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难得,比起北炎高中,你起码还能站出来争上一争。”King·邪沁赞叹道,他看到了凌清源的眼神,那是一种蒙尘许久之后再次清明的眼神。在这一刻,King·邪沁知道,以前那个凌清源活了,就是不知,这一段的生命又能维持多久。
凌清源凛然地看着King·邪沁道:“当年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影子和你的雷霆到底哪个更快么?”
King·邪沁“嗯”了一声道:“如果当年你接下那场比试,说不定生涯中还有一次击败我的机会,可惜,那场比试被你母亲凌觉阻止了。现在想起来,你母亲好像和你一样,都很喜欢护着自己的学生。”
凌清源道:“那次她护的好像是你。”
“我知道,在弑皇事件中我才看出了你真正的实力。不可否认,如果当时我凭借着一次音转的实力就向你挑战,一定会被你的影刃大曲教训的很惨。”King·邪沁毫不避讳地说着,那时候的凌清源就是他追逐的目标,只听他继续道,“自此之后我也是奋起直追,终于在我十九岁那年突破至二阶大曲,可当年那个想要超越的那个人却早已颓废地不知道离我多远了。”
凌清源突然笑了一下,那是一种很奇妙的笑容,是一个人以现在的角度回顾往昔,无悲无喜的笑容。
那个笑容过后,凌清源的笑容又变得有些世故,指着秦洛歌道:“要不看在以前我的面子上,放过这小子如何?”
凌清源在秦洛歌心中刚刚树立的高大形象被这一句话轰然击碎,无语道:“大叔终究是大叔。”
King·邪沁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他现在真后悔说了刚才那番话,他冷笑道:“原来只是诈尸。”
“哈哈,诈尸也好,死了也罢,我现在就是这样子的人。难得还有些在乎的人,你全部拿走了是不是有些过了。”就像凌清源先前与凌觉在对话中提过的那样,他当年为了莲甘愿选择平凡,因为莲是凌清源爱着的女人,是他的底线。而现在,作为秦洛歌的老师,凌清源只能选择不平凡,因为秦洛歌同样是他的底线,他不会让King·邪沁跨过这条底线。
“哈哈哈哈……”凌清源的话换来的是King·邪沁无情的嘲讽,“死人也配跟我谈条件!”
“哈哈,那就是没得谈了咯。”凌清源说话间身后影刃大曲祭起,为秦洛歌三人护卫的“影刃——绝章”被固定在那之后,剩余的部分全部奔赴于凌清源身后,以备与King·邪沁一战。
“虽然已经达不到我的预想了,不过能圆一场你我间的对决还是不错的。”King·邪沁回应的同时,原本一片晴朗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压境,其间更是有滚滚雷电嘶鸣,这急速的转变让人潜意识里觉得此间彷如末日降临。
“嗯?”让凌清源没想到的是,他身后的影刃律音竟然在天空雷云密布之后如获滋养般迅速扩张壮大,他疑惑道,“这算放水么?”
“我给你足够多的影子,而且就用一阶大曲的实力。不然我怕你撑不过三十秒!”King·邪沁显然对凌清源的律音了解很深,见凌清源先前“影刃——绝章”耗费了不少律音,直接以他需要的影子补足给他,丝毫不想占凌清源的便宜。
“呵,如果是在当年,同辈之中绝不敢有人跟我说这种话。就算是你,也不行。”凌清源握了握拳头,认真道。
King·邪沁道:“可惜现在并非当年,影刃清源同阶无敌的传说也早已经过去了。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只是一个活在影子里的鬼还是真真切切的凌清源。”
“我现在也想知道了!”凌清源嘴角现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这抹弧度在当年的人眼中与现今King·冰皇的手有异曲同工的效果,当这抹弧度出现的时候,就代表凌清源要出招了。
“影刃——天象!”话音甫落,此间树木的影子,建筑的影子,天上乌云遮掩下覆盖的影子统统为凌清源所控,脚下升起的黑色律音将他托送至半空中,King·邪沁四周地上更是升腾起如生命跃动的黑色律音。King·邪沁就在平地之上看着半空中的凌清源,这一下一上的对视,让凌清源无形间生成一股君临天下之威。
“差不多要开始了。”King·邪沁怀念地看着眼前场景,朗声道,“雷——激流!”天空中的雷霆听到主人召唤,雷霆之力如奔腾巨流般倾泻而下。
凌清源淡然地看着天空中轰下的雷霆巨流,口中“围”字一出,地上影刃——天象飞起而扑,不求能快过天空雷霆之力,只为切断King·邪沁与外界雷源的联系。眼看天空中轰下的雷霆巨流就要进入影刃——天象的范围之内时,影刃——天象就像是一道巨大的黑色闸门,生生地将一大半雷霆之力阻挡在外。一大片的雷霆之力轰在黑色影刃——天象之上,光与影的对决在北炎校园内轰鸣闪现,激起的绚丽场景引起校园各处的注意与惊叹,却又无一人敢去靠近。
而在北炎高中校长室内,炎铁生负手而立地站在落地窗前,远处的场景他看在眼里,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身旁的炎铁云则是道:“这是……这是King·邪沁大人的雷霆之力?”
