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似乎唤起她们很多回忆,好像都是美好的回忆。十年来,能一起成长,一起相伴,虽然在对人生的理解和看法上各有不同,但丝毫没有阻挡俩人的友谊。
陈瑾扶着秦煜的肩头,“你知道吗?我上大学的第一天看见你,就特别喜欢你,觉得你很特别。”
“可是咱俩那时并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啊。”
“是,当时,你跟方芳走的很近,我呢,不太喜欢她,觉得她有点假,好像谁都比不上她。”
“她确实学习好啊,而且对自己要求的也比较严。”
“重考一年,我也会是班里前几名,”
“行了,你就别提你那时的成绩了。”
“是,刚进大学,就想着,可有时间玩儿了,把高中那三年的损失给补回来。”
“我看你是补的有点过,都快进局子了。”
“我那次打架还真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咱班那个小个子女生。”
“我知道,你是行侠仗义,”
“行侠仗义的人是你,你那几句话和那个擒拿,一下把我们给惊住了。”陈瑾想起那时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才知道,我是深而不露。”
“我就喜欢你这样,从不掩饰自己,特自然。”陈瑾又拍了拍她的脸。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俩人正说着,那个高个子服务生进来送啤酒,一听这话,看了看搂在一起的这两位,耸了耸肩膀出去了。
“你说他是不是把咱俩当同xing恋了?”秦煜拿起瓶起子又打开两瓶啤酒,递给了陈瑾一瓶。
“哎,我跟你说,我觉得同xing恋没什么错,男人更理解男人,女人更理解女人,挺好。”
“你说的也有道理,又没有伤害到别人。”秦煜也点头赞同。
“我跟你说啊,只有女人最理解女人。所以,我们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听进去,那是为你好。”
“这啤酒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没味道呀,咱俩来瓶红的吧。”陈瑾看了看啤酒瓶。
“好,红的就红的,有没有黑的呀?”秦煜开始头晕了。
“黑的,那是咖啡。”
“那咱俩点咖啡吧。”秦煜晃了晃酒杯说。
“妹妹呀,你多了吧,这地方是喝咖啡的吗?”
“怎么又妹妹了,不是亲爱的吗?”
“哎呦,真够乱的,好,亲爱的,来瓶红的。”守在门口的那个男服务生赶紧进来,说:“两位要什么?”
“红的,红酒。”
“您要哪种?”
“别拿一,两万的坑我们就行啊。”陈瑾仿佛对这事很在行。
“好,我们有种从波尔多空运过来的,味道挺不错的,两千多,很适合女士,两位要不试试?”
“好,就要这个。”
这时,点歌机里传来梅艳芳唱的《亲密爱人》,
{今夜还吹起风,
想起你好温柔来,
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
只是想你太浓,
我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爱的路上有你
我并不寂寞,
你对我那么的好,
这次真的不同,,,}
“咱俩跳舞吧。”陈瑾拉起秦煜。
送红酒进来的高个子服务生,看见她俩抱着一起跳舞,又放着这么应景的音乐,放下红酒就出去了,撞到门口的一个小个子服务生。
小个子问他:“怎么了?慌什么呀?”
高个子说:“看,看,这多漂亮的两位姐姐啊,怎么是同xing恋呢?真是可惜啦。”
小个子顺着门缝往里看了看,摇摇头说:“现在的事,都不好说。”
里面的两个姑娘抱着,跳着。可不知道为什么,秦煜就这样眼睛酸酸的,要掉眼泪。她怕陈瑾看见,所以只是仅仅搂着她的腰,把要流下乐硬生生地给憋回去了。
陈瑾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们唱点欢快的吧?”
