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了那一次的教训后,这里的曾爱提起脚杆,跑了出来。
可当她还在门口时,突然觉得这件事很不妥当,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发现从自己进屋的第一刻起,嫂子总是话中有话,有意或者无害地贬损哥哥,伤害爹妈?
“她这样无缘无故,无理取闹,无非是仗着当年救了哥哥,或者背后有个好爹,能给家庭带来一些油盐酱醋?”
而对于一个从特区归来、又是重生过后的她来说,嫂子这种坐享其成、吃老本的行为,不仅算不上一回什么事,还从内心里瞧不起哩!
于是她从哥哥身上寻找原因。
如今她眼里的哥哥曾榜,已经不再是那个五毒俱全,遍身流浓的田大土匪,要论智慧与能力,恐怕这个大山里面再也没有第二个,也没有什么配不上她?
令她最气恨的是,就算退一万步说,你跟哥哥两口子的事,也不能这样随心所欲地欺负爹和妈?
这是最典型的道德缺失问题,子女不孝问题,社会倒退问题,必须得到应有的纠正。
还在这样想着的她已经回过身子,极其威严地挺在嫂子的前面。
这给了田大榜一个机会,他顺势一避,逃了出去。
林大雪从来都没有遇到这样的场面,一个还没有出嫁的小姑子,竟然这样地怒对自己?
只见她在曾爱的肩上推一把后,放大声音撒起泼来:“干什么呀,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曾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更是比她还响地说:“告诉你和哥哥说,爹和妈现在还没有吃你们的,以后也永远不会靠你们养活,说话的时候千万试着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把他们扯进去?”
林大雪这个人的嘴巴子快,说过的话还没有落地就记不得了。
于是呆呆地盯着她,心想怎么回事呀?
“又不肯承认了是么?”
曾爱步步地进逼地说:“那么我问你,为什么你要骂我哥是狗曰出来的野种?”
这是林大雪习惯说的一些话,从小到大都说的,立即忍不住笑起来:“他呀他,不一直就是狥日出来的野种么!”
话没落音,就听见“啪”的一声响起后,曾爱的铁把掌就到了林大雪脸上,先麻、后痛、再发热,才知道自己被打了。
这可是反了天的事?
曾爱说:“好哩这是第一掌,我是借你的脸打这个社会的教育问题,出了你这种没孝道的人。”
从小到大,从矿区到这个大山区,林大雪就只有打人的份,哪有被人打过的?相反姿态软了些,要与她论理这件事。
这样好,只看见曾爱的第二个把掌又到了:“这个第二掌,我是借你的脸打你父母亲,是他们的教养有问题,才有了你这个没妇道的人。”
田大榜也听到了屋里的声音,还以为她们在开玩笑的,便隔着门窗乐呵着:“打得好还要多打一下的,替我也打一掌!”
林大雪像发了疯的牛,大声吼着要冲出去,可曾爱的第三把掌又到了她脸上,打得她往后退了几步,再也不敢松脚步了?
在这中间,林大雪也试图回了几个动作,可根本近不了曾爱的身子,最后只得雷声大作地痛骂田大榜,好像死了八辈祖宗。
而曾爱呢,却从水缸里舀出清水,轻轻弹落衣袖上面的几棵灰尘后,擦着肥皂,洗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