞒过此人,还要爷爷在此装病颓废方才能瞒得过他。”

“爷爷打不过他吗?还有,他为什么要杀我?”

老者在此摆了摆手,苦笑道

“我与他谁都奈何不了谁,可是,他是一群人,而我,只是一个人。。。若他想要杀你,只需要他一个人将我拖住,就可以达到目的,至于为什么要杀你,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等你离开这里之后,芸芸众生和这冥冥之中的命,会告诉你这一切的答案!”

老者说着,虽然此刻失明,却还是看向窗外的夜色,而后叹息着将头转向杨狄,对他说道

“只是你现在丹田扭曲,元气汇集则逆行筋脉,此伤却与丹田被废无异。。。不过好在凝气观是天下最柔和的筑基功法,还兼有修复丹田的功效,若你勤加练习,三年之后,丹田就可平复如初。只是在三年之间,你的功力不会有一丝长进,而且可以调动的武道真气也减少七成,若你强行运度,只会伤上加伤,更难修复,若你不顾情况运度多次,则永无修复的可能。”

“爷爷跟小狄说这些干嘛,有爷爷保护,小狄静静养伤就可以了。”

老者却摇了摇头,对小狄说道

“小狄,爷爷恐怕不能再在小狄身边陪着你了。。。最迟明天傍晚,小狄就必须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爷爷为什么又要离开小狄?”

"小狄。。。你不了解那人,若我所料不差,那人时刻都会派人来监视于我,若发现你在我身边,必定心生疑窦,倒是就瞒不过他了,而且我还要一直保持如此模样,若被他发现我有好转迹象,必定也会怀疑。"

“那爷爷就和小狄离开这里,天下那么大,我们随处一躲,他也找不到。”

老者看着不服气的杨狄,苦笑道

“没那么简单,若是之前,他还不一定找得到我,可是现在他得到了一件宝物,天下四方十地,心念所至,就可照见万物。”

老者言罢,杨狄终于不再出声,而后老者再此对杨狄说道

“小狄,你从此离开,必定要跨过墨云山,而墨云山不仅有野兽,妖兽也极其之多,人间境七重以下,没有绝对通过的可能。若是之前,你定然可以通过,可是现在,你的功力只剩下三成,勉强拥有人间境三重功力。而且妖兽不是人,不会像人一般有武道真气供你借力,他们比拼的是蛮力,所以此行,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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