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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终于登岸

“大爷,拿盒红塔山。”太平小区门口的小超市中,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对柜台后的老头说道。

年轻人穿着一身春秋季运动服,一头精神的短发,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呦,小伙子,碰上什么高兴事了吧?”看店的老人似乎对年轻人颇为熟悉,从身后的货架上拿过一个红塔山,笑着说道。

看到年轻人不解的目光,老人又说道:“像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子都要面子的很,很少有你这么会过日子的了。”

年轻人听到这里才算是明白过来,太平小区是一个破落的老小区,里面只有这一家小超市,他偶尔会在这里买烟,三块五的红金龙。这种便宜烟只有很多节俭的老人才会购买,少有年轻人问津,难怪他给店老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前他来买烟,店老板从来没有和他多说过话,想来是怕他难堪。

年轻人冲店老板点头笑了笑,道了声谢,没有多说什么,付完钱拿上烟走了出去,出门后顺手把超市的推拉门关好。

卫风是一名都市小白领,三年前从一所二流大学成功的拿到了毕业证,三年换了两份工作,经历了不少的磕磕碰碰,但凭借着工作努力,加上人还算机灵,在现在的公司还算混的不错,收入也可以。身为孤儿的卫风,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上大学的钱还是通过助学贷款凑够的,大学期间没少勤工俭学挣生活费。好在虽然世道艰难,但如果够勤奋的话总是饿不死的。

卫风自小好强,就是倔,虽然长大以后改了不少,但骨子里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他不愿意欠别人的,所以毕业以后努力工作,拼命地省钱,总算是在今天把助学贷款提前还完了,从银行回家的路上还破天荒的买了一盒七块的红塔山香烟。还在想着以后没有债务了,等口袋里宽裕一些,可以考虑交个女朋友,以后日子越来越好后还要报答抚养自己长大的孤儿院。

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卫风打开自己的二手台式电脑,决定玩玩游戏。这台电脑还是毕业时卫风从同学黑子那里低价收购的,市场价1000块,黑子不要,卫风硬给了。卫风上学时没什么机会玩电脑,毕业了也没什么时间玩电脑,所以他会玩的游戏实在不多,现在打开的魔兽争霸,还是上学时学会的。

好久没玩了,卫风玩的非常投入。突然眼前一黑,卫风失去了意识。

………………

直到一声巨大的破水声传来,卫风才清醒了过来。

伴随着破水声,包裹着卫风全身的光芒在急速的闪了几下后消散了,卫风睁开眼时已经在十几米深的水下。

警觉的睁开眼睛,一股巨大的水压和冰冷的感觉同时传遍全身。猝不及防的卫风猛地呛了一口水,一股强烈的酸痛从鼻子传来,眼泪立马流了出来,融进了冰冷的水中。稍稍慌乱过后,卫风及时的屏住了呼吸。

这是在水下,这是卫风的第一个念头,甚至没时间去想是怎么回事,身体已经本能的向上游去。强忍着眼睛的不适,卫风睁开眼睛向上望去。水面上波光粼粼,光线透过河水照下来,使卫风可以勉强视物。

卫风并没有太多潜水的经验,游泳还是小时候在孤儿院后面的池塘里学会的。长大以后,随着环境的污染,已经很难找到可以游泳的干净河流,游泳馆的门票对卫风来说太奢侈了。而且卫风为了生活和学业疲于奔命,已经记不起多久没有下过水了。

虽然对游泳已经很生疏了,但卫风依然挣扎着想上方游去。在水底手舞足蹈的刨了几下后,卫风终于找回了一点游泳的感觉。

在一口气用尽之前总算从水面上露出了头。

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宛如擂鼓的心跳,卫风这才顾得上思考自己的离奇遭遇。奋力的踩了两脚水,把头从水里完全漏了出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又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中那轮红日。

双脚踩着水,卫风呆呆的看着天空,不由得愣住了。直到又呛了两口水,卫风才回过神来。

卫风确定自己穿越了,没人会和他开这种玩笑,而且这里的太阳明显比原来世界大了几号。

虽然卫风平时空闲时间不多,但是这种类型的小说和电影都是看过的。

因为孤儿的缘故,卫风自小经历的事情不少,自从长大后凡事都要自己拿主意,这使他比一般同龄人有更好的心理素质,应对突发事件不至于茫然无措。

水太凉了,体能也在迅速消耗,因为河岸遮挡的缘故,岸上的情况看不清楚,但在视野范围内没有人的踪迹。因为穿越之前在家里的缘故,卫风穿着的是一身宽松休闲的运动服,被河水浸透的衣服会极大地增加游泳的阻力。稍微感觉了一下身体状况,没发现什么问题的卫风在水中挣扎着把鞋子衣服和脱了下来,想了想,把鞋子用衣服包裹着,系在了腰间,虽然会增加不便,但他不想上岸以后光着身子到处走。