“好,”
“对,就唱蔡依林的《72变》,我变,我变,我变变变。”
“我看你是要疯、”秦煜坐下来,看着她说,然后伸手把红酒拿起来,可怎么也打不开盖子。她按了下铃,还是那个高个子服务生跑进来问:“您有什么吩咐。”
“帮我们把盖打开吧。”秦煜摔了摔那只贴着创可贴的手。
“好的,好的。”
一杯红酒下去,秦煜觉得自己好热啊,陈瑾在进门不久就把小皮衣脱了。她因为开始不热也就没脱,这时候,就觉得浑身发热,她解开了外衣的扣着,陈瑾过来说:“脱了吧,就咱们俩,没人看见。”
“好,谁怕谁啊。”秦煜说着脱了外衣。
“就是,你身材这么好,该露就得露啊。”
“过来,陪我喝杯红的吧。”秦煜冲她伸了伸手。
“瞧你这娇媚的样子,该对邝兆天使,保证他不离开你。”
“又来了,喝酒行不?”
“喝,喝。”俩人又半杯下去了。
点歌机,自己在那一首接一首的唱着。
秦煜左手托着腮,右手慌着红酒瓶子,说:“亲爱的,咱俩今天怎么都不醉呢?白的,啤的,红的可都喝了呀。”
“你怎么就那么想醉呀?看来,你还是过不去,好,我陪你喝醉为止。”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就是控制不住想他,想见他,或者听听他的声音也行。”
“谁不让,让你打了,吃饭时不是让你打,你,你不打吗?”
“你干嘛结巴呀?哈哈,你多了吧?”秦煜突然笑她。
“没多,没多,”陈瑾一个劲的摆手。
“来,吃个草莓,这真是草莓啊,不是圣女果。”秦煜拿了个草莓送到陈瑾嘴里。
“你又骗我,这是樱桃。”
“去吧,樱桃有这么大个的吗?”
“你别喝了,你都不认识草莓了。”
秦煜自己给自己又斟了半杯红酒,一口气喝下去了。陈瑾张着嘴,看着她,“干嘛呀,别喝这么急。”
秦煜看着她的大嘴说:“我有跟你说过吗?你这大嘴,特别适合涂红色的口红。”
“没说过,为什么?”
“因为理解了什么是‘血盆大口’。”
“唉,你这是气我吧。”
“好,不气你了,你歇会儿,我给你唱歌。”
“好,下半场的麦霸是你。”陈瑾说着就趴在了桌子上。
她唱了首邓丽君的《忘了他》
{忘记他
等于忘记了一切
等于将方和向抛掉
遗失了自己
忘记他
等于忘记了欢喜
等于将心灵也锁住。。。}
她开始落泪,是吧,像歌词里唱的一样,忘了他,等于忘了一切。但是,能忘掉他吗?她突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太想他的缘故吗?现在是几点啊?她不知道,也许,他早就在田心的身边了吧?她不敢往下想。她又后悔,是不是该像陈瑾说的那样,跑到机场抱着他说不让他走,清清楚楚第告诉他,她也很需要他。
后悔,她此刻真的有后悔过,为什么要装着呢,装着很大度,装着无所谓。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自己的心里很苦闷,很纠结。仿佛刚刚开的花朵就被掐断了,还被扔在了荒野里。以后,俩人该怎么见面呢,他会和自己见面吗?这不,都一天了,他也没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个短信,哪怕发个‘平安到达’也好啊。为什么就什么也没有呢,难道真的就从此,不再有任何联系了吗?
他当年能做出那么大的决定,把工作全部转移到上海,就说明田心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是吧?比较而言,是这样的。他们在一起有四年多的时间,有更多的故事,更多的回忆,不是有人说,重拾旧爱比发掘新爱更容易些吗。也是,在男人眼里,田心更具有女人味道,很妩媚很会说话讨男人喜欢,可自己好像只会说教,从小扮演的就是男人不敢接近的角色,思想保守,穿衣服也是不够xing感。怎么这么一想,自己好像真的是一无是处啊。活了28岁,真是白活了啊,也难怪邝兆天会那么就决绝地走了。可是,如果他真的走了呢?
糊涂了,脑袋有片刻的不清楚,好像他说过不要让她等,还是要她等,自己好像说过什么不用担心不用牵挂的话,还有,刚才不是在吃火锅吗?什么时候来唱歌的呢?车呢?对了,车呢?
秦煜仿佛突然想起了,放下麦克风。因为没有关掉开关的缘故,麦克风在放到桌上的同时,发出嗡嗡的响声,把趴在桌上的陈瑾吓了一跳,她猛的抬头看了看,然后问:“这是哪里呀?”
