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有些好笑起来,她只是看着云子墨,把这个难题丢给这个想要囚禁他的人。
云子墨由坐着变成了躺下,他在卧榻上,用力的用那个戴着扳指的拇指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到温月这样看着自己。云子墨又坐了起来,对杜丽华说“皇后不用担心,晚点朕就去拟一分圣旨,免了温月对所有人的跪拜之礼。”
杜丽华这下更生气了,说道“皇上这是拿规矩当儿戏了?”您再这样闹下去,臣妾不得不去请教太后她老人家了!”
云子墨突然站起来,拉着温月的手朝宫门外走去,到了门口,看到杜丽华也跟了上来,云子墨对门口的侍卫说“传朕口喻,立即将皇后禁足在甘泉宫,没朕的旨意,不得任何人探望。”
侍卫上前请皇后回宫,杜丽华说道“皇上,你就只会这样对我,你的怜惜之心全都给了新人,你这样做,何来公平啊?”
云子墨已经拉着温月走远了,聒噪的声音也停止了。云子墨疲惫的舒了一口气,看着不动声色的温月,他有些颓败的靠在后面假山上。
温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如杜丽华所说,这是他们夫妻的争执。她只是有点好奇,皇后对皇上不是应该唯命是从吗?
过了一会,云子墨说道“其实我和皇后是因为相爱,才结合的,那时候我还是皇子,她是丞相之女,追求者甚多,我是真的喜欢她,才去向父皇请旨,她对我的要求是,要一直只对她一个人好,年少时容易轻许诺,谁也不知道时间会改变一个人。自从登基以来,政事繁多,甚是疲劳,她总是责怪我不再陪她了。再加上三年一次的新选秀女,宫里也越来越多的女子出现,这更是她不能容忍的。她为此歇斯底里。再也不受控制一样的发泄她的怒气,我一再避而远之,一再忍让,只因念着当年之诺。现在我也倍感疲惫。。。。”
听完云子墨的话,温月也有些明白了,感情的事,是不能言喻的。温月伸出手来,轻轻的在云子墨疲劳的后背抚摸了一下。
送温月回宫以后,云子墨也没有逗留,就离开了。
后来几天,云子墨每天都来陪温月用膳,聊天,傍晚时候也会出去走,每天如是。
一天傍晚,正在月华宫荷花池上品茶的云子墨,忽然看到福公公着急的跟了进来,凑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顿时云子墨也神色变了,连忙跟着福公公离开了。
后来两天,温月都没看到云子墨来过月华宫,也并不是想念云子墨,只是这宫庭深幽深,有人陪伴总好过一个人寂寞无聊。同样在荷花池上品茶的温月试探的向旁边的冬竹问道“宫里出什么事了吗?”
冬竹也是爱说话的丫头,凑过来回答道“郡主有所不知,奴婢听说,皇后被打入冷宫了,就连丞相也告老还乡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甘泉宫的人原来服侍的人全都不见了。”
温月听到这,吃惊了。心想,发生什么事了,云子墨怎么舍得将杜丽华打入冷宫?
晚上温月在床上无法入眠,就穿衣起来,阳春三月,夜晚还寒,温月加一件披帛在肩上,轻轻的开了宫门,刚要去找云子墨,又想起自己并不知道云子墨的宫殿在哪里,就只好朝假山那边走去,想着随便走走算了。还没到假山,就看到对面走来的云子墨。
只见他憔悴了不少,只是依旧的那样震慑人心。
云子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温月,本想他也是去找她的,又怕她已经睡下,只是想到月华宫附近转转,竟然看到了温月,铜陵她衣着单薄,想到她可能是睡下又起来的。一点点风起,吹起了温月的白纱披帛,还有她的长发,也吹拂起来,美丽极了。
云子墨走近她,理了理她飘逸的发丝,又将她的手放入掌心,心疼的说“这么晚了,还出来干嘛?”
温月想不出应该说什么好,只好说“皇上憔悴了。”
云子墨勉强的笑了笑,牵着温月的手,向前走去。走了一会,看到一座城楼,温月跟着云子墨上了城楼,云子墨走到楼一边的阶梯上坐下,温月也走了过去。看着云子墨遥望的方向,那是遥远的天空,繁星点点。云子墨说“她失德了。所以进了冷宫。”
温月有点不可思议的望着云子墨,原来一直以为杜丽华是深爱着云子墨,所以才会那么在乎。没想到。。
云子墨解开自己的氅衣,披在温月肩膀上。说道“已经争执好多年了,突然觉得好安静。没有她的干扰,一切都那么安静。”
他扭头望着温月,拉过她的手,深情的眼睛盯着她,认真的说“月,以后,陪我好吗?”