顾不上思索自己穿越的前因后果,大概对比了一下到两岸的距离,卫风向比较近的一面奋力游去。

在河中漂浮时还没太大感觉,一向岸边游动立即感受到了困难。虽然河面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水流的速度并不慢,横向游动非常费力。卫风立即放缓了游泳的速度,这条河非常宽阔,目测宽度有两百多米,卫风正好落在了中央,从卫风露出水面的地方到岸边最少要游一百米。如果是在平静的湖水中别说一百米,一千米对卫风来说也不在话下,艰难的生活也让卫风锻炼出来了一副好身体。但是在湍急的河水中横向泅渡对卫风来说是从没有过的经历。而且水太凉了,没有做好热身运动的身体突然剧烈运动,再加上冰凉河水的刺激,很容易引起腿部肌肉抽筋,卫风很清楚,如果现在抽筋的话,那么他基本上是死定了。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怎样的局面,但生存的危机让卫风冷静了下来。他先是放慢了踩水的速度,然后调整了一下方向,将正对岸边改为向下游倾斜一定角度,这样虽然看着是加长了距离,但是游起来明显轻松不少,向岸边靠近的速度并没有变慢。

七八分钟过去了,在卫风已经顺着河水向南漂了最少一公里后,终于靠近了岸边,等到离岸边近了才看到,水面比岸上低了大约两米的距离,而这段河道几乎是竖直的,湿滑的泥土根本就无法攀爬。从竖直的河道可以看出这条河被人为修筑过,自然形成的河道一般都会在河沿形成缓坡。

“妈的”

在试了两次攀爬无果后,卫风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

先是莫名其妙的穿越,直接掉到了冰冷的大河中央,幸亏自己曾经学过游泳,而且没碰到水下暗流漩涡,好不容易游到岸边结果还上不去。

穿越的彷徨还没来的及品味,连续的不顺带来的愤怒已经充斥了心尖。然后迅速转变成对死亡的恐惧。身体不断传来的冰冷的感觉告诉卫风,他坚持不了太久了。

虽然卫风已经在游泳的过程中尽量多的保存体力,但横渡湍急的河流依然让他非常疲累,他终究是缺乏在这种情况下游泳的技巧,多费了很多的力气。

情况已经很危急了,卫风在骂了两句以发泄内心情绪之后,开始沿着河道边顺流而下。这样不用自己划水,只需要使当地踩水保持漂浮状态就可以被水流带着一路向下漂去,不用费太大力气,他可以多坚持一段时间,期待能找到合适的地方登岸。

………………

顺流而下了大约十几公里以后,卫风眼前一亮。顺着河面向下游眺望,可以看到陡峭湿滑的河道在前方一两百米处开了个小口子。再近一些,可以看到口子并不大,目测不到两米的样子,顺着河道上裂开的口子向里望去,溢出的河水流入一片洼地,形成一个方圆50米左右的河滩,就像在岸边的平地上挖了一个大的蓄水池,重要的是,这个蓄水池的离河最远的一面很缓,可以很容易的走上岸。

看到了希望的卫风慢慢的向河道边上靠过去,默默地准备着,当到达河道缺口的时候他要奋力从那个缺口游进去。河水的流速卫风目测大约有5米每秒,靠岸边的水要缓一些,卫风被水带着每秒前进3米左右。如果经过时没能进到河道缺口里,想在水中停下甚至是逆流而上将会非常的耗力气。不知道岸上是怎么样的情况,卫风尽量的保留每一分体力,他知道要面对的麻烦还有很多,上岸不代表就安全了,如果处理不好,单单这一场冷水澡可能引发的感冒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生命有时候非常坚强,有时候却非常脆弱。

终于,卫风顺着河水飘到了缺口的附近,双手用力地拨水来减慢自己的速度,当到了缺口前方时,顺利地游了进去。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卫风,在水洼中抬头望去,印入眼帘眼帘的景象让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狼!而且不止一头!在坡地的最上方,大约有三十多头狼此时正在看着卫风,这些狼的体型比地球上的狼要大不少,应该有成年的狮子大小。贪婪地目光让卫风的心不禁一寒。这是一群处在饥饿状态的狼,应该是守在水洼边等待狩猎来喝水的动物。这样的狼莫说是一群,就是一只卫风也打不过,而一旦上岸,打不过的结果就是死。

卫风打量狼群的功夫,已经有狼慢慢的从坡上往水洼边靠了过来。卫风赶紧又游回了水洼的深处,靠近河道缺口的地方。狼群慢慢的逼近,看得出来他们对狩猎卫风也很谨慎,曾经的教训告诉他们,这种两条腿走路的生物一般都很不好惹,但有限的智慧还不足以控制本能,饥饿促使他们向卫风靠近。

卫风已经退到河道缺口的边上了,再退就要重新进入河中了。而这时狼群也一直走到水边并停下了脚步。

看到狼群停在了水边,卫风暂压下了重新回到河中的想法,就这样一人和群狼展开了对峙。卫风知道他在水中同样难保安全,不要以为狼不会水,在地球上大部分野生动物都是会游泳的,包括狼。只是一般狼不会去捕食水里的猎物,它们在水里也非常笨拙,并不比人游得快。这些狼虽然不是地球狼,但卫风现在只能期望它们同样不会下水捕食。一旦有狼下水,他就会立马返回河中。