秦煜问她:“火锅店里还可以卡拉OK呢?”
陈瑾挠挠头说:“不是火锅店,是夜店。”
“不是夜店,是火锅店。”
“不是,你糊涂了,咱俩不是来唱歌了吗啊?你多了吧?”
“哦,那谁带咱俩来的?”
“开车来的呀?”
“车呢?”
“车呢?”
俩人一言一语的,都断片儿了,好像是走着来的,怎么没印象呢?
“对了,给陈枫打电话,他知道车在哪里。”陈瑾摸着自己的包掏出手机,给陈枫拨了出去。
陈枫在家正啃着苹果看电视,就听见手机一直在响,拿起来就听见他姐姐在那边嘶吼“枫啊,我的车你是不是开走了?”
陈枫被问的有点儿发懵,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姐姐’俩个字啊,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喝多了?在哪儿呢?”
“没多,就是有点想不明白,秦煜突然问我车在哪?”
“你和秦煜在一起?”陈枫扔下吃剩下的半个苹果。
“嗯,嗯,在一起吃火锅呢。”
“你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呀?”陈枫有点急了
“在,在,等会啊。。喂,帅哥,这是哪里啊?”就听见陈瑾在电话那边问
5秒钟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您好,我们这里是钱柜,朝阳门这家,3208房间。”
“好,谢谢,看着她们,我这就过去。”陈枫放下电话就跑出去了
秦煜听着陈瑾打电话,说:“不要让陈枫过来,还是咱俩玩儿吧。”
“好,咱俩玩儿,接着唱。”
等陈枫赶过来,推开门一看,先是看见了满桌子的酒瓶子,有啤酒,还有没喝完的红酒,再看看这两位姐姐,抱在一起,正在唱邰正宵的《想你想得好孤寂》。
过去要把他俩分开,结果俩人粘得更紧,根本不看他,也不理他。
他只得无奈的问:“你们这是怎么了?这都是你们俩喝的?”
“哈,哈,还有一瓶小二呢,对了,小二呢?”
“你怎么带着她胡喝呢?”陈枫转向陈瑾。
“谁胡喝了,你小子别废话,告诉你吧,你根本就不是我们俩的对手,不信咱再比试比试。”说着就把还剩下的半瓶红酒往杯子里倒。
陈枫说:“好,好,我服你俩了,好吧,姐姐,亲姐姐,咱回家吧。”
正在那里唱歌的秦煜一听见说‘回家’两个字,立刻扭过头来,说:“不回家,今天不回家,不回家。”
陈枫一看她,头发也散了,还穿成这样,就又对着他姐姐说:“你怎么回事,给她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她跟你不一样。”
“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说话,我告诉你,我是你姐姐,再这么说话,我抽你。”说着,陈瑾伸手就要打陈枫,陈枫一伸手接住了,说:“别犯疯啊,好男不跟女斗。”
“好男,谁是好男啊,现在有好男吗?是吧,亲爱的,现在有好男吗?”
“你们都是臭男人,包括那个姓邝的。”
秦煜一听邝这个字,放下麦克风,朝陈枫过来,抓着他的衣服,“你说,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陈枫望着她失神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陈瑾站起来,抓住了陈枫的腰带,俩人就一左一右,连拉带拽地晃着他,他几乎快被这俩晃晕了,求饶道:“两位姐姐,咱能不这样吗?”
“那你说怎样?陪我们唱歌吧,咱们唱《纤夫的爱》,唱。。”
“姐姐,我真不会这首歌,咱换个别的。”
“那唱‘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这歌叫什么名字来的?”
陈瑾似乎很不满意陈枫,上手就抓他的头发。秦煜也不停手,抓着他的胳膊,俩人像拉大锯一样。他的衬衫也被拽出来了,弄的无所适从。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腾出自己的左手,拍着姐姐的后背,又腾出右手拍着秦煜的肩,似乎在安慰她们。
俩个女人闹腾了一阵,似乎有点败下阵来,秦煜扶着头说:“我,头晕,有冰水吗?”
陈枫把她扶到沙发坐下,赶紧到门口找服务员要冰水。刚要推门进来,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