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门之战前。
一行黑袍人行走至界门之处,界碑浩瀚通天,黝黑沉重。
“黑老,拜托你了。”为首的离白侧着脸对着身后说到。一个黑袍人从队伍的后面走到前面,掀开袍子,正是前番掳走离白和巫小鱼的黑老人。
“圣子说哪里话。”黑老人自怀中取出界舟,仙元催动,化作百丈长,一座阶梯显现,离白率先踏上,黑老人随后,一行黑衣人都走上了界舟。扬起风帆,黑老人驾驭界舟开始在界门之处穿行。
“嗯?”离白在界舟之中盘膝而坐,忽觉一道目光扫过界舟,神识与那道目光碰撞了一下,冒出些许火花,他这一行人也都感觉到了离白的异样。
“圣子?”黑老人上前询问,眼神里满是疑问。
“无妨。”离白摆摆手,带着众人走出船舱,“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此?我等只是穿梭域门而已,不意与道友发生争执。”
“欸~”一声长叹自虚空而生,一道人影渐渐显化虚空,白袍黑鱼。这道身影甫一出现出现,离白身后一人便退后了几步。
“敢问这位前辈是?”离白感受到了对方的实力,不用借助界舟便可在界门之处行走,这是当世大能的实力。
“梦宗,尘无涯。”那人瞥了一眼离白,眼神便跳过他落到他身后的一人身上。
“前辈为何拦阻我等?”虽说是当世至尊,但离白并不害怕,他如今的实力,可与至尊一战,只是无法求胜罢了。
“蝶梦,你还不出来吗?”尘无涯看着一个黑袍人,没有理会离白。
“师兄。”沉默了良久,离白身后一人上前,掀开黑袍,倾城绝色,黑袍白鱼,正是梦宗圣女。
“跟我走。”尘无涯声音清冷,手指在虚空勾勒一道虚影,正是打神鞭。
“师兄还是回去吧!蝶梦不会跟你走的,我已拜入遥天神朝,为神朝护法。”蝶梦眸子一沉,一道不忍之色闪过,随即变得坚定无比。
“住口!”尘无涯伸手在虚空一抓,打神鞭实体出现,七十二道符印围绕尘无涯周遭上下纷飞。“你这行径与叛宗何异?”
“我...”蝶梦不知如何反驳,却依旧摇头:“师兄你还是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还记得梦宗祖训吗?”尘无涯将打神鞭斜指虚空,左手掐着道决,负在身后。
“终年载为梦宗子,来世三生人仙境。”
尘无涯踏出七步,虚空生起大浪,层层叠叠直扑界舟而来,蝶梦腾空而起,身后一张古图展开,扑来的虚空层浪被当场定住。界门之处当下显化两个极端,一边气势恢宏,大浪层起;一边平静无常,波澜不惊。
“请圣子先行一步,莫要误了正事,蝶梦在此阻挡便好。”蝶梦将乾坤图全力展开,破开一道虚空路,对着离白说到。
“蝶梦前辈小心,我等先行一步。”离白点头,示意黑老人催动界舟穿梭,几个跳跃便离开了这个区域。尘无涯看着离白一行离开,并没有出手,他本就是为了蝶梦而来,离白一行做什么与他无关。
“师兄,你定要阻拦我?”离白一行离开,蝶梦也放开了些,有些话便可以说出口了。
“是你一意孤行,违背祖训。”尘无涯摇摇头,七十二道符印渐渐发光,“我只封住你灵脉,随我回宗门静思己过,我可以不计较前事。”
“师兄,你错了。”蝶梦手中乾坤图一展,身后白鱼游动加快,道印直击尘无涯。
铮——
打神鞭神力奇异,挡住这一击,尘无涯催动道决,七星望月,练成一体,七十二道符印化作一个巨大的圆球,封锁了这片空间,里面不断传出打斗的声音...
黑老人全力催动界舟,极速之下,界舟已然进入域门,罗盘定位,选定一处虚空漩涡,开始穿行。
“圣子,我担心...”离白静坐界舟船头,一个黑衣人走上前。
“无妨,尘无涯不会杀蝶梦的。”离白说到,随后转向正在催动界舟的黑老人,“照着这个速度,明日我们可以抵达妖部吗?”
“圣子放心便是,我老黑催动界舟,只管安心修炼,明日清晨便可抵达妖族第一部。”黑老人双手结印,界舟加速。
妖族八部,三皇为首,金乌而次。
白泽一计算敌我,赤鼠逐鹿破穹苍。魔猿一棍战太古,九头吞日号月明。呲铁角逐英招羽,金乌化神定洪荒。令谕而行天地伏,乾坤祸乱是三皇。
妖族第一部,便是镇守北域的第一道门户白泽部。
“白泽一部没有大能坐镇,我们借路便好,此刻尚不是亮出身份的最佳时机,需要蛰伏。”离白回忆了一下在遥天查看的典籍,白泽部不善修炼,却擅长权谋,没有大能坐镇,却不可小觑。
“神君说过,白泽部心思深沉,倘若圣子觉得麻烦,不如横推过去?”一个黑衣人上前说到。
“不妥,妖族八部,每一部都有大作用,不可随意横扫。况且,我们去妖族乃是取一样东西,这么早打草惊蛇不好,容我思忖。”离白皱起眉头,白泽部之外的妖域广布阵法,有些阵法残缺,和其他的阵法混杂,反倒生出更强的杀机,他们若是横推,定会惊动后几部的大能,此行的任务也就没有意义了。
“妖族近来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吗?”离白想了想,开口问到。
“好像八部子弟要共同前往青帝冢。”身后的黑衣人想了想,想起一件事情。
“青帝冢...”离白的眼神变得复杂,“要开启了吗?父亲,你到底给我留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连神主不愿意多言?为什么蜀山明知道我是妖族,却还要练去我的横骨,让我化身为人?”
“既然如此,我们就这样吧!”离白想了想,唤过众人围坐,将想法与众人说了。
“如此甚好,只是圣子需要小心,妖族八部,都不是善与之辈!”一个黑衣人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倒是无妨。”离白站起身,“我是妖皇的子嗣,妖族极为看重血脉,到时候定然不会难为我的。”
“遵圣子令!”几人相视一眼,拱手遵令。
“妖皇的嫡系子嗣啊,血脉纯净到无法想像的地步,只要多花些时间提纯,就几乎又是一个妖皇了。”
天外,一个邋遢道人,提着一个黑乎乎的酒壶,眯着眼睛看向九州的位置,嘴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酒液。
“哈哈哈哈...”
他大笑,破烂的青履踏在虚空之中,步步生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