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爱发现自己饿了。
在这个书报亭里要了一包零食后,选择这条光滑的石凳上面坐下,静静地看着红宝石出口。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不知不觉就是几个钟头过去!
可是,坐久以后她不安了,觉得这件事有一些不妥?
因为她发现,这件事鲁龙没有错,而是自己在找一个没来由的借口避开他。
于是放心里骂自己:“怎么了,难道你是癞蛤蟆嫌天鹅的肉酸呀?可尽管如此,你也跟他没有仇呀,进去祝贺他生日快乐,尽个礼节!”
再骂自己时,曾爱已经抬起脚杆,向红宝石里面走来。
这时候的特区还没有属于个人的任何移动通讯,曾爱缝人便问,找遍了所有供人吃饭的场所。
她不知道兄妹两个挑了一间包房,正在里面指点江山,描画华兴宏伟的图景。
正在这时,走廊的闹钟响了十二下,很快就是半夜的深更。
半夜深更,这在曾爱的家乡湘西,可是一个人人避讳的神秘时刻,万物休止,旧的一切到此结束,而新的生命又还没有产生。
绝望的曾爱叹了口气,问自己说:“难道真的就是这样,我们俩的一切都结束了?”
更恼火的是,在特区人的想像中,带有娱乐性质的这些场所里,是说不清道不白的地方,于是她以为这对醉生梦死的家伙,已经在上面乱七八糟,做那些厚颜无耻的败伦之事。
再也无法忍受的她,忽然有了一个念头,离开华兴,不再与他为伍。
她还是把原因归于自己的长相,认为鲁龙的骨子里嫌弃自己长得丑。
说到这里时,她又想不清楚了?
同样是与男孩子们见面,下午在厂门口时,自己也曾多次亮出自己脸上的胎记,那些坏男孩们又半点也没有削弱对自己的兴致?
记得有一会,她不小心歪了脚,身子倾斜后,差点就要倒下去,闪电之间,就有一个狮王模样的坏男孩伸出手来,把自己紧紧地搂住,还在自己的胎记上面吻了一下!
“要是换了鲁龙,他还会那样奋不顾身地抱我么?”
“就算他抱住,一定会立即扔了的!”
这样她又想起来了,两个人相处三年时间,他从来没有单独带自己出去过,哪怕是嘴头上的假说一下?
越是想着,她越觉得鲁龙没有眼光,无情无义,非常失败。
她放弃了在这个楼宇里继续寻他,三下两下冲到了地面后,回转身子,大声地对着楼上痛骂起来:“算什么东西呀,啊?别看一身斯文,却是败絮其中,跟他们比起来,你差多了呢?”
曾爱来自豪气冲天的湘西,在湘西女人的眼里,全天下男人都是她们张开大腿挟出来的一团肉,面对不悦的男人时,骂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我打得你死,生得你出!
也就是说,只要是她们心气了,再用金子打造的东西都舍得扔!
她决定辞职不做了,跟鲁龙拜拜。
于是,她直奔宿舍拿出纸笔,就写了一份辞职报告,同时清点自己的行李,把凡是与鲁龙相关的东西撕烂扔掉,包括他的一切联系方式。
决定不再想他,也让自己无法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