隔着四五十米的水面,狼群对着卫风不停地呲牙,并发出低沉的咆哮。卫风的心越来越沉,他知道这些狼群已经将他当做可以捕食的猎物了,而狼对猎物的耐心是可怕的,在地球上狼甚至会忍着饥饿尾随猎物一整天,等猎物筋疲力竭了再发起攻击。他现在只盼着狼群不会对他这么“小”的猎物有太大兴趣,毕竟自己的小身板可不够三十多头狼吃的。

或许狼群也认为不该为这么点食物浪费时间,随着一声长嚎,两头狼终于下水了。

在看到有狼下水的同时,卫风没有丝毫犹豫的用力一划水,重新回到了河中,顺着水流向下游去。背后传来一片狼嚎声,卫风不确定下水的狼会不会从水上追来,游一会儿就会回头望望身后的水面,直到确定没有狼追来才停止划水,在河水的带动下向下游漂去。

………………

一路向下漂流,宁风又遇到了两个河道缺口,这两个缺口与第一个大同小异,让人感觉这并不是自然生成的。已经有经验的卫风并没有急着上岸,而是在缺口边上向里观望。果然,这次卫风看到的“东西”让他再也难以平静。

狗头人和半人马,这是卫风分别在两个缺口看到的“主人”。卫风想起了关于这两种生物的传说,虽然不一定准确,但结合见到的景象,卫风果断放弃了从这两个缺口登岸的想法。

既然缺口有很多,那么在搞清楚状况之前,卫风决定还是尽量不要冒险。

“三个小时了”卫风抬起手腕,把手表凑到眼前看了看,在心里默念着,烦躁的叹了口气。这块仿机械的电子表是卫风在大学期间第一次打工拿到工资的时候从路边摊买的,已经戴了7年了,今年刚换了电池,买时花了块35块钱,小摊老板当时鼓吹防水效果多好多好,今天总算验证了一下,没想到山寨货质量还真不错,恍惚间似乎有听到小摊老板操着一口东北口音吹牛的声音。

卫风用力地甩了甩有点模糊的脑袋,深深地吸了口气。连续三个小时专注地盯着河道的情况,这并不会使卫风走神,他甚至可以连续一整天专注的做某件事,有时连饥饿都能忽略过去。只不过现在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他已经感觉到河水越来越凉,其实河水没有变凉,而是他的体温在升高,卫风担忧的情况终于还是到来了。

卫风发烧了,大概烧的很厉害,因为卫风感觉视线开始模糊,精神也很难集中。

双腿还在机械性的踩着水,使宁风能继续漂在水面上,但也几乎快到了极限,已经有点麻木了。下一个缺口和卫风预料的一样,出现在了视线里。卫风决定在这个缺口登岸,不管有什么在等着他,因为他不想坚持到再下一个缺口了,总要留下一搏的力气。

卫风振作精神,向缺口望去,想先观察一下即将遇上的“怪物”。至于没有怪物的可能性卫风不敢想,他已经快对自己的运气绝望了。

不过卫风这次的运气好像特别好,直到他进入缺口也没看到任何像怪物的东西。

呃……一只小萝莉应该不算怪物吧……

卫风一进入缺口中就先四处观察,先是往坡上迅速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又把视线投向水边的湿地上,在打量第二遍的的时候才发现了趴在两块半人高的石头中间的小女孩。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小,穿着一身公主裙样式的白色连衣裙,趴跪在水洼旁的一片碎石滩上,把半截身子探到两块大石头中间,只有下半身漏在外面,翘着的小屁股还摇啊摇的,从卫风的方向正好能从两块石头中间看到她的侧脸,确实是一名小萝莉无疑,而且看嘴巴一动一动的,好像在说什么。

即使在看到举着大斧向自己咆哮的半人马时也没有惊慌失措的卫风,这次真是愣住了,抬头看了看那比地球大了两圈的太阳,又回头看了看一路漂来的大河,确定之前经历的种种危险是真实存在的,再呆呆的看了看依旧没有发现自己,并且小屁股越摇越欢的小萝莉,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再一次用力地摇了摇头,卫风决定先不管这些,劳累过度加上高烧已经让他的身体快坚持不住了,全凭强大的意志支撑着。这个水洼并不大,水面呈不规则圆形,直径大约有三十米,只有远离河面的半圆后面是平缓的坡地,可以上岸。卫风几下就向前游了二十多米,这个位置的水深已经不足一米了,再往岸边走,水深不够已经不能游过去了。

卫风把横在水面上的身体调整过来,慢慢的站了起来,屁股以上露出了水面,在站起来的过程中踉跄了一下,不过很快站稳了。

站了一小会儿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卫风迈步向岸边走去。好在水下的淤泥并不深,卫风终于挣扎着上了岸。

卫风在游泳和走路时并没有刻意减小声音,但直到卫风上岸了,旁边的小萝莉依然没有向这边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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