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来人是福儿,进到厨房里看到翠莲,福儿心中一顿恶心,瞅都没瞅翠莲一眼,就把粥拿了出去。拿着热热的粥,福儿快走了几步,今天自家夫人出去应酬,在宴会上只顾着说话,饭没吃几口,所以才在晚上让厨房做了一碗粥喝。
宝儿是有些饿,但是历来饭量小,所以粥只吃了半碗就不想再吃了。陈於在一旁看着宝儿也是无法,只是笑了笑,就和宝儿聊起了天,过了一会儿,宝儿却说:“好像吃得有些快了,肚子有些疼。”
“没事吧,要不我陪你走走?”
“好吧。”宝儿刚起身,却感到一阵晕,险些倒了下去,幸好陈於在身边,马上将宝儿扶了起来,还未待陈於想这是怎么回事,却见宝儿一恶心,口中吐了一口血,脸色也立时煞白。
陈於看着血,立刻急了起来,马上叫福儿去喊郎中,自己将宝儿抱到了床上,看着宝儿的脸越来越白,口中还不断喊着相公,陈於急坏了,又不断地催人去叫郎中来看宝儿。终于,郎中来了,刘昌熙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把握着宝儿的手不松开的陈於拽了过来,赶快让郎中把脉。陈於终于缓过了一点神,却听郎中说:“大人,是中毒!”
陈於震惊,突然想到了刚才的那半碗粥,于是马上叫福儿将刚才拿下去的半碗粥拿了过来,递给郎中,这位郎中闻了闻,又看了看宝儿的症状,说道:“大人,应该是砒霜!幸好夫人喝得不多,还有救!”
听到郎中说还有救,陈於才稍微安定了下来,好好想了想,这砒霜肯定是有人投毒,于是马上叫景福和须恒将厨房的人全部控制了起来,景福和须恒刚出去,就看到厨房的李大娘拎着翠莲,走到了屋里,跪向陈於说道:“大人,这翠莲刚才鬼鬼祟祟想要烧这张纸,定是有鬼!”
李大娘将那张黄色的纸递给了陈於,李大娘心里也很着急,因为刚才福儿过来厨房拿剩的粥的时候就说夫人好像喝粥中了毒,李大娘一听,粥是自己做的,虽说没下毒,但是自己定要吃一番苦头,正不得解时,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翠莲,然后就有了把翠莲拎过来的事情。
陈於看不出那纸上的白色粉末是什么,而在一旁的刘昌熙拿了过来,闻了闻,说道:“大人,确实是砒霜!”
听到刘昌熙确定的语言,陈於眼中冒起了火,看着面前的翠莲说道:“是不是你下的毒?”
翠莲早已吓得不成样子,虽然当时下毒确实解恨,但是一听夫人吐血,就立刻害怕了起来,赶紧想烧掉物证,却让这李大娘看到了,打了一顿不说,还被带到了陈於面前,看着陈於要吃人的眼神,翠莲颤抖说道:“是···是···”
陈於一听“是”,马上就忍不住,拿起身旁的花瓶就向翠莲砸去,可能是气得手不稳,没有砸到翠莲,却彻底吓破了翠莲的胆,翠莲磕头哭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都是常管家,都是常管家让我做的!”
“常管家?”陈於不知道这是谁,可是一旁的刘昌熙却想起了什么,问道:“王府的管家?”
“是,是,求大人饶了小女子吧!小女子也是受人指使啊!”翠莲继续哭道。
陈於听到是王家,愤怒再上心头,这王家居然要来毒害自己的宝儿!自己惟一的家人!真是该千刀万剐,他们手里到底有多少条人命!陈於又想到了来到建昌的种种,这几年,王家不知给自己下了多少绊子,若不是这王家,自己哪会天天殚精竭虑!不行,等不到明天了,管他什么强抢民女,今晚,我要杀你全家!
下定决心,陈於拜托了还在诊治的郎中,并且叫福儿好好照顾宝儿,吩咐衙役将翠莲关进大牢,同时叫景福和须恒好好整顿一下这后衙的下人。稳稳地布置完了一切,便和刘昌熙来到了府衙大堂,刘昌熙看着陈於气急的表情,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只能乖乖跟着陈於,以防有什么事发生。
来到了大堂,陈於把魏康以及一众衙役、捕快叫了上来,自己手里也拿了一把刀,向众人说道:“王斐一家,害我家人,今日,众位兄弟就随我,将这王家的人,碎尸万段!”
魏康以及各位衙役听了很是激动,这些人跟王家有血海深仇,听了陈於的鼓舞,立刻响应了起来,一旁的刘昌熙看事情不妙,说道:“大人,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况且这死刑是要去京城重审的,大人现在杀了王家,这算什么?”
陈於哪里会听刘昌熙的话,什么也没回答,就带着众人来到了偏僻的王府。已至深夜,火把形成的火龙把王府门前照得有如白昼。两方的人对峙着,王府常管家站在拿着棍棒的众多家丁后面,一脸疑惑,看着还没死的陈於,大声喊道:“不知知府大人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陈於什么也没说,看着常管家,想着自己的宝儿躺在床上受苦,实在是愤怒难消,于是大声喊道:“众衙役听令,王家众人拒捕,就地正法!”
魏康等人听到这么说,立刻上去和王家的家丁斗了起来,魏康等人早就红了眼,小小家丁算得了什么,不大一会儿,守在门前的家丁就被冲散了。躲在后面的常管家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陈於抓到,陈於充满血丝的眼瞪着常管家恶狠狠地说:“说,为什么要下毒?”
常管家一听,这是翠莲动手了,但为什么这陈於还活着?正在想着这个问题,却看到身边溅起的血,死去的人,常管家怕了,颤颤抖抖说道:“是,是老夫人······”还未说完,陈於便一刀解决了常管家,直接冲进了王府。一路砍了不少人,找错了好几个院子,终于冲到了雍氏所在的房间,雍氏刚刚被吵醒,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满身是血的陈於冲了进来。雍氏身边这时都是丫鬟,看到陈於都吓坏了,雍氏也吓得挪不动步,眼看陈於自己挥刀,雍氏将随身携带的一把精致刀拔了出来,一鼓作气向陈於的心脏刺去,明明刺了进去,不想对杀红了眼的陈於没有任何效果,陈於还是手起刀落,结束了雍氏这糊涂的一生。
杀戮还在继续,陈於因为被刺而晕了过去,刘昌熙看局面有些失控,只得暂代知府责任,叫锦衣卫来收拾了残局,最后好赖留下了王斐,并将王斐关进了府衙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