温月并不喜欢这深宫大院,情愿意隐居山谷。回答说“帝王的感情,不需要承诺什么,你是云华国的皇上,你想要的都会拥有,你不必征求别人的意见。”
云子墨无奈的笑了,说“如果可以选择,我更乐意当一位闲散的王爷,和爱的人云游四方,浏览九州大地。只可惜我唯一的皇弟,年龄尚小。”
温月听他这样说,心中也是滋味百种。但是总觉得这云子墨也不过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多情种而已。怎能托付终身?
云子墨又望着星空,过了一会,他说“后天就是封王朝圣的日子了,苏城的官员也查清了事情的始末,苏家已经放了你的父母,明天应该就可以到凰城了。月,我不会用强硬的手段留住你,我只会慢慢走进你的心。”
听到自己的父母明天就可以见到了,温月开心之余也总算放心了。有些感激的反握住云子墨的手。
云子墨被温月的这一动作惊到了,知道她只是因为苏城父母的事,感激自己,但也已经很开心了。温月有些困意,头靠在云子墨的肩膀上,望着天际,昏昏欲睡。
看着熟睡的温月,云子墨把她搂到自己的怀中,下巴抵在温月的头顶,满足的笑了。
温月迷糊中觉得自己被移动了,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现自己正在被云子墨横抱着走,云子墨低头看着温月忽闪忽闪的睫毛,笑着说“不要装睡了,快到月华宫了。霜寒露重,还是回寝殿睡吧。”
温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嗯。”
云子墨说“月。”
温月抬头看他,好奇的说“嗯?”
云子墨呵呵的笑了,说道“没事,只是想这样喊你。”
月华宫的宫女发现郡主不见了,都急得走来走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会竟然看到皇上把着郡主回来了,都吓得跪在地上,齐声说“皇上万岁。”
云子墨将温月放在床上,低头在她的额头上深深的吻了一下,对她说“好好休息,明天梳洗好,在宫里等着,你父母会来见你的。”
温月有些害羞的说“嗯。”
第二天,温月早早的起来了,命人给自己梳洗完毕,就在荷花池上等着,闲来无聊,就让冬竹找来一把古琴,随意的弹着曲子。因为心里焦急,温月就让宫女们到外面等着,想着能早些知道父母到来的消息。弹着弹着,突然听到一阵掌声。
云霆申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还不忘依旧的鼓着掌。
温月很好奇,这人是谁?竟然在皇宫内有别的男子?看他的模样,年龄不过二十,皮肤白皙的胜过女子,刚毅的脸上,俊俏的眉目如画,仔细瞧来,竟然和云子墨有几分神似,温月恍然大悟,难道这是云子墨所谓的弟弟?
云霆申走上亭子,打开手中的折扇,说道“好一个美人,这次皇兄看中的女人果然不一样了!”
温月没有说话,自顾的弹着琴,忽视了云霆申的存在。
云霆申觉得更好玩了,皇兄其他的妃子,见了自己,都是倍献殷勤的样子,唯独这个温月,竟然当他不存在。云霆申也不见处,自己走到温月旁边的石凳子边坐了下来。
温月弹了一会,见云霆申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说道“王爷好雅兴,你在这好好坐着吧,我出去了。”说无温月起身欲走。
云霆申伸手拉住温月,迫使她又坐下。说道“郡主息怒,皇兄在前朝殿上忙的舌战百官,我趁他无暇顾及之时,才得已见到郡主真容。”
温月听到这,心不由的紧了一下,难道云子墨遇到了波折。唉,帝王也不是个好差事。见到温月有些担忧的神色,云霆申继续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削藩而已,那些个固执的王爷,不肯自己的权利失去半分,硬是据理力争,不肯削藩。”
削藩?这么大的事,竟然让他一个人扛。他是有多累?温月看着云霆申惬意的样子,说道“王爷和皇上兄弟情深,一个在前朝奋战,一个在**消遣。”
云霆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听闻温月郡主孤僻冷傲,连莫泰然那样的男子也不放在眼里,对我皇兄也是不愿理睬,而今这样说来,是在担心我皇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