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麒行以右手双指撑在额头上,脸上竟现出痛苦神色,他的左手手掌按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King·邪沁的脸上勾起一道邪魅的微笑,他继续道:“在座众位不乏沙场征战之人,最近的几次大战想必也是记忆犹新。现今King之国虽是一派安稳景象,但其中隐藏着什么大家心里也清楚。”
净正非见任麒行似是受到弑皇事件的影响,帮其开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King·邪沁质问道,“我还想说你们禁绝组外院在干什么!”
“呵呵!”净正非脸上一阵冷笑,对其道,“你说下去。”
“暗绝组织自其首领被我们的任丞相斩首之后就一直分崩离析,这里不得不说,任丞相深入敌营而心犹不悔,直至最后建得奇功,当真是居功至伟。可暗绝首领旗下的四大将至今逃离在King之国境内,他们就像四个定时炸弹一样,时不时就会给我们King之国炸上一炸。我就问你,你这个禁绝组外院组长是怎么当的,你不会还指望着情报部的那些特工去抓暗绝四大将吧。”King·邪沁真的很聪明,聪明到可以将对手的盟友先行削去,然后专攻任麒行与净正非,他句句如针,直刺向他们的心里。
任麒行对于King·邪沁说起旧事早有准备,可真正当他说起的时候,一股压抑了很久的记忆还是在脑海中爆发了。他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当年的事情,他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好似在他耳边尖锐地嘲笑着:“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那道声音越来越尖锐,任麒行的情绪也越来越波动。就在他情绪即将爆发的那一刻,两道冰凉的寒意自他左臂传来,让他的灵台一片清明。他难抑的心绪也在这两道冰凉寒意相助而来的时候,渐渐平息安稳了下去。King·冰皇不知何时将自己右手双指点在了任麒行的左臂之上。
任麒行感激地看了眼左侧的King·冰皇,他闭上眼深呼吸了下,转而开口道:“King·邪沁大人说的也是在理,但你要知道,现在我们在明,暗绝那些人在暗。你也不可能指望他们光明正大地站在你面前让你去抓。老鼠窜动的范围永远比猫来的广,而猫能抓住老鼠,靠的是耐心与机会。”
King·邪沁看到任麒行恢复正常,其额上的冷汗更是凝成冰珠滴下,他冷眼就锁在了King·冰皇身上。可King·冰皇这人你永远不要想他会跟你配合,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而现在,King·冰皇就像一座冰雕,安静又沉稳地一动不动坐在那里。King·邪沁冷哼一声道:“任丞相所言虽是,不过总要有个期限吧,难道要我们耐心地等到他们自己老死病死么?”
“期限?哈哈。”任麒行竟然笑出声来,即便这是代表平等的圆桌会议,但在皇帝陛下面前这等姿态,未免太过傲慢了,可听到他的话语后,所有人都沉默了。只听任麒行道,“我倒是要问问,当年我进去暗绝的时候,有谁给过我期限!是一年还是十年?那时候你King·邪沁又在哪里,是不是还在学校里优哉游哉地上着课,做着题。而那时,我又有要求过期限么!”
这是King之国亏欠任麒行的,或许也是King之国永远也还不了他的。毕竟,他的妻子在他潜入暗绝后一段时间就在King之国的监视下死了。这虽不是King之国直接造成的,但有些事情,人们看的只是结果。没有人可以体会到任麒行当时的心情,他也从来没有对King之国询问过妻子死亡的原因。
King·邪沁欲要再辩,皇帝陛下将双手立于大理石桌上,掌心向着双方伸直摊开,King·邪沁当即收声。没有人会与皇帝陛下抢夺发言权,即便是在这张圆桌之上。
皇帝陛下看了任麒行一眼,又看了King·邪沁一眼,他今天本想在这张圆桌之上跟他们好好谈谈,以化解其中的恩怨。可现在的局面却是越演越烈,King·邪沁并不是个甘愿屈服的人,即便是他言语中的自惩,此刻看来也不过是权宜之下的决策罢了。现在与任麒行的口舌相争,更是不管不顾地暗自提及当年的弑皇事件。皇帝陛下当然知道当年之事对于任麒行的影响,所以他从不会当着任麒行的面谈论此事,这次的King·邪沁有些过了。
可麻烦就在于King·邪沁非是凡人,他是被御赐King·姓的存在,对于这等存在的制裁永远都不会简单。而且拿捏得一不小心,就会造成巨大的损失。国之帝王,臣心民意,缺一不可。
况且King·邪沁的身后,还有一个King·昊天,这一点皇帝陛下也是知道的。但皇帝陛下并没有阻止二者的来往,因为他相信King·昊天是以国家为先的,而King·昊天与King·邪沁的往来也并没有和King之国的利益起到冲突。相反的,King·昊天还是处处为国家着想,他的各种发明和对国家的贡献暂且不说,光光是这份折子就是一个大大的人情。
King·昊天的这份折子上写的是让皇城内天对于King·邪沁进行禁足之惩,这等无关痛痒的惩罚是皇帝陛下最想看到的,但任麒行和净正非方面就不想看到这等情况了。他们想收获更大的一步,甚至想要制裁King·邪沁的行径。起先皇帝陛下是偏向着King·邪沁的,毕竟他自己都已经愿意交出一切。可King·邪沁以卸任御赐King姓为威胁的时候,皇帝陛下就有些不喜了。他是谁?他是King之国至高无上的皇帝,没有人可以威胁他。但万物总是一环扣一环,King·邪沁若离职而去,那谁又有资格去补上,King之国的实力也势必会受到波及,事故方才皇帝陛下才会以King·邪沁是在说笑的理由将卸职一事一笔带过。但King·邪沁这人就像他的雷霆之力一样,一旦落下,势必具有极强的攻击性。这从后面与任麒行的言语之争上也可见一斑。
King·邪沁与任麒行、净正非皆是King之国要员,皇帝陛下不可能损失其中任何一方。他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笑着对两方人员说道:“看样子再这般讨论下去也不会有一个统一的结果,反而还会牵出更多无关紧要的事情。与其这样子浪费时间,不如众爱卿听听朕的想法如何。”
众人一听皇帝陛下要做决定了,怎么敢再插嘴上去,直接翘首以待。
皇帝陛下顿了十秒,将目光从在座众人身上一一略过,开口道:“朕建议,让King·邪沁爱卿在雷家府宅好生休养三个月,手上事务暂时全权交由King·察泰。作为回礼,本该在三个月后由King·察泰接见的中华联邦与欧洲联盟的到访使节,改由King·邪沁代为接见。既然King·邪沁无心本届皇城武道会,那么本届总裁判由King·冰皇代替。至于暗绝的问题,朕还是相信净正非爱卿的,他一定会尽快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不知众位爱卿对朕的安排意下如何?”
“臣等无异议。”众大臣齐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