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被救下的孩子共有十九个,除了小石头,剩下的十八个孩子都被送到了后衙一个较偏僻的小院里,因为陈於的家眷少,下人少,后衙有很多空房和空小院,这次正好空出来给这些孩子诊治。陈於甫一踏进小院,便闻到一股臭味,看来是用了和小石头一样的方法,忍着臭味,陈於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看过了,还好,诊治很顺利,所有的孩子都脱离了危险。陈於看着没什么事,便来到了大堂,准备好好治治这些拐子。
五个拐子被衙役提溜了上来,先是跪了下来,几个人齐声说道:“大人!冤枉啊!”
陈於怒了,对着他们吼道:“冤枉?你们居然还敢说冤枉二字?来人!给我重重掌嘴!”
几个拐子被吓得呆住了,但随之而来的掌嘴则是让几个人痛不欲生,甚至有一人被打晕了过去,原来那个去掌嘴的人是孟老二,这回可算是逮着机会报仇了,这些天,不光是自己大哥大嫂急得没了人样,就连自己爹娘都是日日担心,这小石头可是自己的亲侄子,居然让这些人拐了去,现在被找到了还好,若是没找到,不知小石头会遭多少罪,所以这孟老二是下了死手的。
晕过去的人被陈於命人拿凉水泼醒了,陈於看着几个拐子不说话,便阴阴地说道:“可还想着喊冤?”
几个人还是不说话,只是跪在下面低着头,有些颤颤巍巍的,陈於笑了一声,说道:“看来还是觉得冤枉,来人,杖刑!”
几个人一听就害怕了,刚要喊,就被上来的衙役捂住了嘴,直接带到了府衙行刑的场地,陈於吩咐魏康把几个行杖刑的皂隶带到跟前,吩咐几个人要好好打,不要打死,但是要一辈子生不如死的那种,几个皂隶听了,自是满口答应,这样杖刑方法,自己曾经是练过的,好久没试过手了,这回有机会还蛮兴奋的。
顿时,这行刑的场地成了杀猪场,几个拐子是被打得鬼哭狼嚎,陈於也只是冷眼看着,就因为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个家庭破碎,不知道有多少父母悔恨终生,一夜白发,这些人罪不至死,但是却丧尽天良,该受凌迟处死才对,现在这样打的他们生不如死都算是轻的。
杖刑完毕,五个人又晕了过去,板子打过的地方,真可谓血肉模糊,但是陈於可不会可怜他们,立刻叫人拿了冷水“叫醒”几人,这回几个人彻底怕了陈於,把什么都招了出来。原来这几个人那天真的是谋划好的将小石头抢走了,不光小石头,其他的孩子都是,陈於十分气愤,问他们是怎么逃脱的。原来几个人知道陈於会加强盘查,便抢一个运一个带着孩子出城,小石头是最后一个,等到陈於加派人手以后,孩子早已经运了出去,几个拐子就像普通百姓一样走出了府城。这些拐子真是贼得很,根本就没想着马上去东边的直隶,而是先向南走,卖了几个孩子,然后绕道去京城,陈於真是恨他们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他们立时打死,但是死刑是需要朝廷复核的,现在只能这样了。
几个拐子就这样被扔出了府衙,他们的家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找他们,只是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领走了,后来陈於又处理了几个拐人的案件,都是把拐子打得这辈子都下不了床,可谓生不如死,从此以后的数十年,这建昌府,都是拐子不太敢碰的地方。
处理完恨人的拐子,后衙宋言来报,那些孩子基本都醒了,陈於便叫宋言将这些孩子带到前衙来,命书吏对他们的姓名籍贯写下来,以便等会儿的认领。十几个孩子,几个书吏很快就完成了工作,陈於便贴了一个告示,认领孩子的告示。一上午,来了很多家,看着自己的孩子失而复得,都是哭得稀里哗啦,当然此时的陈於也不会掉以轻心,都是严格的核查户籍,确认无误后,才能把孩子领走。
到了晚上的时候,孩子们都基本被认领完,只剩下了五个,其中有一个男孩,四个女孩。那个男孩本身就是流浪儿,今年八岁,既然被陈於救了,陈於便将他留了下来,取名居良。剩下四个女孩里面,一个八岁的女孩叫做崔玉蓉,还有一个九岁的叫做曹菡,这曹家和崔家都是建昌的大户人家,但是家里不在这府城,可能因为这些天没找到孩子,已经回了家,所以没看见告示,陈於便叫上两个衙役亲自去她们的家里通知她们的爹娘。
还有两个女孩,一个十二,一个十三,她们和那些孩子不同,不同在她们本身就是仆人,是被上一个主人家卖给这些拐子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李宁涵说,当时诊治这些孩子的时候,只有她们两个是被打晕的,惟一的解释只能是锦衣卫干的了,想到这里,陈於满脸黑线。陈於想着娘跟前还没有伺候的人,正好这两个孩子的岁数也合适,就将她们留了下来,到时带去给刘氏,分别取名云芦和云芪。
安排好了这些事情以后,陈於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许多,决定带着云芦和云芪去看看娘,顺便看看还在娘家里的小石头。来到了娘家里,看到小石头已然醒了,但是脸色还不是很好,自家大姐抱着她,娘在一旁看着。听着有人进来了,几个人瞅向门口,原来是陈於,刘氏还好,笑着叫了一声季潜,陈建宁已经哭了起来,口中不断说着感谢陈於的话,陈於赶紧劝慰着自家大姐,说到这本就是自己知府的分内之事,况且小石头是自己的外甥,这都是应该的。
随后,陈於将云芦和云芪叫到跟前,对刘氏说是来伺候她的,刘氏一听,自是不愿意,但是陈於劝了又劝,刘氏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陈於看着自家娘答应了,便又过去逗弄起了小石头,小石头脸色不太好,但是精神还算不错,陈於放下了心,回了后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