“嗯。”炎铁生简短回道。
炎铁云震惊道:“我们学校之内怎么可以有人能跟King·邪沁大人对战!”
炎铁生眯了眯眼睛,捋了捋颚下白须道:“和他对战的是清源,而且他只用了一阶大曲之力,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安稳地在这里了。”
“清源?那我们要不要去阻止。”炎铁云一听到与King·邪沁对战的是凌清源,担心问道。
“如果不去,凌觉那边日后问起来是不好办呐。可如果去了,King·邪沁那小子的脾气现在也不是太好。算了,我还是去附近观望一下吧。”炎铁生细想之后,作出决定道。
炎铁云亦是动身想要跟随,却被炎铁生拦住了,只听炎铁生道:“你就在这里吧,我一个人去也方便些。”
炎铁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老家主,那您万事小心。”
“哈哈,我都到了要让后辈担心的年纪了吗?”炎铁生笑着走了出去。他的身后,是听到这句话后炎铁云期待的目光,那条曾经闪耀过King之国的炎龙,会不会在今天这种特殊的环境下再次出现!
King·邪沁现在已经被完全包裹在影刃——天象之中,上空中的雷霆之力虽还在不断冲击着影刃——天象的壁障,却没有一丝冲开的痕迹。King·邪沁手掌之上汇聚着先前降下的小部分雷霆之力,他眼神冰冷地看着手中雷霆道:“一阶大曲的我果然是个废物。”
影刃——天象之内,凌清源手中多出了一柄由律音构成的黑色影剑,他脚下升拖而起的律音带着他在影刃——天象半空中快速地移动着。可以说,整个影刃——天象就是由凌清源的律音所构造的世界,而现在,King·邪沁成为了这个世界中的异类,要被清除的异类!
看着空中不停变换着位置的凌清源,King·邪沁身形未动,手中仅有的雷霆之力也像是刻意般地汇聚成了剑形。就在雷剑成形之刻,凌清源手中影剑先声夺人,从后来攻。King·邪沁冷静应对,手中雷剑反手而握,与凌清源影剑自半空中相击对抗。而双剑接触之时,凌清源脚下律音根本不给King·邪沁一丝喘息,直接化成一道横向大刀,砍向King·邪沁腹部位置。King·邪沁右手灵巧一转,雷剑因失去握力而向后退去的同时,剑身亦是调转了一个方向垂直而立,King·邪沁再次握紧雷剑,身躯虽被推向后方,但两道不容踹息的连续攻击却是被雷剑剑身同时挡下了。
凌清源并没有惊讶于King·邪沁仅靠这点雷霆之力就能挡下他的两道先手攻击,因为他的后招已然就绪。就在他们刚才对招之时,影刃——天象之中再起异变,原本呈椭圆形包围的影刃——天象现在更像是被外力从中间挤压成了两个部分,上半部分毫无例外地抗击着外围雷力,而中下半段的中部位置,密密麻麻的一柄柄黑色影剑几乎是在一瞬间同时生成。剑上寒芒过处,映起的是King·邪沁第一次正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